安康二年的除夕终于到了。
世界各地的家庭,各自聚集在一起,吃着今年的最后一顿饭,回顾这一年的事情,讨论明年的各种可能性。
朱靖垣带着自己的两个王嫔,陪着自己的爷爷奶奶一起吃饭,顺便确定最后的问题。
“我如果负责整个殷洲事务的话,那我的驻地是不是应该放在古巴或者巴拿马?”
朱仲梁马上瞪了朱靖垣一眼:
“那些地方还不安稳,你可不要以身涉险,所以直接跟着我去新天府城就行。”
朱靖垣试图摆事实,讲道理的说服爷爷:
“按照当初制定的计划,为了让我积累基层经验,在施政实训的时候,虽然会主管一个地区的军政事务,但本职工作仍然是某一地的基层官员。
“第一阶段的时候,本来应该是乡镇级的官吏,在大食国流沙城的时候,我实际上就是流沙镇的主官,流沙城名义上说是县,当时的规模其实就是个镇。
“下一阶段我应该去担任县级的官员,而新天府城至少是府城级别,甚至可以算是陪都。”
朱仲梁理所当然的说:
“那你就去新天府城下属附郭县当县令好了。
“新天府城里有现成的皇宫和王府,都可以直接用。
“你去古巴、巴拿马那种地方,只能住西夷留下的城堡。”
朱靖垣顿时想到了一句话:
“附郭县的县令,俗话说,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啊……”
朱仲梁听了顿时哭笑不得:
“你这什么混账话,普通当官的嫌弃附郭县县令,那是因为他不喜欢头上有个比他官大的随时压着他。
“你小子管新天府的附郭县的时候,你自己同时也是整个新天府的总督,谁还能压着你?
“实际上你的职务是反过来的,你是殷洲总督兼任新天府附郭县县令而已。”
朱靖垣想了想:
“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但确实有人压着我……您就是啊!”
朱仲梁马上没好气的说:
“那是,谁让我是你亲爷啊,你到哪儿我都能压着你!”
大明京师,皇帝朱简炎,在皇家的家宴开始之前,跟自己的皇后和皇贵妃在一起聊天。
朱简炎颇为感慨和无奈的说:
“父皇今天不回来了,要跟靖垣一起在蒙县过年了。”
皇后叹息着说:
“明年可能也不会回来了,说是要直接去新天府养老了。”
朱简炎跟着赞叹说:
“新天府的确适合养老啊,等我退休了也去新天府养老。”
皇贵妃梁云英笑着说:
“陛下您这才登基两年啊,怎么就想着退休呢……”
朱简炎马上说:
“靖垣那小子才十七岁呢,现在就开始规划养老的地方了……”
梁云英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自己儿子的确已经规划养老的地方了。
蒙县纺织厂针织车间主任郝仲义,带着一大家子聚在一起,讨论接下来的事情。
郝仲义妻子王氏颇为不解的说:
“当家的,咱们过了年真的要跟林大掌柜一起去新天府啊?”
郝仲义喝了口酒,颇为志得意满的说:
“俺都答应林大掌柜了,而且又给俺涨了工钱的,不可能不去了。”
郝仲义的表弟有些担忧:
“仲义哥,你去了新天府,俺们兄弟怎么办?”
郝仲义笑着安抚说:
“俺去新天府是要升官,又不是不干了,也而没说不会回来,每人会欺负你们的。
“再说了,只要你们老实干活别挑事,能有什么事情好担心的?
“就算是俺在这里,你们自己犯了事儿,那一样要受罚。
“所以你们都不用胡思乱想,过了年就该干嘛干嘛就是了。”
然后弟弟郝季智忍不住说:
“二哥,俺也想去新天府!”
郝仲义马上摆手说:
“别想了,俺去是给大王筹建新工厂,你们去了能干嘛?添乱吗?老实在这儿干活,攒钱,等那边工厂起来了,俺再看看是回到这边来,还是想办法带你们过去了。”
蒙县新罗马茶行后堂,香兰一家人都聚到了这里吃团圆饭,毕竟这里比宿舍宽敞多了。
不过香兰仍然稍微有点忐忑,时不时的盯着大女儿傲雪问这问那:
“傲雪你到底怎么拿到的那房契地契还有使用授权书?”
