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几分钟，云拧和崔仕没有做什么，两个人都双手环抱，挺直腰杆，平静地盯着桌子对面的邱明。
邱明的内心七上八下，砰砰地挣扎着，两道声音轰轰的碰撞：交代VS死扛。
播放了两段录音，邱明承认他认识甘漪。
承认认识甘漪，是第一步。
走出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一步步的走起来，走向目标。
邱明要了一杯水，喝了水，终于开口：“警官！小美美是一位身手厉害的人。
有一次打麻将，我赢了一万多元。那晚她说赢钱最多的人，送她回家。
我骑上摩托车，半夜三更的送她。回的中途，我想对她实施一些男人想干的事情。
我停下摩托车，说是抽烟，其实是考虑如何将她拖到树林中，侵犯她。
我抽烟的期间，她微笑着坐在摩托车后座，眯笑着望着我。
她那个笑容，撩得我心痒痒的。
我丢掉烟头，狰狞着面孔走过去，对她说我想要你，乖乖地听话。
她一点都不害怕，照旧眯笑着盯着我，还哈哈的笑了。我被她笑的没有面子。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双手伸过，抓她的腰部，准备将她抱到树林中，侵犯。
我没有看清楚她是怎么出手。等清醒过来，我已经躺在地上。
小美美照旧笑着，双手啪啪的拍打了几下，稳定定得坐在摩托车后座。
她问我是不是喜欢强迫年轻美貌的女子就范。我连声说不是。
她突然不笑，冷静地说‘你喜欢侵犯你年轻的美貌女子，我给你一个机会，不过对象不是我，是另一个人。’
我听了后，鬼使神差的点头。满脑子都是年轻的女子，嫩得出手，玩一次这样的女子，死也值了。
警官！小美美风情万种，那个时候我巴不得死在她的肚皮上。
她说侵犯了女子，有一大笔钱，还给我看了女子的相片。
我看了相片，相片中的女子比小美美漂亮多了。
可以上年轻美貌的女子，又可以拿到一大笔钱，我非常乐意，愿意听从她的安排，”
邱明闭上眼睛，眼角淌下眼泪。
云拧和崔仕没有一个人插话，两个人等着他继续讲话。
“我是村干部，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但是我这辈子未享用过如此漂亮的女人，享受女子不说，还有一大笔钱。
在我没有任何知觉的情况下，小美美将我放倒在地上。我猜测她应该是电影电视中的刺客。
于是我向她提了要求，我可以做，但是一个条件，必须我老婆和孩子到国外定居，拿到国外的国籍。
你们检查了我的身体，我有脑瘤，随时都有可能死亡。
死之前，算是为家庭做最后一份付出了……”
听到这句话，云拧记起李萌萌说的一句话：
【邱明的妻子没有说实话。】
然而，到目前为止，重案队没有找到邱明妻子和邱程东外出签证等出国消息。
甘漪如何弄走邱明的妻子和儿子？
“你妻子和儿子的出国签证，或者说移-民手续，什么时候办理？”
“警官！我只做一件事，奸～杀温念梦，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管。
小美美保证我的家人，在事成之后，出国。我也相信她说到做到。”
“你这么相信小美美。哦对了！告诉你，你口中的小美美叫甘漪。甘漪和温念梦从小一起长大。”
“关于小美美的事情，我一概不知道。因为我记住了她的话，她说我做也得做，不做也的做。
不做，我和家人没有一个可以好好的活着。如今我做了，我等着她实现她的诺言。
警官！你没有见过她的身手，那像是电影中一样，非常厉害。”
“你妻子、儿子还在茶城市，她怎么说到做到？”
“具体怎么做到，我不清楚。她只告诉我，我一旦完成了奸～杀行动，她消失。
然后是等我儿子出了戒毒所，他们的人带我儿子和妻子离开这个国度。
我希望我的儿子和妻子离开国度，不再生活于国内。
一年前，我儿子吸·毒进了戒毒所，成功戒毒，但是出来后，由于出国上的分歧，他再次走上**之路。
我有脑瘤，这算是为家庭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知道自己是实施犯罪的具体人，无论如何都逃不过死亡。
我儿子和妻子出国了，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我儿子肯定能戒掉毒瘾，重新生活。”
为了儿子，一位父亲杀害另外一个人。
先不管邱明是不是被人胁迫、勾引等情况，单凭他奸·杀行为，足够判处他死-刑。
邱明对家庭是上帝，对社会是十足的魔鬼。
“一年前我应该鼓足勇气离开国内，带着儿子和妻子到国外生活。
那个时候国外的疫情是严重，但是相比起儿子重新染上**，我乐意他到国外。但是没有后悔药。
如今，为了妻子和儿子，我选择下地狱。我杀了别人，换我儿子和妻子的自由。
警官！我-干的事情就是这样，其他就没有什么了。
我已经做好被杀头。我这样的人也应该被枪毙。”
邱明说的是头头是道，然而他交代的话中，没有说清楚：
【他和甘漪是陌生人，因为他得了脑瘤和为了儿子、妻子，还有甘漪的身手厉害，他答应了？】
奸·杀人，是人干得出来的行径吗？
“邱明！你如实交代了犯罪。如你所言，你都清楚自己没有多少活着的希望。
那么你想想，为了你的家人，伤害一条人命，一个家庭，你如何下地狱？”
云拧说出了不符合警察身份的话。
“警官！奸～杀温念梦，不是我，就是另外一个人。
老天爷冥冥之中注定，这个罪恶的行为，我来完成。”
云拧想再指责，崔仕出口：“邱明！你有赎罪的一次机会。”
邱明摇了摇头。
“你没有听完我的话，就这么肯定？”崔仕冷静地盯着他。
邱明点点头，“我-干的是畜生行为，下了地狱也是被鄙视最惨的一种。”
“你妻子信基督教，你死了，她希望你上天堂。”
云拧身子一震。
师父崔仕没有到过邱明的家，只看过笔录，就记住了邱明妻子的信仰。
重案队所做的笔录中，的确提到邱明妻子信仰基督教。
邱明的精神又为之一振。
“邱明！你妻子是虔诚的基督教教-徒。这个是支撑她没有倒下去的理由。
你必死无疑，但是死后的灵魂问题，你希望你妻子是看你的灵魂下地狱还是上天堂？
邱明！为了你妻子和儿子，你杀人，那么你走之前，也应该考虑你妻子的信仰。”
邱明默默地垂下头，“我所做的，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们了。”
“没有！”崔仕举起农忆的照片，“这张照片，我相信你亲眼见过。”
“这是农忆，是农忆。”邱明非常确定的承认。
“没错，是农忆。”
“邱明！你告诉我，为何你奸～杀温念梦，模仿了农忆案子中的奸～杀行为？
你是当年的那个人？还是你亲眼见过？还是这个……”
崔仕拿起甘漪的照片，“是你口中的小美美告诉你农忆案子的每个细节？”
一旁的云拧再次震惊于师父崔仕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