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丫头?
影七不由心中一咯噔,这么快就跟来了?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于是边想着,影七边朝着大门走了过去。
南棠正在外头引颈张望,一看到影七身影,便立马迎了上来:“影七大哥,刚才谢谢你了。”
一听这话,影七顿时明白,这丫头当真认出自己了。
可看着南棠对自己感恩戴德的模样,他突然有一点点不自由了起来:“其实你找错人了。”
“为什么?不可能!”南棠一下睁大了乌溜溜的杏眸,那蒙面人无论声音还是身手,分明就是影七无异。
“因为……”影七却抓了抓头皮,“这件事情是王爷吩咐我去查的,所以你要谢的话应该去谢王爷。”
帮自己的居然是大冰山!
他怎么会这般好心?
南棠左想右想,也想不出萧言帮自己的原因,不过既然已经来了,说一句感谢好象也不是很难的事情……毕竟自己往后还要抱紧这个大靠山呢。
拿定主意后,南棠便爽快地随影七进了王府。
只是当她一脚迈进书房时,却意外发现萧言今天竟穿了一件浅浅的月白色宽袍,此刻正盘着腿,闭目养神……
看着闭目养神的男人,南棠目光渐渐放肆了起来。
没想到这家伙穿浅色衣裳也一样好看!
而且看起来比平日少了些冰冷,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怪不得,苏慕雪那样眼高于顶的人也对他这般的死心塌地!
呵,若被她知道自己跟冰山如此接近,应该会被活活气死吧?
南棠正偷偷捂着嘴笑得高兴,不想某人突然长眸一掀,凉凉地看了过来……四目相对!
南棠脑海有瞬间的空白!
好一会后,她才后知后觉般飞快敛目,低头,装出一脸的感激:“小婢特地前来感谢王爷相助之恩。”
“本王有帮你吗?”望着那小小的身影,萧言懒懒问出一句。
“……”南棠内心遭遇暴击,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既然是误会,那小婢就先行告退了。”
惹不起,我还躲得起。
边想着,她边低着头退出书房。
然而才一转身,眼前却突然多出了一堵坚实高大的肉墙!
同时,头顶上已再次响起了某人低沉的嗓音:“没规矩,本王叫你退下了吗?”
“……”南棠。
此时,某人傲骄一转身,月白长袍袍角从南棠脚尖微微擦过:“本王突然又记起来了,确实有帮过你。不过你既然要感谢本王,那就该拿出点诚意来。”
诚意?
南棠突然有一种想骂人的冲动,甚至心底剩下的那么一点感激之情,也瞬间消退得无影无踪。
堂堂王爷,给诊金抠就算了,如今居然还好意思问自己要“诚意”?
想着骂着,南棠突然眼前一亮!
呵,既然你要,那我就给你一点诚意!至于要不要收,那可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下一刻,南棠缓缓抬起了一张无比真挚的面庞:“王爷教训得极是~所以小婢已经决定把药方卖给你,就当是对王爷的一点诚意。”
话音刚落,南棠感觉头顶的眸光突然凉了一些,于是她赶紧又说了起来:“而且小婢方才已经替王爷仔细算过,服此药方调理起码还得再花上半年时间,这样一来,半年诊金足足要花七百多两银子!”
“可如今你只需要一次付小婢六百两银子,药方就归王爷所有,日后再不必付小婢一文钱的诊金。”
凉凉的眸光仍然在南棠头顶低低盘旋:“可本王记得,你曾说过,药方会视情况有所调整?”
咝——方才不是记性不好吗?怎么一下子记性又变得这般好了!
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南棠内心的躁动才勉强压了下去:“王爷英明!不过经过调理,王爷体内寒毒已基本稳定,日后只需按此方服用便可。”
“六百两?”然而南棠话音刚落,萧言却突然冷冷反问一句。
就知道这厮会杀价!
南棠狠狠一咬牙:“五百两!”
“王爷,这价格不能再低了,不然小婢师父知道后恐怕会气得跑回来废掉我这一身的医术。”
说完,见某人仍然不声不响,甚至还围着自己徐徐转了一个圈,南棠内心忍不住一阵吐血……自己容易吗?
为了尽快凑够银子与谢家抢生意,自己已经生生损失了二百多两银子,可这抠门王爷居然还嫌贵!
算了,还是另想其他办法吧。
就在南棠准备放弃时,月白色袍角却倏然在她眼前停下:“好,就五百两。”
“……”南棠长长吐出一口闷气。
须臾后,看着眼前那张爬满墨迹的药方,萧言终于忍无可忍般一手掷给了影七:“去,把它好好收起来。”
影七慌忙接过,同时顺势瞧了一眼药方上歪歪斜斜的字体,于是也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字,确实有点丑,难怪自家王爷每次都会如此嫌弃。
收好药方后,影七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爷,方才老太医派人送来口信,说正在研制一味新药方,估计十天后便有结果,到那时……”
不等影七说完,萧言已一抬手:“你且回老太医,十日后,本王亲往曲州见他,也免得他老人家饱受舟车劳顿之苦。”
“是。小人这就去给老太医回信。”
影七正待转身离去,却又听得自家主子一声吩咐:“记得,到时将那丫头所写药方带上。”
另一边,南棠正揣紧刚到手的五百两银票,颠颠的往家赶。
之前曾答应过李翠凤,要趁今日沐休去给其儿子赵天看病,眼下已过正午,得赶紧时间了。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回到家的南棠却发现蒋进来了……这可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给送来了枕头。
方才自己还在发愁父亲的事情,担心自己与李翠凤这一走,父亲会没人看顾,如今蒋进一来,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于是藏好钱,又将父亲托付给蒋进后,南棠便与李翠凤径直离开南家,直奔赵家村而去。
就在南棠二人所乘的马车驶出平城时,邬青莲也从昏厥中悠悠醒转了过来。
一睁眼,看到守在自己身边的丈夫和女儿,再回想起拜堂时所发生的一幕,她不由得一声哀嚎:“相公!往后叫我还怎么出去见人哪?”
只是她才扑进丈夫怀里,却被其一把扶开:“哭?哭有什么用?再这样下去,我监院的位置也快被你哭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