傲雪心不在焉的随口扯谎说:
“我扶老太太过马路,结果老太太是个富婆,正好要回波斯老家,就把店留给我住了。”
妹妹凌霜也忍不住好奇:
“姐,咱们全家这样就在这儿住着真的没事?你说那个安姨什么时候回来啊?”
傲雪皱眉反问说:
“我们让你们过来住了吗?还不是你们自己想概率?那姓安的波斯老母……老太太回不回来管你们什么事情?”
傲雪差点说出老母狗,强行改口成了老太太。
香兰犹豫了几秒,再次提出了一个说过的问题:
“傲雪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到底让不让人给你做媒啊?
“过了年你就二十一了,再不嫁人真的就老了啊!”
傲雪稍微有些恼火的大声说:
“我再说最后一遍!不要再跟我说嫁人的事情,我不嫁!”
香兰的父亲忍不住斥责说:
“哎……你这都是二十岁的老姑娘了,还整天穿的那么不知检点,找人给介绍都未必有人看的上你,你还不嫁,你嫁给谁?”
傲雪直接放下碗快起身离开:
“你们自己吃吧,我回房了……”
回到自己房间,拖了鞋子坐在床上,卷曲着身体,双臂搂着两腿发呆。
傲雪不想跟家里人吵架,没有说赶他们走的话。
自己毕竟是他们的女儿,当孩子的没办法跟父母吵架。
关键是也吵不明白,他们根本不可能理解自己。
给大王干活的事情,又不可能说给任何人。
那个老母狗,自己倒是期待她能来。
如果她来了,自己正好有借口去大王府上报告了。
也许没机会见到大王,但是距离终究是能够近了一点啊……
泰西大陆,英国伦敦,洛希尔家族的兄弟几个,也聚在了一起讨论现在和未来。
内森·洛希尔看着自己的小弟詹姆斯·梅耶·洛希尔说:
“根据我打听到的消息,大食服装商行那两成弹力丝的货价格不会涨回去了。”
梅耶直接惊叫出声:
“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们要放弃一百银钞这个价位?
他们本来可以继续卖这个价的!甚至可以卖到更高的价格啊!
“如果是我的话,我至少要卖到一百六十银钞,甚至两百银钞!”
内森回忆着自己收到的消息:
“据说,他们会推出新产品,弹力丝比例更高的产品,接替一百银钞的价位区间。”
梅耶大吃了一惊:
“这……他们真的这么做的话,那这我带回来的那些货,岂不是彻底砸手里了……”
内森马上说:
“所以你赶紧卖掉吧,就算是亏钱也要卖掉,放的时间越长,亏得就越多。
“万一他们继续出弹力丝比例更高的产品,继续给两成弹力丝的产品继续降价……”
梅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针对自己: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明明两成弹力丝的效果已经极好了。
“我觉得就算是继续增加比例,也不会有很好的效果了……”
内森非常严肃的警告说:
“为了让包括你在内的这波走私商人血本无归!
“反正这种东西的成本肯定不超过三银钞,就算是把弹力丝比例加到三成,成本价也不会超过四银钞。
“但是却可以让你们的货都砸手里。
“所以你放弃吧,老实去经营天竺奴隶贸易吧,虽然麻烦,可以稳定持续赚钱。”
梅耶有些上头的大声说:
“不,我不能放弃,大明仁武皇帝说过,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爬起来。
“他们更新了产品配方,我也可以继续走私新货。
“我已经找到了安全的藏货方法,过了年我就马上再去一趟!”
内森有些绝望了:
“你……你这小子为什么这么固执!你一定会亏得血本无归的!”
