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被摁进水里的叛徒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溺水很难受，但不是不能忍，算是很干脆的死刑了，没想到废物皇帝也有仁慈一面。
结果，六十秒后，眼看死亡即将降临的叛徒，被禁军抓了出来。
所有人都愣了！
这是何意？
那名差点窒息而亡的叛徒，大口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楚萧，大骂出口。
“你想干什么？”
看她这样子也没招供的欲望，楚萧示意禁军又将人给摁了下去。
六十秒左右，叛徒再度出水。
她大体猜到楚萧想干嘛了，声音颤抖道：“昏君，废物，有本事一刀杀了我。”
楚萧笑，“巾帼不让须眉，倒是硬气。可惜你遇上了朕，朕倒要看你能承受的住几次？十次八次？还是千次百次？”
这是水刑！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面临死亡！
很多人怕死，并不是恐惧死后的世界，而是恐惧等待被宰杀的那一刻。
一刀下去，一了百了，完事儿了。但次次都在垂死边缘，将你拉回来，之后接连往复让你面临死亡时那种绝望与恐惧。
周而复始的折磨，无人承受的住。
叛徒打了个冷颤，每次五官进水后，深层的绝望便席卷全身，让她心里防线几近崩溃。
楚萧示意禁军继续，十几次后，一旁的众人神色各异。
景元蓠已经多次见识过楚萧的杀伐果断，为人冷酷，但这一次尤为震惊。
“陛下，您…”景元蓠迟疑，看叛徒脸上带着浓烈惊恐，于心不忍。
这是她一手训练出来的凤卫军啊，恍然间像是看到了昔日这人在她面前刻苦训练的样子…
楚萧冷哼，“元蓠，心软如何成大事？在朕看来，这三人比敌人更可怕。
敌人在你眼前，你能有应对之法。
但叛徒在你背后，随时随地能捅你一刀。”
那被按入水缸中数十次的女叛徒，突然嘶声开口。
“我说，不要再折磨我了，我什么都说。”
楚萧摆手，让禁军停下，并没盘问受刑的女叛徒，而是看向另外两个。
“她要说了，你俩呢？是准备受过刑后再说，还是一道交待？”
那两名女叛徒脸色煞白，满脸惊恐。
虽然没受刑，但已犹如受刑，恐惧占满心间。
“陛下恕罪，不要受刑，我说。”
“是曹将军…在三年前我们就被安插入凤卫军中，您夺皇位那日和景大人发生的事，也是我们传给曹将军的。”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
为何明明三个叛徒，楚萧却只对一人用刑，用完之后还不对那人问话，转而对另外两人问话。因为受刑的是棋子，做给另外俩人看的。
毕竟受完刑后神志已崩溃，需要询问保持神志的叛徒才能得到结果。
景元蓠此刻已被楚萧彻底折服，美眸流转间绽放出异样色彩。
高！太高了！这人似乎像是挖掘不完的宝藏，每一次都能给人带来惊喜。
楚萧拧眉不语。
曹子龙是北方蛮子，五年前立了大功后，才来京城受封，之后回北方边境再也没有回京。
三年前又是如何在凤卫军中安插探子的？
御书房安静的可怕。
女叛徒以为他不信，连忙道：“陛下，我们说的都是真的，您若不信，我有曹将军给我们的亲笔书信。”
楚萧斜眼看去，“去，把证据取来。”
凤卫军面面相觑，愣了片刻才回神，开始动身。
很快，曹子龙的书信呈现在楚萧面前。
信究竟是否为曹子龙所写，还需要调查，现在存在太多疑点和矛盾点。
“记住，今日御书房一事若传出去，诛九族。”楚萧沉声道。
“是，陛下。”一众人等恭声道。
之后楚萧又吩咐刑部尚书将三个女叛徒押入大牢，秋后处斩。
叛徒是从凤卫军出来的，但楚萧没想过要责罚景元蓠，反而当着众人的面牵着她的手，那亲昵的模样，让大伙神色微变。
难得景元蓠不像以往那样想法挣脱，娇躯微震后默认牵手行为。
“陛下…”
楚萧笑，靠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朕教你的都学会了吗？”
温热气体呼打耳廓，景元蓠只觉心跳加速，想开口说什么时，大公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陛下，郭大人求见。”
楚萧眉头一挑，心知郭开来的目的，大手一挥，“都下去吧。”
“臣等告退…”
御书房内五六十人，瞬间清场。之后郭开进入，看着大水缸疑惑道：“陛下…这…”
“没什么，朕刚才给他们上了一课，事情可办妥了？”
郭开取出一张纸条，恭敬递上，“陛下，臣苦练几天几夜，终于模仿出来了。”
楚萧接过一看，字迹、笔锋，甚至是大小，都和小太监提供的字条一模一样。
楚萧愕然，和正版一对比，压根分辨不出哪张才是正版，顿时龙颜大悦。
“郭开，朕果然没看错人，朕就知道你行。朕需要你用这种字体，写，今夜子时御花园内庭刺杀柳启。写个三十张。”
他是想用假字条，让潜伏在宫内的杀手都跳出来。
宫外培养太监杀手的组织，和宫内提供任务的女人，纵使暂时揪不出来，但也可以先把小喽喽找到，做成人彘，正一正风气。
郭开为难，临摹很难，尤其这字迹诡异无比，一撇一捺都不能出差错。
原字临摹都花了他不少时间，更何况是换别的字…
“很难吗？”楚萧问，“需要几天。”
“以陛下提供的字数算来，至少得三天。”郭开迟疑道。
“行，尽快。”
“是，臣告退。”
…
三天后，上完早朝，楚萧回御书房，派人秘密请来景元蓠。
“元蓠，今夜子时前，秘密调五百禁军，埋伏在御花园内庭附近。”
“陛下何意？”景元蓠不解。
楚萧把字条的事告诉了她。
“皇宫危机四伏，各种刺杀案件，朕也要主动出击一次了。”
说着，楚萧眼底闪过杀意。
“是，陛下，卑职即刻准备。”
景元蓠的动作很快，把郭开写的字条在后宫的每个角落都隐秘放入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