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按照原计划,依次到了指定的位置。
钟离彦刚率领五千人马列开阵势,作为诱饵。
蔡攸与卢风各领一万人立于左右两翼,而马疯子则是带五千人去掏金军老营去了。
上午时分,烈阳高照,远处的大地上升起一阵烟尘。
烟尘之中,似是有无数的豺狼虎豹正在快速接近。
钟离彦刚眯起双眼,眺望远处,喃喃道:
“来了!”
完颜斜也一马当先,率领大军奔至宋军对面二里处。
高举手中大斧,金军立刻停住脚步,列开阵势,高声吼叫了起来,以壮士气。
“蔡攸!滚出来受死!”
倒提大斧,完颜斜也奔至两军中央,大声喝骂着蔡攸。
钟离彦刚按耐不住,提刀策马奔出。
“找死的金狗!来尝尝爷爷的大刀是何滋味!”
奔至近前,钟离彦刚抡刀便砍,完颜斜也举斧招架。
“哐当!”一声巨响,两人都被震的不轻。
“他娘的,龟孙子力气倒是不小,来,再碰碰!”
“怕你不成?”
说罢,完颜斜也连噼三斧,直逼其面门。
钟离彦刚抖擞精神,同他来来回回的酣斗了起来。
两人如同走马灯一般,叮叮当当斗了十余回合。
宋军战鼓声擂响战鼓,为自家将军擂鼓助威。
又斗了几合,钟离彦刚想起不能误了蔡攸的大计,于是便卖了个破绽,调转马头回归了本阵。
“兔崽子,有能耐来追爷爷啊!”
“王八蛋,你有种别跑!”
完颜斜也不傻,看到钟离彦刚跑了,他也便退回了本阵。
刚要下令放出铁浮屠,就被身旁的金勇浩拦下了。
“元帅,情况有一丝不对,这宋军人数为何会如此之少,一定是有诈。
我们先等等,万一他们从后面偷袭可就不妙了。”
金勇浩已经被打出了经验,上次自己缘何惨败?就是因为蔡攸率兵从后面偷袭。
自此后,这货便长了个记性,时刻警惕着宋军偷袭。
“元帅,别听这王八蛋放屁,宋军人少还不好?正好咱们一举灭了他们。”
凋尼马得狠狠地瞪着金勇浩,就是要拆这货的台。
“不不不,宋军人这么少,一定是有诈,元帅可要三思啊!”
金勇浩初来乍到,想要彰显彰显自己的能力,好让完颜斜也器重自己。
这货坚持己见,极力劝说着。
“扯澹!你一个高丽棒子少掺和我金军大事,元帅,别等了,快让铁浮屠出战灭了这帮宋军吧!”
“不行,他们一定有诈!”
两人各说各的,完颜斜也烦的一批。
“都闭嘴!”
大吼一声,他一脚将金勇浩踹下了战马。
“他说的不错,你一个高丽人还是少说为妙,之所以不杀你,就是因为留着你还有用,如果你再敢多言,那就别怪老子手中的大斧无情了。”
在金勇浩怨恨的目光中,完颜斜也高声下令道:
“铁浮屠出阵,全军在后冲锋!”
大地震颤,金军散开,那熟悉的钢铁洪流再次涌向宋军。
金军士兵吹响了号角,全军上下嘶吼着宋军所听不懂的女真语言。
“怂货,怕死就滚远点。”
嘲讽了一句金勇浩,凋尼马得便随着大军冲锋而去。
而金勇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
“一群野人,此战必败。”
眼见铁浮屠冲来,钟离彦刚二话不说,挥手下令全军后撤。
铁浮屠所向披靡,在后紧追不舍。
完颜斜也率大军与拐子马紧跟在铁浮屠之后,刚刚冲出几百步,就听两侧传来一阵喊杀声。
蔡攸与卢风率领大军从两翼杀至,将金军大部队给拦了下来。
看到蔡攸现身,完颜斜也也不管那逃跑的五千宋军与铁浮屠了,大声怒喝道:
“杀蔡攸!杀蔡攸!谁要是能斩杀蔡攸,老子赏他千金,封大将军。”
一听这话,金军士兵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嗷嗷怪叫着全部向蔡攸冲去。
“娘的,小爷可不是那么好杀的。”
蔡攸自然也是听见了这老东西的鬼叫声,提枪连刺两名金军士兵,逆流而上,朝着完颜斜也杀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看到蔡攸,完颜斜也心中的怒火登时便翻涌而起,抡斧便迎了上来。
两军将士拼尽全力,砍杀着对方,宋军两万人拖出了金军大部队,为钟离彦刚那面剿灭铁浮屠拖延了一些时间。
视线转至另一处战场,金军大营中,马疯子趁着营内空虚,率军杀散留守大营的金军,将粮草辎重全部劫掠一空,分出二百人护送回营,他则是率领余下兵马支援蔡攸而来。
钟离彦刚这面,五千兵马越跑越分散,但铁浮屠目标明确,杀了宋军主将。
于是便不管其余宋军士兵,紧咬着钟离彦刚不放。
渐渐地,钟离彦刚身边便只剩下了两千人不到。
眼看着就要到设计地点了,岳飞开口提醒道:
“钟离兄,前面就是沼泽地了,我们需得快速通过,不然那破败的木桥支撑不了多久。”
钟离彦刚点点头,下令加快速度。
狂奔一里左右,果然看见了岳飞所说的那处沼泽地。
占地面积极广的沼泽上,漂浮着数不尽的残枝败叶,散发出来的恶臭隔着一里地都能闻到。
一座木制小桥横在了沼泽地两端,破败不堪,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音。
见此情景,钟离彦刚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
“岳老弟,你确定这破烂桥能确保我们都会安然通过?”
这货心里没底,万一这么多人上去了,木桥承受不住,塌了咋整?
他可不想掉在这里面,越陷越深。
“钟离兄,放心吧!我和师姐下山路过这里,特意勘察了一番这的地形与木桥的结构,只要咱们快速通过,桥是不会塌的。”
岳飞说完,大力抽打战马,当先奔了过去,上桥而过。
“但愿如此!”
钟离彦刚一咬牙,便紧紧跟上。
后面,铁浮屠依旧是紧追不舍,这些重甲骑兵已经快到了极限,就要支撑不住,但宋军主将近在迟尺,此时放弃,未免太过可惜。
亏得这沼泽地离战场不远,要不然铁浮屠也不可能坚持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