西鲜卑公国,鲜卑国公罗亚山一家人也聚在了一起。
罗亚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颇为感慨的看着周围说:
“露西亚分子终于全部送走,国内的局势终于稳定下来了,发展也步入正轨了。
“从明年开始,我们的鲜卑公国,我们活终于能稳定的生活了。”
妻子赵新莲心有余季的说:
“那些家伙都是疯子,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感受,认为所有穿大明服饰的人都有罪。
“竟然还有鼓动您造反,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罗亚山把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哎……都是为了跟大明打仗搞出来的,让那些平民觉得自己是国家的主人。
“要为了自己的国家而去战斗,然而只不过是被父皇当炮灰而已……
“结果父皇抛弃了他们,他们就崩溃疯狂了……”
赵心莲对这种话题不怎么感兴趣:
“不知道菲雅这两年过的怎么样……”
罗亚山顿时就笑了:
“肯定比我们过的好,大食亲王殿下可是世界第二富。
“当初我们都看走了眼啊,流沙城那个地方真的是飘在金海上的啊。
“不只是石油本身能够赚钱,炼出来的弹力丝造的衣服更是真的比金子还贵啊。
“关键是各方面的信息都显示,这位殿下待自己下属最为亲厚。
“菲雅上次寄来的照片上,还穿着殿下亲自设计的衣服呢。”
赵心莲知道丈夫说的是什么:
“泰西男人为什么那么喜欢穿紧身裤子和贴身长丝袜?不会觉得很别扭吗?”
罗亚山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反问说:
“其实可以反过来思考,为什么大明人那么喜欢宽袍大袖?不会觉得别扭吗?
“不过是传统风俗习惯差异而已。
“但是泰西人的这个习惯上有个缺憾,被大食亲王殿下给补全了。
“于是他们都心甘情愿的给大食亲王殿送钱了。
“包括我那些愚蠢的兄弟们……也许还有姐妹们……”
露西亚的首都莫斯科,克林姆林宫,露西亚皇帝的家宴也正在进行。
已经退位的太上皇保罗,与新的皇帝尼古拉一世一起坐在上首。
尼古拉一世也就是原来的尼古拉王子,在墨洲中部的新露西亚殖民地驻守了一年,今年刚刚回到莫斯科接替父亲登基成为露西亚皇帝。
因为对于阳光下的海岸的无限向往,经常在野外和沙滩上到处跑,结果晒得面膛通红。
尼古拉现在穿着适合北方地区的新明式正装,修身的衬衣、长款羊绒风衣外套、羊绒百褶裙、高跟长筒皮靴、连裤丝袜。
尼古拉看着不远处的熊熊燃烧的壁炉火,环绕整个宫殿的暖气管和暖气片,感受着周围大概不到二十度的气温,就忍不住回想起墨洲的生活:
“我们不如把首都迁到新露西亚吧,我们已经正式定名为圣彼得堡的首府,有温暖的阳光沙滩,全年气候都如夏天一般,那里就是我们露西亚的应许之地!”
尼古拉的妻子、兄弟、儿子、侄子们,听到这些话都是有些意动。
温暖的海岸线,阳光下的沙滩,对露西亚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太上皇保罗马上重重的咳嗽了两声:
“不要胡闹!莫斯科是露西亚的核心,永远都是,圣彼得堡可以作为副首都。”
尼古拉马上说:
“父皇说得对,那就把圣彼得堡确定为露西亚帝国陪都!我作为露西亚皇帝,每年应该有六个月驻守在陪都!”
保罗感觉自己被坑了:
“你——”
尼古拉马上说:
“父皇可以一起去,去温暖的墨洲养老。”
保罗忍不住叹了口气:
“好吧。”
北殷洲,东夷国,威县。
东夷国的泰西少女艾丽卡,坚持不懈的努力了一年之后,终于把旗总李青松勾上了床。
两人在艾丽卡的家里,在她自己房间里的床上,忘乎所以的颠鸾倒凤了。
在云收雨霁了之后,李青松拦着艾丽卡的腰,颇为懊恼的数落她:
“你这个西夷女人真的太骚了,终究还是让我犯了大错……”
艾丽卡身体和精神都格外的满足,完全把骚这个描述当做了称赞:
“然后呢?您现在想怎么处置我呢?”
李青松悠悠的叹了口气:
“你虽然是个良家,还是个黄花闺女,但是我已经有妻子了。
“如果你愿意给我当侍妾的话,等县衙放假结束之后,就去登记注册婚书吧。
“然后请假去见我妻子吧,她应该能接受你的,毕竟你的身子给了我了……”
艾丽卡用力搂住李青松的腰,仰起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当然愿意,我就知道,您是不会不负责任的,所以才……嘿嘿……”
李青松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