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试图用黑客技术追踪你。】疯帽匠说道。
【哪边？莫吉托还是F_B_I？啧，这么一看，我招惹的人有点多呢……】
川上济随口问道。为了此次行动，他向FBI和埃斯波西托家族都送了情报，颇有在中间拱火的意味。
FBI那边虽有疯帽匠帮忙，川上济依旧没有查到卧底和组织的联系方式——但这不重要，他只需要把信息塞到他们领导人的邮箱里就行了，顺便友情帮助FBI制定了营救计划。
至于莫吉托……莫吉托最大的劣势是不知道君度手上情报的深浅。
而舞台上各怀鬼胎的两方，若有一方处于明显的劣势中，内斗是斗不起什么风浪的。因此川上济帮助莫吉托弥补了这点不足。
【莫吉托。】疯帽匠回答，【他已经猜出你可能是没有死亡的卡沙夏了，话术用得相当圆滑。】
卡沙夏没有死，君度肯定心知肚明，现在莫吉托也差不多猜到了。若两人选择对一下情报，联手对付卡沙夏倒还有点麻烦。
但根据川上济对这两人的性格侧写，这基本不可能。
【晾着。】灰发青年吃了枚柠檬糖。
这时候保持沉默才能在莫吉托眼里维持最大的神秘感。
而且比起和这个伪善程度能与自己媲美的军火商，川上济更需要关注波兰雪树那边的情况。
他拿出手机，一个小红点正在屏幕的左下角明明灭灭地跳动——
川上济用了老招数，在任务目标的身体里安装微型定位器，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开始在C城南区贫民窟里要亲手帮波兰雪树处理伤口。
押送波兰雪树的面包车按照既定轨迹前行，于是川上济将注意力分散到另一件事上，他利用耳麦联系潜入莫吉托组织内部的千面魔女：
“情况如何，贝尔摩德？”
“正在押送那个倒霉蛋。不久前刚喝完灌得鸡汤，顺便吃了几口画的大饼。说实话，有点腻。”
贝尔摩德懒洋洋地回答，
“莫吉托那家伙还慈爱地摸我的头……说实话，我真的很想把他的手剁下来塞他嘴里。”
灰发青年没忍住笑了出来。贝尔摩德身为演员还是很敬业的，至少在出戏前不会轻易对欺骗对象说三道四。能把她的风度逼得荡然无存，看来莫吉托是真的油腻。
“注意伪装啊，我亲爱的影后。”
贝尔摩德哼笑一声：“放心，莫吉托估计觉得我们能拿出手的只有君度吧。”
跟着波兰雪树刷任务的这几天，川上济把埃斯波西托企业的运行方式和派系划分推理得七七八八，并把能称得上亲信的人员圈定出来，作为重点名单交给贝尔摩德一一排查。
千面魔女自然会选一个合适的对象，套麻袋，审讯，然后再替代身份。结果替代身份不久，贝尔摩德摇身一变成了“波兰雪树”这个代号的候选人。
外有君度磨牙吮血，内部的波兰雪树成了弃子，杰克逊帮首领又被川上济干掉了——一时焦头烂额无人可用的莫吉托没花多长时间判断，就把大部分事物交给贝尔摩德。
“对了，卡沙夏，莫吉托给波兰雪树注射了某种药物，具体作用不详。”贝尔摩德的语气正经起来，“但现在……我看了看，波兰雪树的血液似乎无法凝固。”
“无法凝血？”川上济回想了一遍研究组的成果，“——等等，我好像知道是哪种药，或者和它的成分类似……看来此次营救活动我要缺席了呢。贝尔摩德，我们启动B计划。”
“好的。”贝尔摩德回应。
临时找那位先生申请药物明显来不及，或许那位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给卡沙夏配备的安全屋里还有一座药物齐全、档次颇高的实验室。
所以川上济可以把波兰雪树需要的解药现配出来，但这需要时间。他迅速收拾好狙击枪，滚下天台，骑着摩托车马不停蹄地朝实验室赶去。
…………
【Scotch，启动B计划。——Cachaca】
【收到。——Scotch】
潜伏在暗处的苏格兰收到川上济的讯息，他迅速登上事先准备的面包车，并打开川上济的电脑。为了此次任务，灰发青年准备了一个针对C城交通控制的病毒。并叮嘱了苏格兰好久，除了程序外不许动其他任何地方。
苏格兰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启动程序即可。
鼠标轻击，黑色的命令行上滚过一大串【warring】警告，隔了半分钟在末尾处才出现程序运行成功的指令。
“已启动B计划，贝尔摩德。预计12分钟后进行身份替换。”苏格兰联系上他的另一个队友。
“收到。”
因为贝尔摩德已成功潜伏进莫吉托企业内部，他们十分容易地得到了一手资料，包括波兰雪树的押送路线以及面包车的外形特征。
同时，控制C城交通信号的病毒能够制造一场不大不小的拥堵。因此运送波兰雪树的货车会在一个有监控死角的岔路口多停两分钟左右。
因此，川上济的B计划大胆而简单：偷天换日。
…………
苏格兰观望着，不经意间，从内置后视镜里看见面孔全然陌生的自己。
不得不说，贝尔摩德的易容技术的确精妙绝伦，让他从脸型、身形与身高上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苏格兰现在，和莫吉托继波兰雪树之后临时选出的亲信一模一样。
他正开着一辆外形、车牌号甚至新旧程度都和押送者一样的面包车，缓缓从岔路口转出，混入滚滚车流里。因为路途的拥堵，车队甚至还没有行人的速度快。
而在苏格兰背后，贝尔摩德驾驶的面包车姗姗来迟。通过后视镜，苏格兰看见她转入自己来时的入口里，便知道此次行动成功了一半。
“替换成功，我先走了苏格兰。”贝尔摩德说道。
“行。”苏格兰在公共频道里回答。
“唔，看来挺成功呢……其实一开始我就看好B计划，比A计划轰轰烈烈的明抢更具有欺诈的美感，只不过可能会有漏洞。”
这时候川上济的声音插了进来，看来他一直在旁听，
“虽然安全，但是马路上出现两辆一模一样的车，还是有可能被人注意到——虽然绝大多数人应该不会注意。不过也不排除碰巧遇上和我一样敏锐的……”
贝尔摩德嘲笑道：“你还真是逮着任何机会自恋啊，卡沙夏。”
“哪里自恋了？我明明在阐述事实呢。”灰发青年反驳道。
两人就这样在任务频道里拌起嘴来，旁听的苏格兰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也没阻止。驶离那个路口后，道路逐渐开阔起来，因此他能逐渐提起车速，市中心逐渐远去，最近的高楼大厦也被甩到700码开外——
“砰——！
！”
就在这时，一枚子弹忽然撕裂空气呼啸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