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已经走了，穆罕马迪的家里却还是一片沉默。
“萨曼长老，我们真的要跟一个和邪灵为伍的人合作吗？”阿里穆罕马迪并不是被洛阳逼得下跪才对洛阳抱有成见的，而是一开始就对洛阳抱有成见。
或许是洛阳身上那种强大的自信和气场让他感到不适，又或许是洛阳那张漫画质感的脸庞让他自己向来自负的颜值变得毫无意义，也或许是因为洛阳是一个华国人。
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也说不清楚。
“我也不想跟他合作，可是他知道天梯在什么地方，也只有他能带我们进去。”萨曼侯赛尼有点无可奈何的感觉。
“爸爸，你怎么看？”阿里穆罕马迪看着他的父亲。
穆罕马迪叹了一口气：“邪灵与魔鬼无异，人与邪灵为伍也终将成为魔鬼，我们的信仰不允许我们这样做。”
阿里穆罕马迪的感觉变好了，他又问了法蒂玛一句：“妹妹，你怎么看？”
他似乎是想发起一次“MZ表决”，打消萨曼侯赛尼的跟洛阳合作的念头。
“我……”法蒂玛有点紧张和不适，家里的事都从不询问她的意见，更别说是追影者组织所面对的这个重大的决定了。
“没事，我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阿里穆罕马迪说。
法蒂玛犹犹豫豫：“我……”
阿里穆罕马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萨曼侯赛尼看着法蒂玛，眼神之中带着鼓励：“法蒂玛，你可以大胆地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萨曼长老，你不是已经答应洛先生，明天带他去安息国遗迹了吗，我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法蒂玛说。
萨曼侯赛尼说道：“那只是一个策略，并不是真正的答应，这么重大的事情我也做不了主，还要拿到长老会上去商议。所以，如果你的观点有可能帮我们解决问题。”
法蒂玛移目看了她的父亲穆罕马迪一眼。
穆罕马迪的眼神中带着鼓励：“法蒂玛，你就说说吧，说得不好也没有关系。”
法蒂玛点了一下头，这才开口说道：“洛先生很强大，如果我们尝试用武力对付他，那会是一个糟糕的决定。如果我们用弓箭去射猛虎，那么我们就要面对猛虎的反击。”
阿里穆罕马迪的眉头皱得更高了。
法蒂玛接着说了下去：“洛先生虽然很强大，但是我并没有从他的身上感受到恶意。他与邪灵为伍，可他并不邪恶，这世上的有些人穿着华丽的衣服，站在正义和道德的高位上，可内心却比邪灵还要邪恶。”
略微停顿了一下：“洛先生已经展现出了他的诚意，他把情况说得很清楚，那个地方有军队守卫，如果不跟他合作，我们根本就进不去。其实，我的看法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想不想去圣地天梯。”
阿里穆罕马迪本来想驳斥法蒂玛一句，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的确，谁的意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追影者组织想不想去圣地天梯。
萨曼侯赛尼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法蒂玛，你的冷静让我感到欣慰，你和我一起去圣坛吧，我们将举行仪式，你作为圣女的使命也将被激活。”
穆罕马迪和阿里穆罕马迪对视了一眼，父子俩的眼神之中有着兴奋激动的神光。
“这是我们家族的荣耀。”穆罕马迪向萨曼侯赛尼低头致意。
三个男人都很高兴，唯有法蒂玛神色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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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小巷里，洛阳结束了超感感知状态。
从这条小巷走出去，穿过一条两车道的马路，再前行二十米的距离便是穆罕马迪的家。刚才，从穆罕马迪的家里出来之后，洛阳便来到了这条小巷里，激活了祖巫灵体的超感状态，用超感感知力捕捉穆罕马迪家里的声音。
可惜，穆罕马迪父子三人和萨曼侯赛尼的对话用的是波斯语，叽里呱啦的说了许多，他是一个字都没听懂。
他之所以坚持到那四人对话结束，只是想从感知到的脑电波的强度变化进行一些判断。
差不多十分钟时间的捕捉和分析，唯一的收获就是那三个男人很高兴，法蒂玛很伤感。
这有用吗？
有个卵用。
洛阳往小巷的另一头走去。
小巷里静悄悄的，他的眼睛没有看见一个人，可他却知道这里有一个人。
一面墙壁突然脱落了一大块，形状是一个人的形状，墙体的土黄色快速消退，紧接着出现了黑色、黄色、白色等等。
那是一个人，代号影子的夏晨。洛阳假装被吓了一跳：“哎呀！夏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晨瘪了一下嘴角：“别装了，你早就知道我在这里，不然你会背对着我长达十分钟时间？”
洛阳笑了笑：“我把后背交给你，我放心。不过，你这手段还真是神奇，它真的是天生的吗？”
夏晨点了一下头：“我爸我妈都是普通人，生出我这么一个怪物也是很奇怪的事情。我三岁就被发现了，进入特殊的学校学习，同时也是被研究的对象，我被研究了8年，那些狗屁专家什么都没有发现，再后来我就成了玄武局的预备成员，历经了不知道多少次考核和任务，最终成了玄武局的成员。”
洛阳走了过去，拍了一下夏晨的肩膀：“我知道，你是把我当兄弟才告诉我这些的。强大的能力往往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但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这个世界是靠拳头说话的。”
“你付出了什么代价？”夏晨有点不信。
这事，他还真是没法跟洛阳共情，这货每天晚上跟百里蒹葭折腾得欲仙欲死，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都能听到直播。一个三十多岁的单身男人，你知道那些声音给他带来多大的困扰吗？如果这就是洛阳所谓的代价，他必唾弃之。
洛阳叹了一口气：“你至少知道你的父母是谁，我连我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夏晨搂住了洛阳的肩膀，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力地楼了搂。
男人之间的交流，有时候是不需要语言来实现的，动作更能深入人心。
“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我们好好聊聊。”夏晨说。
洛阳说道：“波斯不卖酒啊，大哥。”
“我没说喝酒，喝茶不行吗？”
“呃，好吧。”
夏晨忽然想起了什么：“老弟，你就不怕蒹葭找不到你着急吗？”
“我怕什么，我跟她的关系是我做主，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洛阳很硬气。
夏晨瘪了一下嘴角，但没揭老弟的底。
“对了，玄武局都是一些奇人异士，胡大哥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洛阳一直没弄明白这事。
“爹能力。”
洛阳：“……”
那货果然是关系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