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真可怜。”小胖墩杜兰的脸上全是惋惜之色。她嫁给了小恶魔,今夜将陪着那个丑陋的侏儒入睡。
科尔默而不语的走,宴会的结尾并不愉快,乔弗里要求要闹新房,谁都看出他的不怀好意,想要看提利昂出丑。
最后只闹出了一番兰尼斯特家族的闹剧来。
提利昂狠狠的回击了乔大帝的恶兴趣,当然是以一种愤怒的姿态。
看科尔不语一言,杜兰也默默的闭了嘴。
酒精和时间之眼的后遗症,让他只想赶快回去趟一趟。
回到小院,科尔让仆人去给他准备洗澡水还有衣服,这衣服上全是香水味。
从冷水浴盆中起身套上一席墨色羊毛袍子。
此值天气冷清,有凉风吹来打散酒意。他漫步行至庭院前,一双绿幽幽的眸子自一旁窜出,它一跃而上,但只抵在半空就坠了下来。
科尔眼疾手快的将黑猫接住。
它状态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好,黑猫匍匐在他的怀中,微微的颤抖,声音也极其的微弱。
贝勒里恩艰难的立起身来,朝他虚弱的喊叫一声,准备跳下他的双臂。却不晓滑落了半个脚掌,噗通一声跌撞在地上。
科尔被吓赶忙蹲下来看顾它,只见黑猫又撑起身体,朝着院子外的方向走去,走两步就摇晃跌倒。
它摇摇摆摆的走到院门,回过头来呼唤一声。
科尔似乎听懂了它的意思,在月光清照下,迈步跟上了余晖下狭长的影子。
它突然跑了起来,似乎全然没有了刚刚的虚弱模样。
科尔顿足而下,晃了晃脑袋,大晚上的自己怎么会想着跟上一只猫呢?
他准备返回去睡觉,这时又是一声猫咪的叫声传来,那双幽幽的眼睛,沙哑又虚弱的叫唤着他,突然令科尔的心中涌起来一丝伤愁之感,好像自己要失去什么似的。
难道一只陪伴他不过几天的黑猫还让他生出了感情来了?
科尔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多愁善感之人。
它没有再跑,而是一步一步的走,走几步还不时回过头来看他一眼。
他跟着它,转过一个接一个的转角,黑猫的步伐越来越迟缓和吃力,但它还在坚持着走。
这只黑猫快死了,科尔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这些天它都缠在科尔的身边,它已经很老了,猫咪的寿命只有不到二十年。
科尔摸了摸手上的血迹,更何况它还受伤了。
它仿佛刺猬般排斥每一个触碰它的人,唯独科尔。
居然你选择相信我,那就让我陪你最后一程吧。
他们走到了一处漆黑的入口处,地窖幽冷凄清,风声呼啸回荡。
科尔朝下看,转过头仿佛在对它说,“这就是你选择的安眠之地吗?”
黑猫迈着脚踏入那道如深渊之口的黑暗中,科尔犹豫了几下跟了下去,顺势拿起墙面上的火把,划几下火石燃起光线。
猫咪靠着墙壁艰难前行,科尔想帮它,但又不知该怎么做,它走几步就会回过头来看他。
要是科尔慢下几步,它就会叫唤他。
一人一猫在微弱的火光中前行,直到走到一堵封墙的面前来,它钻过了一处角落的豁口,随后墙里边传来了一声声猫咪急切的呼唤。
科尔弯躬下身躯,把脑袋凑过去,月光从那边洒在了他的脸上。
黑猫看着他,从月光中传来一念解脱。
它终于像个释怀的老者,接受着命运的指引,走向自己最后的终曲。
贝勒里恩坐在一块圆弧形的石头上默默蜷缩趴下,缓缓闭上那双绿眸子。
银丝洒照之下,他仿佛散发着光芒,星鳞点点,萤火飞舞,仿佛是灵魂在光照的指引下没入永夜。
科尔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好像看到那块石头在发光。
石头宛如一个聚热的小火炉般变得通红。
黑猫的身影渐渐融化在那块石头上。
呼~
科尔手中的火把突然跳跃起来,焰尖齐齐指向那块石头上。
他的身体透不过这堵墙,这墙好像被被重新封盖过,而洞口似乎是被黑猫给挖出来的。
科尔的心在飞速的跳动,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他,那儿有个对他很重要的东西。
突然脑中传来一个意念,是凯撒。
他告诉科尔,他感受到了同伴的气息。
科尔的心霎时一震,他知道那块石头到底是什么东西了——龙蛋!
接着月光他展开时间之眼往洞口内去看,在龙蛋的辐光下,一道影子从蛋中透出。
那是一只渺小的龙影,有一双小小的翅膀和龙足。
......
“我头一次结婚时,由一个喝醉酒的修士主持,一群猪作见证。我和我老婆就让我们的证人来操办婚宴。泰莎喂我骨头,我从她手上舔油脂,吃饱喝足后,我们笑闹着滚到床上……”他转过头去吞咽葡萄酒。
这是上好的青亭岛产的黄金葡萄酒,可现在提利昂丝毫也品不出其中之味。
她不像泰莎,虽然表现得十分的顺从,但给提利昂的感觉却像是拒之千里之外,她只是被逼迫罢了。
虽然提利昂已经忘记了泰莎的模样,眼前的女孩也美貌动人,但他忘记不了,那种彼此相爱的欢悦。
强迫一个女孩满足他的私欲,他做不到,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女孩害怕的喝着酒,应答着他的话。
“以我身为兰尼斯特的荣誉,我发誓,在你心甘情愿接受我之前,我决不碰你。”在一番决定后,提利昂向她说道。
“大人,如果我说永远也不行呢?”
女孩的话好像重重抽了他一巴掌,提利昂只感觉自己是在自取其辱,他为什么会认为史塔克女孩会心甘情愿爱上自己呢?
人们叫他小恶魔,叫他侏儒,他本不该奢求那么多。
提利昂不禁嘲笑自己的愚蠢。
此刻他不禁想,若是他不是个畸形儿,珊莎会不会就满心欢喜的嫁给他呢?
“永远也不行?”他自嘲一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就是诸神造妓女的原因吧。”
珊莎看着新婚的丈夫爬下床去,踉跄走到地毯下,蜷起毯子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