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传来哗啦的水声。
五星级套房奢华非常。
烛台上的香薰还没有燃尽,散发出阵阵幽香。
铺满玫瑰花瓣的地面,胡乱扔着衣物。
一切都在证明,昨晚发生在这里的事情是多么的热烈疯狂……
江漓整个身子陷在松软的大床上,她小心翼翼揭开被角——身上什么都没穿。
剧烈的晕眩感再次袭来,她绝望得闭了闭眼睛。
江漓作为金牌经纪人,入行五年,参加过的大小饭局不下千次,前仆后继想将她扑倒的小奶狗犹如过江之鲫。
但她一向拿得稳,逢场作戏可以,但真要发生点什么,绝无可能。
倒不是她故作清高,相反她的思想非常开放。
或许是这一行做得久了,见多了那些追名逐利的牛鬼神蛇。
在她的世界观里,这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
只要筹码足够,身家性命都可以交易,何况是爱情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江漓一直都懂得及时止损的道理。
她清楚自己现在不管怎么纠结翻车原因都没有用,当务之急是快点解决掉这件事。
她快速在脑子里将昨晚饭局上几个可能的小奶狗搜索了一遍,掂量他们的身价。
都是生面孔,新人掀不起什么风浪。
江漓裹着被子翻身下床,剧烈的疼痛让她差点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她咬牙稳住心神,记忆却如潮水般涌来。
除了记不清楚小奶狗的长相以及两人是怎么勾搭上的。
其他的一切都清晰地在她脑子里浮现。
自己是被打横抱着进屋的,小奶狗拽着她从地毯到沙发,从沙发到浴室,最后是宽阔的大床……
江漓啧啧两声,真是一场大戏。
想到这些,她放在钱夹上的手顿了顿,转而一份广告合放在床头柜上。
就当是她送给小奶狗的第一桶金吧。
但愿对方是个明白人,能将昨晚的事情全部忘掉。
江漓蹑手蹑脚找到自己的衣服,却发现连衣裙从中间破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相比于和小奶狗面对面的尴尬。
江漓觉得,自己披着浴袍出去找值班经理要一套衣服要轻松坦然得多。
江漓将身上的被子扔在地上,打算换上浴袍,浴室的门便“哗啦”一声打开。
四目相对。
非常年轻。
宽肩窄腰,八块腹肌的肌理在氤氲的雾气中闪烁着莹润的光泽。
相比于上半身,小奶狗的下半身表现更好。
洁白的浴巾松松罩在腰间,将他颀长的双腿线条无限拉长。
白皙且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门把,另一只手抓着毛巾,正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或许是没料到江漓已经起来了。
他诧异的目光深邃惑人,像一只勾魂摄魄的波斯猫。
江漓作为经纪人,自认为不会轻易被男色迷倒。
但那一刻,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遭遇了重击。
波斯猫丝毫不显尴尬,微笑间露出一口白牙,双目像是淬了钻石,又像是流转着万千星河。
声音也好听,介于少年青涩和男人但沉稳之间的那种清亮,让人如沐春风:
“醒了?我已经给值班经理打了电话,让她们给你送一套衣服过来。”
江漓这才察觉自己只顾看他,身上什么都没穿。
但人家这么坦然,她也不好大惊小怪,只好故作镇定穿上浴袍:“谢谢!”
“不客气!”波斯猫侧身让她进入浴室。
江漓抚摸着发烫的脸颊,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
只用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她就改变了主意,她要留着波斯猫在身边。
江漓快速整理好自己,拉开了浴室的门,她甚至连怎么说服对方都想好了。
作为经纪人,江漓最擅长的就是谈判。
观察对手的反应,掂量自己的筹码。
对方处心积虑靠近自己,无非就是想红。
江漓有信心,只要自己稍微将红的周期缩短,就能轻而易举将其捕获。
然而江漓愣住了。
宽大的落地窗帷幔飘飘。
烈日被分割成斑驳的光影。
房间里空空荡荡,哪里有半个人影?
床头柜上的合约纹丝不动,像对她的嘲弄又像是挑衅。
江漓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更让她不安的是,江漓根本不记得波斯猫的脸在昨晚的饭局上出现过。
江漓只觉得脊背窜起一股寒意。
自己向来谨慎,入行五年,连家庭情况都鲜少有人知道,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跟个陌生人滚上同一张床?
还有那正好长在自己审美上的眉目五官?
难道是有人故意给自己设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