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诗？对什么诗？”
张天霖一脸好奇地问道。
穆凌却是一脸坏笑。
“你不知道这家人是谁啊？”
张天霖摇了摇头。
“不知道？”
这是前都江按察使卢强的宅子，在这对诗已经五六天了。
“对诗是什么意思？”
张天霖一头雾水地问道。
“对诗你都不知道啊？就是出诗讽刺别人，和人家凭空吵架的一种手段。”
“啊？还有这种事？他跟谁吵架啊？”
穆凌又是一脸坏笑。
“卢强在讽刺南城住着的前都御史刘康安。”
“讽刺他什么？”
“这位刘大人前些日子新娶了一房小妾，卢强就是因这事在讽刺他。”
“娶个小老婆而已，有什么好讽刺的？话说，我听他们在喊什么五两银子？这是什么意思？”
“这位卢强本事有限，就花钱请城里的才子们给他出诗讽刺刘康安纳妾。谁的诗好，他就花钱买下贴在宅子门口让大家都来看看。”
张天霖听到这倒是来了兴趣，他忙凑过去。
穆凌拦着他说：“张先生，你要干什么？”
“我看看都是什么诗，怎么写的！”
张天霖走上前，一看宅子门口立着一个大告示牌子。
牌子上贴着几篇诗句，张天霖看了一篇。
“黄昏老鸭绿油油，娇妻深居盼老牛。老牛吃草连声笑，心有余气力不足。”
张天霖看到这不由地瞪着眼睛一脸惊讶。
穆凌凑上前说：“都是些辱人的诗词，有什么好看的？走吧！”
张天霖问道：“就这种打油诗的水平，还敢叫诗？”
这一句话他可没小声说，身边还站着不少“才子”呢。
这些人一听他口出狂言，一个个怒目圆睁地看着他。
张天霖也不管他们，指着一句诗文说：“青青一片草，莺莺两相红。老牛锄地力不够，娇妻深夜找牛郎！”
“这种低俗的脑残文，居然受人追捧？”
穆凌一听他说这话，赶忙拉着他说：“快走吧，你看他们都瞅着你呢。”
张天霖一看四周，这些所谓的才子读书人们一个个怒目而视地瞪着他。
这时人群中有人嘲讽道：“有些人就是嘴上闲篇，真才实学没有。”
马上就有人附和道：“没错，什么学识没有，嘴里还不干不净。”
“识相得赶紧走吧，省得在此丢人现眼让人笑话。”
听着人群中的议论嘲讽，张天霖倒丝毫没有在意。
他特意高声说：“这一篇篇脑白文，十岁孩子做得打油歌也叫诗？真是没羞没臊啊！”
穆凌见他故意挑事了，赶忙拦着他说：“张先生，别说话了赶紧走吧。”
“先生？我看就是个耍嘴的骗子。”
“就这种人也敢叫先生？真是丢我们读书人的脸哟。”
张天霖这几句话引起了群嘲，穆凌觉得难堪想着拉他赶紧走。
这时张天霖一摆手大声说：“对不起，我不是在针对谁，你们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
这一句话说得理直气壮，在场的人虽说听不懂垃圾是什么，但是觉得这一定不是好话。
有一个身材清瘦，身穿青蓝色长衫的秀才模样的年轻人走上前，一脸鄙夷地问道：“敢问阁下怎么称呼？”
张天霖一看来人就是那种酸腐的秀才，一脸不屑地说：“姓张。”
“这位张先生，听你的口气似乎对这些诗词感觉不屑啊？”
张天霖哈哈一笑说：“就这？脑残想出来的诗词，也敢贴出来哗众取宠？”
“你……”
这秀才一脸愤怒，但是很快又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说：“好啊，既然张先生看不起这些诗词。还请张先生赐教一二，让我们看看你的大作怎么样？”
张天霖冷笑道：“我问你，听说对诗就能挣钱？”
告示牌前，一个家丁模样的小子满脸鄙夷地说：“是啊！只要你写好，让我家老爷选上了就给你钱。”
“给多少钱？”
“这个不好说，看你写得怎么样。不过一经录用，最少一两银子。”
张天霖一拍手：“好！就这么说好了。”
家丁一脸藐视地说：“就你？你也能写诗？”
张天霖听他这语气是看不起他，冷声喝道：“我写怎么了？”
身后面那些秀才读书人们早就看他不顺眼，有几个人喊道：“让他写，看他能写出什么狗屁文来！”
“就是，如果写得不好，看我们怎么羞臊他。”
家丁一看这个，心想：“今天有热闹看了。”
家丁怀着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眼神，跟张天霖说：“好吧，你请跟我来吧。”
说着，他领着张天霖进院。
穆凌在后面一脸担忧地问道：“张先生，还是算了。”
张天霖摆了摆手，不再理她跟着家丁进了院子。
院子里摆着几张桌桉，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正在书桉上写诗。
一看来人，院子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问道：“这也是来写诗的秀才吗？”
“老爷，这小子可夸下海口了。他说外面写的那些诗都是狗屁，我就带他进来了。”
“哦？他是什么人？”
“不知道啊！反正把外面的学子们都得罪遍了，大伙都等着看他热闹呢。”
老者上下打量了张天霖一番，看他穿着普通，清瘦单薄的身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个读书人。
“听说你看不上外面那些诗句？”
张天霖也不客气，冷笑道：“那些小白文也叫诗句？”
这一句话，惹得院子里的读书人一脸鄙夷。
老者也觉得他话说得太大了，忙说道：“小兄弟，做人嘛还是低调些。”
张天霖问道：“老先生，听说写诗给钱的是真的吗？”
“是啊！只要写得好，我就给银子。”
“好啊！我试试吧。不知你要怎么讽刺？”
老者一甩衣袖说：“刘康安年快八十了，娶了一位十七八岁的小妾。这种违背天理伦常之事，当然要嘲讽他了。”
“就这？”
“怎么？写不出来了吗？”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张嘴就来的诗，你们还一个个老牛青草，嫩花败柳的。低不低级？”
“你这人好大的口气，你有什么本事你尽管写来我们看看。”
一旁站着的书生不高兴了，厉声问道。
“这位老先生，你可得认账我要是写出了好的诗句，你可别不给钱！”
老者也有点不耐烦了，他厉声说：“只要你写得好，我这银子绝对少不了。”
说着，他指了指面前盘子中放着的几块碎银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