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那神秘男子已经追逐苍玄二老远去,帖木儿稳住心神,冷静地打开刚才男子跃出的窗门,想要进入了醉香楼的四层之中。
帖木儿从来没有觉得学好功夫这么重要,以往的他,都认为只要脑子够好,能够用好人,比自己身具多高的功力都要重要。
但当他露出头去,看到雪影就坐在窗前不远的桌子旁,双眼直直地看着自己,帖木儿心中猛然咯噔一下。
他可知道,雪影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娇弱无力,他也不再是刚来白城时候的帖木儿了,只怪自己当初眼拙,居然没能看出这娇滴滴的醉香楼大老板,居然也是江湖中的一方高手。
所以帖木儿直觉告诉他,应该要躲,身体自然而然地蹲了下去。
但出乎帖木儿意料的是,预想之中的攻击并没有出现,甚至连一声响动都没有听到。
再次抬起头来,雪影依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直直地看着自己。
帖木儿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他虽然功夫算不上多好,但眼力并不差,身边多少江湖高手,自然知晓点穴是怎么一回事。
眼前的雪影正是被人点了穴。
帖木儿心中大定,隔窗打量眼前的雪影,才发现她依然保持着端坐的姿势,只是眼神之中透露着一丝慌乱,显然帖木儿的出现极大地出乎了她的预料。
帖木儿略有些笨拙地从窗户翻了进去。
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羞愧的地方,难道什么朝廷命官就不能翻窗吗?
况且他今日本来就是要来见雪影的,只是没有料到居然还有人在雪影房中罢了,不过眼前的局势比帖木儿想象的要更好一些。
否则真要动起手来,还是颇有一些不便。
帖木儿谨慎地走到雪影身前,认真地打量着雪影的神情。
帖木儿最喜欢雪影的眼睛,从第一次雪影惊鸿一瞥,便让帖木儿再也难以忘怀,以至于为了画好雪影的眼睛,帖木儿要专门前来醉香楼一见。
此刻原本沉着冷静的眼睛之中,帖木儿清晰地看到了慌乱的存在。
帖木儿也自然知道雪影的慌乱来自于自己,这让他略微有些得意。
缓缓走到雪影身旁的桌子坐下,打开一坛尚未破封的白水烧,帖木儿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动得更加激烈了。
帖木儿的脸红了,因为白水烧,更因为眼前的雪影。
这是他第二次距离雪影如此之近,甚至于现在他依然可以清晰地回想起当时雪影脱衣的每一个动作和细节。
帖木儿放下了酒壶,缓缓伸出手去,将雪影手臂上的衣服挽起,直到看到那颗痣方才放下心来。
帖木儿并没有张口询问刚才的男子是谁,因为他知道即便雪影能够说话也不会告诉自己,而自己只要确定眼前的雪影依然是那完璧之身,其他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情呢?
否则这也是帖木儿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现在,机会就在帖木儿面前。
刚才灌下去的白水烧开始发挥作用了,帖木儿从来没有觉得白水烧的后劲居然如此的凶猛,他的脸色猛然涌上一股潮红,本还年轻的脸庞此刻出现了不属于年轻人的神色
,那是一种异常的急切和渴望。
雪影身不由己地躺了下去,身处烟花之地多年的她,自然无比清楚地知晓帖木儿的打算。
她想反抗,但奈何此刻她的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由得了她自己。
帖木儿动作已经尽可能地保持轻柔,仿佛眼前的乃是世界上最具有价值的稀世珍宝一般,他克制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缓缓用颤抖的手指挑起雪影的衣服,慢慢地褪了下去。
一如当时雪影在他身前缓缓褪去一件件衣服一般。
当雪影赤裸呈现在他的面前时,帖木儿已然沉醉。
他年纪还小,但他并不是一个雏,不会像小沐那般急切与无知。
但他依然保持着年轻人的一些特性。
他仿佛回到了第一次的那个晚上,不,这才是他的第一次。
此刻提起以往的所有,对于帖木儿来说,都是对于他名誉的玷污。
他的眼中浮现出沉醉之色,仿佛正欣赏着这个世界上最为美丽的艺术品。
她的每一寸肌肤,以及身上散发的淡雅而悠长的香气,都比最陈年的白水烧更让人心醉。
帖木儿贴近雪影的胸膛,缓缓吸气,仿佛是要将这股气息永久地留存到自己的身体之中一般,始终与自己同在。
他认真地亲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深怕错过了一丝一毫。
他喜欢那雪玉一般的肌肤变得嫣红,再变得雪白。
今夜的雪夜很美,但也美不过眼前的一切。
这是帖木儿十多年以来过得最快活的一天,那种身上所有束缚都被破开的感觉,仿佛这处天地之中再也不存在其他,没有权利,没有金钱,没有欲望,所有的一切,都只停留在他与眼前之人身上。
