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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行者却自他角尖钻眼里钻出现。

了原身掣出铁棒照铙钹当的一。

声打去就如崩倒铜山咋开金铙。

可惜把个佛门之器打做个千百。

块散碎之金唬得那二十八宿惊。

张五方揭谛发竖大小群妖皆梦。

醒老妖王睡里慌张急起来披衣。

擂鼓聚点群妖各执器械此时天。

将黎明一拥赶到宝台之下只见。

孙行者与列宿围在碎破金铙之。

外大惊失色即令小的们紧关了。

前门不要放出人去行者听说即。

携星众驾云跳在九霄空里那妖。

王收了碎金排开妖卒列在山门。

外妖王怀恨没奈何披挂了使一。

根短软狼牙棒出营高叫孙行者。

好男子不可远走高飞快向前与。

我交战三合行者忍不住即引星。

众按落云头观看那妖精怎生模。

样但见他蓬着头勒一条扁薄金。

箍光着眼簇两道黄眉的竖悬胆。

鼻孔窃开查四方口牙齿尖利穿。

一副叩结连环铠勒一条生丝攒。

穗绦脚踏乌喇鞋一对手执狼牙。

棒一根此形似兽不如兽相貌非。

人却似人行者挺着铁棒喝道你。

是个甚么怪物擅敢假装佛祖侵。

占山头虚设小雷音寺那妖王道。

这猴儿是也不知我的姓名故来。

冒犯仙山此处唤做小西天因我。

修行得了正果天赐与我的宝阁。

珍楼我名乃是黄眉老佛这里人。

不知但称我为黄眉大王黄眉爷。

爷一向久知你往西去有些手段。

故此设象显能诱你师父进来要。

和你打个赌赛如若斗得过我饶。

你师徒让汝等成个正果如若不。

能将汝等打死等我去见如来取。

经果正中华也行者笑道妖精不。

必海口既要赌快上来领棒那妖。

王喜孜孜使狼牙棒抵住。

这一场好杀两条棒不一。

样说将起来有形状一条。

短软佛家兵一条坚硬藏。

海藏都有随心变化功今。

番相遇争强壮短软狼牙。

杂锦妆坚硬金箍蛟龙象。

若粗若细实可夸要短要。

长甚停当猴与魔齐打仗。

这场真个无虚诳驯猴秉。

教作心猿泼怪欺天弄假。

象嗔嗔恨恨各无情恶恶。

凶凶都有样那一个当头。

手起不放松这一个架丢。

噼面难推让喷云照日昏。

吐雾遮峰嶂棒来棒去两。

相迎忘生忘死因三藏看。

他两个斗经五十回合不。

见输赢那山门口鸣锣擂。

鼓众妖精呐喊摇旗这壁。

厢有二十八宿天兵共五。

方揭谛众圣各掮器械吆。

喝一声把那魔头围在中。

间吓得那山门外群妖难。

擂鼓战兢兢手软不敲锣。

老妖魔公然不惧一只手。

使狼牙棒架着众兵一只。

手去腰间解下一条旧白。

布搭包儿往上一抛滑的。

一声响-把孙大圣二十。

八宿与五方揭谛一搭包。

儿通装将去挎在肩上拽。

步回身众小妖个个欢然。

得胜而回老妖教小的们。

取了三五十条麻索解开。

搭包拿一个捆一个一个。

个都骨软筋麻皮肤-皱。

捆了抬去后边不分好歹。

俱掷之于地妖王又命排。

延畅饮自旦至暮方散各。

归寝处不题却说孙大圣。

与众神捆至夜半忽闻有。

悲泣之声侧耳听时却原。

来是三藏声音哭道悟空啊我自恨。

当时不听尹致令今日受灾危金铙。

之内伤了你麻绳以为得意情乐怀。

开十分欢喜忍不住念了一句道禅。

心似月迥无尘劲节老笑而即联道。

诗兴如天青更新孤直公道好句漫。

裁抟锦绣凌空子道佳文不点唾奇。

珍拂云叟道六朝一洗繁华尽四始。

重删雅颂分三藏道弟子一时失口。

胡谈几字诚所谓班门弄斧适闻列。

仙之言清新飘逸真诗翁也劲节老。

道圣僧不必闲叙出家人全始全终。

既有起句何无结句望卒成之三藏。

道弟子不能烦十八公结而成篇为。

妙劲节道你好心肠你起的句如何。

不肯结果悭吝珠玑非道理也三藏。

只得续后二句云半枕松风茶未熟。

吟怀潇洒满腔春十八公道好个吟。

