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你们想要的，我都说了。你们把我和锄头关起来，我担心我们的小命难保。”
石头哥·温泰交代了他所知道的事情，情知在外面的风险，主动要求拘押他们。
“你稍等。”云拧放下旋转的笔。
今日将刀捅到这两个骨干，可以说是双方都已上膛，等着开枪，搏斗。
已经攻下这个目前还不知道有多庞大的团伙的骨干，云拧他们凡事都得高度重视，稍微一个差池，满盘皆输。
云拧和江桓的确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人交代得如此快，设想中石头哥和锄头哥怎么也得几个来来回回，耗开他们的嘴。
特么的，谁能想到！
他们交代了。
云拧和江桓感觉拳头砸在海绵上，不舒坦。当然事情有了眉目，也动了暗黑组织，就没有回旋余地，必须加鞭快马，早日攻下这个大毒瘤。
江桓去找方涵所长，云拧留在办公室，继续和石头哥、锄头哥聊天。
对两个人的询问笔录都做完了，也只能是聊天，增进增进感情。
两人中，石头哥·温泰是主心骨，和他聊天，最有用。锄头哥·藤宏茂打配手。
“温泰！你主动要求留在所里，领导应该会满足你。”云拧不敢打包票。
江桓找方涵所长，请示拘留石头哥和锄头哥。按理而言，拘留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的难处。
昨天晚上在荷官慢摇吧的一场架，石头哥和锄头哥是一方的主谋者。
既然眼镜男公子主动投案，被拘押了。石头哥和锄头哥进拘留所，他们所在的组织（团伙）的负责人觉察不到什么。
云拧禁不住感叹，这些在外面人五人六的小混混，面对死亡，同样着急。两个人就是见到黄宁乐死亡照片，明明显显的表现出了恐惧，半推半就的说了关于他们的组织。
“警官！你给我透个底气？乐子是不是被人害死的？”石头哥压低音量，其实不用他特意压低，牙齿被打掉了，脸也肿，讲话漏风，不认真听，可能听不清楚。
云拧盯着他，慢条斯理的说：“你觉得呢？你和她娴熟，她什么样的身体，什么的性格，你比我们清楚。答案都你在你脑袋里，不用再问我。我想说的是你提供有用的线索，或者主动交代你们曾经干过的重大事件，你有减刑的情节。你们做什么肮脏的活动，我不用说了吧？”
石头哥连连点头。他明白自己不干那些坏事，警察为何找上自己？
而且，警察摸清楚了他和黄宁乐的关系。更多的信息也就慢慢地浮出水面。
“警官！我一个收保护费的人，吓唬吓唬小老百姓，没有干过杀人放火的行为。这点请你相信我们。看在我交代了‘农民帮’大哥的份上，饶了我们。”
云拧起身，“可以，你现在可以走，等我们需要你配合，再通知你。”
石头哥连连摆手，“警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判刑方面。这段时间，我求求你了，关我几天。昨夜是我组织人员动手，够关我半个月了。半个月后，我觉得事情应该过去了。”
“呵呵……”云拧冷笑道，“你把我们公安当成什么了？你说关就关你，你说放就放你吗？”
石头哥赶忙起身，鞠躬，“警官！你都看见了乐子无缘无故的死了，不，应该是被人害死的。她和我们曾经是一伙儿，不，是一个级别的人，她死了，我和锄头在外面多危险。反正昨天晚上打架，场面闹得挺大的，你关我们，合情合法。我保住这条命，你说啥，我就做啥。”
“你先出去，让锄头哥进来，我再和他聊聊。”
石头哥连忙走出办公室，告诉锄头哥进去。
与此同时，江桓在方涵的办公室禀报情况。
了解了大致的情况，方涵所长郑重的说：“这么说，这两个人的确是有一个组织。而且他们组织上面还有组织。这个结构真够严密的，怪不得我们扫呀扫，都扫不到他们。”
“所长！他们交代的农民帮，我看我们所上办理都可以。”江桓没有底气的说。
“你对扫黑办有意见？”
“我哪敢？”
“大条！不是我说你，这起案子涉黑涉恶，我们所上处置，不恰当。我向扫黑办说说话，这条有用的价值线索，依旧你们两个处理。你们放心查，其他的事情我来搞定。”
方涵所长拍板，“先把这两个人拘留，在拘留所，我们随时可以提审。同时确保他们的人身安全。在外面，但凡他们发生一点意外，得不偿失。还有你们两个人立马收集‘农民帮’的情况。拘留他们两个人交由一所做，因为一所拘留了眼镜男公子。你们忙去吧。”
“是！所长。”
一所的办案民警去而复返，带走石头哥和锄头哥。
云拧和江桓到新华巷，开走了面包车。
驾车到离城郊三十多公里的宏毅石料厂。
没错，石头哥和锄头哥交代的‘农民帮’的大本营在石料厂，专门搞石料供应。
两个人翻阅着从相关部门拿到的宏毅石料厂的资料，他们身边还有负责这片区的民警吴涛。
“吴叔！你多久来一次石料厂？”云拧散一根烟给他。
吴涛是五十多岁的老民警，“明明白白说给你们听吧，他们不报案，群众不报案，我不会到这儿。”
他是即将退休的老民警，无事不来，理解理解。
云拧看着几辆从石料厂中出来的渣土车，“这几辆装沙的车子，应该是超重了吧？”
他们站立的地方离宏毅石料厂只有几百米远，听车子轮胎滚动和加油门的响声，云拧估测到运输的石料超重了。
“运输石料的车，超重实属正常。”吴涛用夹着香烟的手，指指车辆，“油费高，工程少，他们是能装多少就装多少。”
“超限站，这些车辆过不去吧？”云拧知道从宏毅石料厂到城区，必须经过离城只有十多公里的超限站。
“超限站，不单是我们公安一家，还有运政、路政。单我们公安一家，好像处罚不了超重车辆。”吴涛深深地吐出烟圈，“你们调查这家石料厂，难道有重大的刑事案件？”
吴涛心里有点毛。这是他负责的片区，石料厂发生重大刑事案件，不是开玩笑的。
正在开展“坚持政治建警全面从严治警”队伍教育整顿，辖区内有重大的刑事案件，他不脱一层皮，也免不了谈话、处分之类。
退休只有几年了，背上一个处分，那将是职业生涯中的一个污点。
江桓递给他一瓶水，“吴叔！您老不用担心，我们两个人走访走访。”
云拧同样微笑着，“吴叔！您认识石料厂的老板？”
吴涛掏出手机，点开通信录，“不熟，只见过一两次面。我这儿有他的电话。”
江桓接过手机，记录石料厂老板的名字和电话。
云拧继续谈着，“吴叔！他平时在场子？还是在城里？他有家人吗？”
吴涛摇摇头，“这些情况，我很少了解，掌握的不多。但是一般这种老板，他们都喜欢在城里。”
“吴叔！今天谢谢您了。我和云拧留在这儿，观察几天。你老先回家吧。”江桓还给他手机。
吴涛挺紧张的，也知道不该问的不能问，带着忐忑的心情，驾车离开宏毅石料厂，返回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