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当他将自己的脸亲昵地靠在眼前之人的胸膛之上,听着她胸膛之中急切地心跳,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对于未来,他充满了希望。
缓缓抬起头来,雪影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泪流满面。
帖木儿轻柔地抬手,缓缓为她擦掉眼角的泪水,只是又如何能够擦干。
帖木儿垂首,郑重地在雪影的唇上亲了亲,心中暗暗发誓,未来有一天,他必将正大光明地将眼前的女子带回京中,为她举办盛大的仪式,迎娶她为妃。
只是,现在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缓缓起身,将身上凌乱的衣服重新穿戴整齐,本想为雪影穿好衣服,但房门突然响了起来。
“雪影姐姐,你在吗?我进来啦。”一个稚嫩的声音打乱了帖木儿的安排。
当小雪推门而进时,正好看到帖木儿仿若无头苍蝇一般,慌乱地从来时的窗户翻了出去。
小雪想喊,但又当即闭上了嘴。
第一时间冲了进去,将帖木儿离去的窗户紧紧地关了起来,又死死地用身子顶住,过了半晌,终于确定帖木儿真的走了,小雪方才瘫坐在地,又仿佛想到了什么,连忙大声呼喊起雪影来。
当小雪在床上发现赤裸的雪影时,她第一时间知道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但她并没有说
穿的打算,而是若无其事地为雪影将一件件衣服重新穿了回去,又郑重地整理了整理,将房中的一切,都恢复成以往的模样。
这里平日里就是她在清理,她自然知晓如何掩盖掉所有的痕迹。
雪影虽然穴道被制,但她的感知还在。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但相对于自己的贞洁,小雪的出现才是她最为担心的事情,深怕帖木儿被人撞破行径,怒而杀人。
但小雪的反应让她放下心来,看着小雪缓缓为自己穿戴整齐,雪影的眼中,既有感激,也有欣赏。
小雪已经跟着尘烟习武一段时间了,自然知道眼前雪影的状态,并没有多问,等到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利落,轻声询问了一下雪影的意见,得到了雪影肯定的眼神,小雪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不见。
当尘烟随着小雪来到四层之时,她依然蒙在鼓中,直到听到小雪的一声惊呼,方才看到雪影被人制住,正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尘烟面色微变,居然有人能够悄无声息地渗透到醉香楼之中,而且能够制住身手不凡的雪影,她依稀察觉出了什么。
等她试了试江湖上常用的几种解穴方法,居然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尘烟心中的疑惑更甚。
尘烟脑海之中灵光一闪,直接用上了风雨间的点穴解穴手段,雪影身上被制住的穴道居然应声而解。
雪影身体恢复,正要活动,突然敏锐地发现了不对,招呼尘烟二人先行离去。
雪影缓缓站起身来,房中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来的模样,但她知道,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床上刺眼的血红,差一点便透露了一切。
雪影原本并没有打算隐瞒,但认真思虑之后,她依然选择向尘烟隐瞒这一切,而小雪,并不需要她过多叮嘱,从她来到雪影床前那自然而然的一声惊呼,便让雪影对她放了心。
缓缓收起印有落红的被褥,雪影面色前所未有的冷峻。
但她现在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因为她必然无法离开白城,毕竟不是他们离不开她,而是她已经离不开他们。
在他们身上,有着雪影的全部,甚至于,他们就是雪影,雪影就是他们。
而如若二叔返回,自己又该如何?
而帖木儿今日的行径又实在出乎雪影预料,虽然之前有凤舞之事,已经让雪影加强了警惕,但这一段时日都没有发生什么,偏偏在今日,让雪影实在不知是该说自己命该如此,还是悔恨自己防备不够。
雪影的脑子不可避免地乱了几分,即便是白水烧也没有让她再次冷静下来,甚至于帖木儿在她身上肆虐之时,她的脑中都没有如此的混乱。
“如果白大哥在,该有多好啊!”一句话蓦然出现在雪影的脑海之中,但又很快被她打消掉了这个念头,并不是因为白奉甲此刻依然生死未卜,而是雪影不知道,即便白奉甲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他。
是该以诚相待,还是装作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雪影再饮了一口酒。
“你还是喜欢喝这么多酒。”一个声音突然在雪影身后响起,让雪影手中刚刚启封的酒坛霎时间掉在地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