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球江两岸,安南军气势磅礴,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而明军却只有区区数十人,还都个个精神萎靡,看不出丝毫的强势姿态,两国之间瞬间形成强烈的反差。
陈哲平和胡季犛二人分列坐在龙舟之上,胡季犛一双阴冷的眸子,十分不屑的看着对面明军的方向,见明军如此情形,口中更是一顿讥讽道:
“王上,你看看对面那群大明士兵,再看看我们安南的士兵,不是我说他们,这放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可比性。”
“他们大明还自诩强国,但目前依本相来看,也不过是自吹自擂夸大其词罢了。”
“就这样,竟还敢跟本相叫板,真是不自量力!”
陈哲平也看着对面那群无精打采的明兵,又看看自己国家精神抖擞的安南兵,不禁心中大失所望,但是口中仍然恭顺附和道:
“宰相说的极是,想必那大明也只是在之前极其强悍,现在的明军现在不过是徒有其表而已。”
“大明士兵看起来更是如此,确实是如宰相所说,比不得咱们的安南雄兵。”
胡季犛听到这话,脸上的嚣张神色更加明显了,口中更是张狂道:
“就这还是大明声称的十万雄师?这实在是太过废物,当初本相竟然还把明军当作生死大敌,如今想起来实在是真真可笑。”
“即便是当我们的对手,那也是不配的。”
说到此处,胡季犛还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
陈哲平压在心底的失落与彷徨,嘴里习惯性的恭维道:
“宰相说得对,明军如此颓废,怎么可能是我们几十万雄师的对手?”
“不用打孤王都知道,咱们铁定能赢!”
“呵呵呵...”
胡季犛冷笑几声,突然神情一变,转身看向了陈哲平,阴笑道:
“看到明军这样,王上是不是很失望?”
闻言,陈哲平眸底迅速掠过一丝惊慌,随后便面带急色地作着解释:
“不,这怎么会呢?”
“孤王看到明军如此废物,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失望?”
说到此处,陈哲平登时皱起了眉头,颇为疑惑的问道:
“宰相,你是不是对孤王有什么误会?”
“误会?”
胡季犛睨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言语中更是带着一丝威胁:
“最好是误会,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
“你偷偷摸摸的小动作,我不是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你自己能适可而止,要不然惹火上身,即便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你,好自为之!”
陈哲平眸底惊骇欲绝,心里更是忐忑不安,不知道这胡季犛到底知道了多少东西。
不过这个时候,自己铁定是不能承认的,随后,陈哲平便露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对着胡季犛肯定道:
“宰相对孤王绝对有所误解。”
“你我君臣相知,本王也绝对没有其他企图。”
胡季犛只是深深看了陈哲平一眼,没有再紧追不舍,反而话锋一转,朝着士兵们吩咐道:
“将船开至江中,邀请大明人上船谈判。”
对于胡季犛的话,无人胆敢反抗,船上的船夫奋力摇动船桨,将龙舟驶入江中,而后船上的安南士兵,大声呼喊道:
“我家国君请大明主帅,前来一叙。”
数百人的呐喊,像是乌鸦的叫声一般,在市球江上掀起阵阵波澜,由远及近的传到对岸大明阵营之中。
李进闻言,微微一笑,随即就要抬腿往江上小船走去。
傅友德见此,忙不迭的提醒道:
“大人,小心对方有诈。”
李进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呵呵道:
“怕什么?安南国君亲自相邀,难道还能当着数十万将士的面,将我给杀了不成?”
“再说,不是还有你呢嘛?”
“只要你还在,安南国就不敢动我,且放心吧。”
傅友德见李进不听劝,便转而提议道:
“大人身系合浦县数十万百姓性命,不如让我去会会他们。”
对于傅友德来说,一路跟着李进,他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能人异士,李进此人对于大明对于合浦县来说,意义非凡,不可出任何的问题。
听到傅友德的话,李进却是摇了摇头,解释道:
“不可!此去我还有其他目的,必须亲自前往。”
“再者,他们安南对付咱们,还不是对手,你且好好看看吧!”
相比于李进的自信,傅友德心中还是存在担忧,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任何的不测。
而李进虽说脑袋很厉害,但是身板嘛,身手几乎就没有,但是自己不一样,自己身经百战,以一敌十也不为过,想到这里,傅友德又说道:
“既然大人想亲自去,那么,我陪着大人一起去,这样也能更好的保护大人。”
见傅友德如此坚持,李进只得无奈的摆了摆手,再三说道:
“真不用,你留在岸边,比在我身边,更能保证我的安全。”
“放心吧,安南国君和宰相不敢杀我。”
傅友德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见李进眼神坚定,无法,最后只得亲自挑选出两名精明的亲卫,令其跟随李进左右。
三人登上小船后,往江中划去。
没过一会,李进便来到了江中,被龙舟之上的陈哲平和胡季犛接引上船。
李进虽是第一次见到陈哲平和胡季犛,但是神色却是极为平淡,此次前来,他还别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