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婧靖翻了个白眼：“平时就没少黑我们，还差这一点？明显转移大家视线的。”
“可是，已经有人开始带节奏，让清和正面露手直播了。”陈安之一目十行的扫过评论区，翻滚鼠标的手微微用了力道。
文婧靖观察沉清和，见她神情没太大变化，彷佛这些评论说得不是她一样。
这才送了一口气。
对于这些言论，沉清和倒没觉得有什么，她之前的人设就是笨蛋搞笑，突然会了很多英雄，难免会让怀疑。
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暴露的太早了，忽略了一些细节。
走到自己的桌前，翻找着防晒，嘴里不忘提醒：“一会儿体育课，记得涂防晒。”
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文婧靖和陈安之面面相觑。
她们这是杞人忧天了？
“那你这怎么办？”文婧靖没忍住，还是问问她的打算。
沉清和挤出一个硬币大小的防晒霜，顺时针涂在脸上，不紧不慢：“就按他们说得做呗！”
“嗯？可这是冤枉啊！”
“那就更需要自证清白了。你越什么都不做，他们就越觉得你心虚，不如大大方方证明。”
“也对。”
“等体育课上完，在直播证明。”
“不过……”沉清和有意钓她们胃口，故意定顿，“防晒要提前半个小时涂，你们再不涂就晚了。”
文婧靖和陈安之涂好防晒后，又继续刷着相关微博贴子。
等她们看到没什么可看时，也差不多到了上体育课的时间。
文婧靖边关门，边和她们闲聊：“好像陆今白他们也是这节体育课。”
一直站在门外低头刷手机的沉清和，手指停顿了几秒：“先别锁门。”
说完进去挑了个元气又不明显的口红。
“下午第一节上体育也太惨了。”陈安之撇撇嘴，一中午没睡，困劲都上来了。
“总比早八上体育课好。”文婧靖注意到沉清和在涂口红，睁大了眼睛，“罕见呐！有生之年能看见你上课涂口红真不容易。”
陈安之学着她之前说话的语气：“内在美最重要。”
沉清和对着镜子梳马尾，双手束在脑后，没手去收拾她们。
嗔怪地瞪了她们一眼。
——
等她们去图书馆接完顾潇，结伴去操场时，已经有不少学生了。
她们这学期体育课还没选分类，头一个月还是整个班合着上，等体测过后，才去抢不同的项目。
体育老师吹哨示意集合：“这学期女生分类别选篮球，负责带篮球的老师有点严，你们期末不好过。”
提醒完，就开始了常规的点名。
全出勤率。
“先测什么？是你们自己选还是我选？”体育老师带了他们这届两年了，比较随意。
“跳远，肺活量。”
“男引体上，女仰卧起坐，跳远。”
有几个爱出头的人提议。
体育老师了然于心，这帮学生对于八百米和一千都是能拖就拖。
“小清和，去器材室拿卷尺。”
沉清和撇撇嘴，只能怪体育老师十分熟稔，总被指使拿东西。
体育器材室位置偏僻，临近操场厕所。
器材室灯光偏暗，只有从门窗透过的光。
里面隐约传来少女急躁的声音：“那你要我怎么办？你为了炒作，为了人设，找人给我代打！现在又不管我？”
“你的意思是不露脸，找个手替？”
沉清和听见这个声音就想躲，奈何一个班的人都在等她的卷尺。
在门口跺跺脚，暗示里面的人别说小秘密了，才硬着头皮进去。
和负责人打电话的南希瞪了她一眼，没有往日的温柔可人模样：“你听到了什么？”
沉清和懒得和她解释太多，在架子上翻找卷尺。
南希不依不饶，抓着她的手腕，吓唬她：“不许说出去。”
“嗯。”
沉清和不想和她有过多纠缠，甩开她的手时，不小心刮蹭到了架子边缘没有包边的铁片上。
忍着疼离开。
她回去时，手藏在袖子里，没让其他人发现她受伤了。
跳远的沙坑已经翻铲的松软了许多。
宿舍四个人对于跳远都还算比较擅长，她们主动排在前面测试。
站在一旁等其他人测试。
下一项是女生的仰卧起坐。
沉清和不太擅长这个：“我去个厕所。”
“你是不是想临阵脱逃？”陈安之眯着眼和她打趣。
“不是，你们不用陪我。”
女厕所外围有个戴眼镜的男生鬼鬼祟祟的。
沉清和进去时，留了个心眼儿，只是用水清洗了一下手上的血迹。
途径器材室，里面又传来了打斗声。
沉清和有点后悔出门没看黄历了，怎么什么事都能让她碰到！
低着头，加快脚步。
一道又清冷又懒洋洋的声线响起。
没忍住好奇心，从窗口望进去。
江肴半靠着装篮球的框子，双臂撑在身体的两侧，长腿微屈，目光落在前方的空地上。
陆今白反手钳制一个男生，压制在地上。
江肴手里颠来倒去地把玩着打火机，百无聊赖地怂恿陆今白出手再狠一点。
“哐当。”
是眼镜落地的声音。
几声骨肉相撞的声音过后，那人开始求饶：“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江肴睨了他一眼，慢悠悠地站起来，有些困倦的揉揉太阳穴，另一只手伸到他面前，语气强硬：“手机给我。”
不容置喙。
那人诚惶诚恐，忙不迭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双手奉上。
江肴接过手机，垂眸划拉了几下，表情越发凝重，眼底有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暴躁。
满脸戾气。
脚踩在他手上捻了捻，语气发狠：“再拍这种东西，你的手就可以和你说再见了。”
在他不大不小的哀嚎声中，江肴把手机砸了，接过陆今白递来的湿巾，擦了擦鞋：“买完手机，再找我。”
整理了微微凌乱的衣服，抬眼就看见站在角落的沉清和，下意识蹙了蹙眉。
脸上闪过几分不易察觉的慌张。
他怕她看见这样的他，会害怕，更怕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犹豫了片刻，沉清和忽然开口：“江肴我手受伤了，你有创口贴吗？”
江肴喉咙发紧，声音有些颤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