怀潇洒满腔春孤直公道劲节你深。

知诗味所以只管咀嚼何不再起一。

篇十八公亦慨然不辞道我却是顶。

针字起春不荣华冬不枯云来雾往。

只如无凌空子道我亦体前顶针二。

句无风摇拽婆娑影有客欣怜福寿。

图拂云叟亦顶针道图似西山坚节。

老清如南国没心夫孤直公亦顶针。

道夫因侧叶称梁栋台为横柯作宪。

乌长老听了赞叹不已道真是阳春。

白雪浩气冲霄弟子不才敢再起两。

句孤直公道圣僧乃有道之士大养。

之人也不必再相联句请赐教全篇。

庶我等亦好勉强而和三藏无已只。

得笑吟一律曰杖锡西来拜法王愿。

求妙典远传扬金芝三秀诗坛瑞宝。

树千花莲芯香百尺竿头须进步十。

方世界立行藏修成玉象庄严体极。

乐门前是道场四老听毕俱极赞扬。

十八公道老拙无能大胆。

搀越也勉和一首云劲节。

孤高笑木王灵椿不似我。

名扬山空百丈龙蛇影泉。

泌千年琥珀香解与乾坤。

生气概喜因风雨化行藏。

衰残自愧无仙骨惟有苓。

膏结寿场孤直公道此诗。

起句豪雄联句有力但结。

句自谦太过矣堪羡堪羡。

老拙也和一首云霜姿常。

喜宿禽王四绝堂前大器。

扬露重珠缨蒙翠盖风轻。

石齿碎寒香长廊夜静吟。

声细古殿秋阴澹影藏元。

日迎春曾献寿老来寄傲。

在山场凌空子笑而言曰。

好诗好诗真个是月胁天。

心老拙何能为和但不可。

空过也须扯谈几句曰梁。

栋之材近帝王太清宫外。

有声扬晴轩恍若来青气。

暗壁寻常度翠香壮节凛。

然千古秀深根结矣九泉。

藏凌云势盖婆娑影不在。

群芳艳丽场拂云叟道三。

公之诗高雅清澹正是放。

开锦绣之囊也我身无力。

我腹无才得三公之教茅。

塞顿开无已也打油几句。

幸勿哂焉诗曰淇澳园中。

乐圣王渭川千亩任分扬。

翠筠不染湘娥泪班箨堪。

传汉史香霜叶自来颜不。

改烟梢从此色何藏子猷。

去世知音少亘古留名翰。

墨场三藏道众仙老之诗。

真个是吐凤喷珠游夏莫。

赞厚爱高情感之极矣但。

夜已深沉三个小徒不知。

在何处等我意者弟子不。

能久留敢此告回寻访尤。

天穷之至爱也望老仙指。

示归路四老笑道圣僧勿。

虑我等也是千载奇逢况。

天光晴爽虽夜深却月明。

如昼再宽坐坐待天晓自。

当远送过岭高徒一定可。

相会也正话间只见石屋。

之外有两个青衣女童挑。

一对绛纱灯笼后引着一。

个仙女那仙女拈着一枝。

杏花笑吟吟进门相见那。

仙女怎生模样他生得青。

姿妆翡翠丹脸赛胭脂星。

眼光还彩蛾眉秀又齐下。

衬一条五色梅浅红裙子。

上穿一件烟里火比甲轻。

衣弓鞋弯凤嘴绫袜锦绣。

泥妖娆娇似天台女不亚。

当年俏妲姬四老欠身问。

道杏仙何来那女子对众。

道了万福道知有佳客在。

此赓酬特来相访敢求一。

见十八公指着唐僧道佳。

客在此何劳求见三藏躬。

身不敢言语那女子叫快。

献茶来又有两个黄衣女。

童捧一个红漆丹盘盘内。

有六个细磁茶盂盂内设。

几品异果横担着匙儿提。

一把白铁嵌黄铜的茶壶。

壶内香茶喷鼻斟了茶那女子微露春。

葱捧磁盂先奉三藏次奉四老然后一。

盏自取而陪凌空子道杏仙为何不坐。

那女子方才去坐茶毕欠身问道。

仙翁今宵盛乐佳句请教一。

如何拂云叟道我等皆鄙俚。

之言惟圣僧真盛唐之作甚可。

嘉羡那女子道如不吝教乞赐一观四。

老即以长老前诗后诗并禅法论宣了。

一遍那女子满面春风。

对众道妾身不才不当。

献丑但聆此佳句似不可虚。

也勉强将后诗奉和一律如。

何遂朗吟道上盖留名汉武王周时。

孔子立坛场董仙爱我成林。

积孙楚曾怜寒食香雨润红。

姿娇且嫩烟蒸翠色显还。

藏自知过熟微酸意落处。

年年伴麦场四老闻诗人。

人称贺都道清雅脱尘。

句内包含春意好个。

雨润红姿娇且嫩雨润红。

姿娇且嫩那女子笑而悄答。

