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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南云芝

“快,将他们都送入医馆,速去唤医师过来。”

孟德只听一声急迫的呼喊,便转头看去。

只见那结成九宫阵的十二人皆是倒地不起,就连执法队主事也是强自硬撑着,不让自己跌落。

他们均是面色苍白,呼吸微弱,周身甚至萦绕着一缕黑气。

两名眼尖的队员立刻快步上前,将执法队主事扶住。

“此幡所化黑烟实为阴煞之气,可消融修士法力,侵蚀护身玄光,多亏何主事有先见之明,不然这几位队员怕是凶多吉少。”

钟赫行至一旁,朝孟德解释着。

竟是阴煞之气,怪不得陷入阵中不久,他就觉得周身一阵阴冷,不过孟德有五气紫烟罗护体,倒是没有任何不适。

“何主事晋升筑基境五十余年,虽经验丰富,但所修功法着实普通了些,不像我和孟师弟,自有那玄妙术法,来护住身躯。”

钟赫随意点评着,言语间隐约透出一丝傲慢之意。

孟德没有搭话,他性格稳重,向来是不做这些嚼舌根的举动。

片刻后,他问道:“不知钟师兄准备如何处置这人。”

“自是将他五感封住,然后即刻遣送回宗,说实话,我已不放心这所坊市了。”

钟赫在通泰坊市呆了近十年,从未想过眼皮底下竟潜藏魔修,或许还建有据点,也不知其打探了多少坊市机密。

而且天罗教修士事关重大,这人能有那般难缠的法宝,身份地位绝不一般,或许便背负着重要的使命。

想到此处,他神色凝重:“封锁此人今晚逗留过的所有区域,不要遗漏任何一处可疑之地。”

“是。”

执法队人员纷纷抱拳领命。

“孟师弟,我们不如先回宝阁,再作打算。”

钟赫朝孟德知会一声,就欲先行返回。

他准备稍后再次叨扰一番师父,询问后续处置之策,至于驻守坊市的吕真人,他虽是客卿长老,但除了炼丹修行,向来不管事。

“便听钟师兄的。”孟德拱手应下。

随后,他又向执法队叮嘱了些许事项,就领着俘虏,与孟德一并返回驻地。

……

之后数月,通泰坊市可以说风声鹤唳,也不知从哪处传言,有数百魔修潜伏于此,导致修士人人自危,给执法队的搜查增添了不少麻烦。

直至捉拿了几名胡闹生事的散修,又叫坊市店铺升了几场折扣,这才有了好转。

因天罗教之事,孟德在此呆了四个月,连机缘都刷新了一轮,可惜都是些寻常的灵器与功法,或许对散修来说是一番机缘。

他选取了机缘一的灰砂宝壶,此壶于神识有些助益,以其为底座,可泡出静心灵茶。

孟德这几月过的极为舒心,此事已由钟赫接手,他算是无事一身轻,就一直居于客房内修练玄功,偶尔出门闲逛一二。

倒是钟赫却不停的忙前忙后,也不知褚真人给他交代了何事。

可惜的是,那柄“明阎幡”的炼制路数,竟与修士的灵器大相径庭,孟德一时无法改进,只得颇感遗憾的将之归还钟赫。

看来百煞幡若要进阶,非得想法弄到它的原型法宝,万灵幡的炼制纲要。

这一日,孟德正在品茗香茶,只见千里镜现出轻鸣,便知有访客,随即开门一看,原来是钟赫。

待孟德将他引至茶桌,钟赫忍不住开口:“孟师弟如此清闲,为兄着实有些嫉妒了。”

“钟师兄蒙受真人看重,前途远大,又岂能与我这闲散弟子相比。”

孟德近来与他关系逐渐熟络,此刻便打趣道。

“你倘若再这般不知好歹,我就把你派出去追击魔修,教你耽搁个十年半载,把修行落下。”钟赫也是佯装愤怒的说道。

听闻,孟德立刻回应:“钟师兄若有吩咐,师弟当仁不让。”

“如此甚好,我正有一件要事,不知从何处置,孟师弟这般深明大义,就交予你吧。”

钟赫点了点头,一副极为满意的模样。

额!

孟德也只是客套一下,又岂能料到钟赫早有预谋。

只听他说道:“修士功至筑基境,已可寻觅诸多外药,或疏通经脉,或洗炼窍穴,此番诸多施为,尽是为凝结那一颗不漏金丹。”

“此前我一直打听某种通脉灵药,其名南云芝,如今终是有了消息,只是吾受师父之命,有事务加身,且那处山水险恶,又怕所托非人。”

“像是孟师弟这般道法精深,想必定能安然返回,若你能取得,我便予你一份南云芝,再加上一朵洗炼窍穴的灼金花,作为酬谢。”

钟赫连番说道,似对孟德寄予厚望。

孟德略微思索,没有立刻应下,此时就问着:“不知那灵药长在何处。”

既然钟赫都称其为山水险恶,那绝不会是寻常地段。

“那处为一幽涧深潭,唤作曲幽暗河,横在天南郡与河谷郡交界处,只是河涧幽深无比,寒煞逼人,又有蛇蛟盘踞其中,寻常的筑基修士绝对讨不了好。”钟赫仔细的分说着。

这番说辞,一听就知是一处险要之地。

“那处会有一些极为厉害的妖兽么。”孟德谨慎的问道。

“据情报所示,唯一厉害的妖兽共有二只,一条寒蛟与一只毒鳞蛇,都有筑基中期的修为,但以孟师弟那道雷法,歼灭它们可以说是探囊取物。”

钟赫曾感知过太乙神雷咒的威能,以此判断,少有妖兽能在其下平安无事。

“既然钟师兄如此推崇师弟,那我便应下了,若是不得,还望师兄不要怪罪。”

孟德稍微留了点余地,没有把话说死。

钟赫笑了笑:“倘若连孟师弟都无法取得,那此物恐怕与我无缘了。”

“钟师兄谬赞了,我也只是初入筑基而已,哪有那么厉害。”

孟德摇了摇头,满脸都是谦虚的模样。

钟赫叹息道:“你呀,这般藏拙有什么意思,当初我在你这个年纪,可是猖狂的很。”

随后,他拂袖现出一张法符,向孟德递去:“具体的信息都记录于此,你好生做些准备,不日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