道惶恐惶恐适闻圣僧之章诚然锦心绣口如不吝。

珠玉赐教一阕如何唐僧不敢。

答应那女子渐有见爱之情挨挨轧。

轧渐近坐边低声悄语呼道佳客莫者趁。

此良宵不耍子待要。

怎的人生光景能有几何十八。

公道杏仙尽有仰高之情圣僧岂可。

无俯就之意如不见怜是不知趣了也。

孤直公道圣僧乃有道有名。

之士决不苟且行事如此样举措是我。

等取罪过了污人名坏人德非远达也。

果是杏仙有意可教拂云。

叟与十八公做媒我与凌空子保亲。

成此姻卷何不美哉三藏听言遂变了。

颜色跳起来高叫道汝等皆。

是一类邪物这般诱我当时只以砥砺之。

言谈玄谈道可也如今怎么以美。

人局来骗害贫僧是何道理四老见三藏发。

怒一个个咬指担惊再不复言。

那赤身鬼使暴躁如雷道。

这和尚好不识抬举我这姐姐那些儿。

不好他人材俊雅玉质娇姿不必说那女。

工针指只这一段诗才也配得。

过你你怎么这等推辞休错过了孤直。

公之言甚当如果不可苟合待。

我再与你主婚三藏大惊失色凭他。

们怎么胡谈乱讲只是不从鬼使又道你。

这和尚我们好言好语你不。

听从若是我们发起村野之性还把。

你摄了去教你和尚不得做老。

婆不得娶却不枉为人一世也那。

长老心如金石坚执不从暗想道我。

徒弟们不知在那里寻我哩说一。

声止不住眼中堕泪那女子陪。

着笑挨至身边翠袖中取出一。

个蜜合绫汗巾儿与他揩。

泪道佳客勿得烦恼我与你。

倚玉偎香耍子去来长老咄的一声吆喝跳。

起身来就走被那些人扯扯拽。

拽嚷到天明忽听得那里叫声师父师。

父你在那方言语也原来那孙大圣与。

八戒沙僧牵着马挑着担一夜。

不曾住脚穿荆度棘东寻西找却好半。

云半雾的过了八百里荆棘岭西下听得。

唐僧吆喝却就喊了一声那长老挣出门。

来叫声悟空我在这里哩快来救。

我快来救我那四老与鬼使那女。

子与女童幌一幌都不见了须臾间八戒。

沙僧俱到边前道师父你怎么得到此也三。

藏扯住行者道徒弟啊多累。

了你们了昨日晚间见的那个老者言说土。

地送斋一事是你喝声要打他。

就把我抬到此方他与我携手相搀走入。

门又见三个老者来此会我俱道我做圣。

僧一个个言谈清雅极善吟诗。

我与他赓和相攀觉有夜半时候又见。

一个美貌女子执灯火也来。

这里会我吟了一首诗称我做佳客因。

见我相貌欲求配偶我方省悟正不从时。

又被他做媒的做媒保亲的。

保亲主婚的主婚我立誓不肯正欲。

挣着要走与他嚷闹不期你们到了一。

则天明二来还是怕你只才还扯扯拽拽。

忽然就不见了行者道你既。

与他叙话谈诗就不曾问。

他个名字三藏道我曾问他。

之号那老者唤做十八公号劲节。

第二个号孤直公第三个号凌。

空子第四个号拂云叟那。

女子人称他做杏仙八戒道此物。

于何处才往那方去了三。

藏道去向之方不知何所但只谈诗之。

处去此不远他三人同师。

父看处只见一座石崖崖上有木仙庵。

三三藏道此间正是行者仔细观。

之却原来是一株大桧树。

一株老柏一株老松一株老竹竹后。

有一株丹枫再看崖那边还有一株老杏二。

株腊梅二株丹桂行。

者笑道你可曾看见妖怪八戒道不曾行。

者道你不知就是这几株树木在此成精也八。

戒道哥哥怎得知成。

精者是树行者道十八公乃松树孤直。

公乃柏树凌空子乃桧树拂云叟乃竹竿赤身鬼。

乃枫树杏仙即杏树女。

童即丹桂腊梅也八戒闻言不论好歹。

一顿钉钯三五长嘴连拱带筑把。

两颗腊梅丹桂老杏枫杨俱挥倒在地果然。

那根下俱鲜血淋漓三藏。

近前扯住道悟能不可伤了他他虽。

成了气候却不曾伤我我等找路去罢行者。

道师父不可惜他恐日后。

成了大怪害人不浅也那呆子索性一顿钯将松柏桧竹一齐皆筑倒却才请师父上马顺大路一齐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