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于星禾拿起遥控器,将空调关掉,扇叶缓缓合上。
空调有些老旧,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最终归于平静。
登时医务室里就安静的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和门外呼啸而过的风声。
于星禾朝门口看了一眼。
门被风吹开了一条缝,从门缝看出去,外面一片漆黑。
她走近两步想关上门,但谢奕欢正在走廊里和谢老爷子打着电话,她又怕自己会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话。
于是她折返回来,拿起挂在空调下面的自己湿了的衣服,准备去卫生间里重新穿上。
卫生间里没有被暖气照顾到,一打开门就是寒气扑面而来。
于星禾抱着衣服被冻的一抖,还是走进去打开灯开始换。
衣服还没有完全干透,穿在身上贴着被焐热的皮肤,透着寒意。
但她还是一件一件快速套在身上。
曾楚玉借给她的衣服,她叠好了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卫生间平时没什么人用,很干净,洗手的台面上只放着一瓶洗手液。
冷水“哗哗”的流下来,冰的有些刺骨。
她鞠起一捧水,拍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这也让于星禾清醒了不少。
她甩了甩头,又胡乱的用手擦了两下脸上的水。
曾楚玉有洁癖,所以卫生间的镜子被擦的很干净,一点水痕都没有。
透过镜子,她看见脸色苍白的自己。
只是病了一场,就憔悴了许多,平日里的容光焕发,此时此刻一点都寻觅不到踪影。
眼窝都陷了下去,眼神也无精打采。
就连于星禾自己都差点没认出自己来。
她伸出手,闭上眼拍了拍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恢复到平时的状态里去。
只是睁开眼,什么都没有变。
眼神呆滞,眉头皱着,脸色很不好。
反倒是脸颊被拍的有些红。
卫生间的灯是冷白色,视觉上就让人感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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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星禾没有在里面呆很久,抽了几张纸将洗手台上的水擦掉以后,就抱着换下来的衣服走出去,然后将衣服放在了曾楚玉的办公桌前。
又拿过一旁的笔和纸,龙飞凤舞的写下两个字:谢谢。
还附赠一个可爱笑脸。
做完这一切,于星禾走回了病床前开始收拾床铺叠被子。
单人病床像是遭受了什么一样,床单滑落了一半,被子也扭在一起。
这都要拜下午那位不速之客所赐。
做什么不好,偏要跟她抢被子!
真是太不讲武德了!
要不是她今天生了病,拳头挥出去都软绵绵的,她肯定要将那人揍趴在地上叫她爸爸!
于星禾愤愤的想,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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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注意到被子上的手机,被她不小心掀到了地上。
幸好是冬天,她喜欢套一些毛茸茸的手机壳方便看手机的时候手不会冷,这才让手机屏幕没有摔坏。
于星禾捡起手机,将屏幕上的灰擦去。
只有她一个人的医务室,安静的可怕,手机也没电关机了,反倒让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她只得坐在了沙发上等一等门外打电话的人,打算一会借他的电话打给小念念,看她和贺随去了哪里,她来找他们。
至于谢奕欢一会要去哪里……
于星禾准备带着他和他的兄弟们汇合,然后再让他们自己决定。
是和他们一起,还是分道扬镳都行。
没电而关机的手机被她攥在手心里,冰凉的屏幕和温热的掌心相贴,摩挲着另一只手的手心。
人在安静下来的时候,思绪就会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
一看到手机,她就想到了周景言。
明明在信息四通八达的社会,一部联网的手机,就能包罗万象。
信息传达给对方,只需要一瞬间。
不像以前车马很慢,需要依靠书信往来。
可为什么即便是这样,她给周景言发的消息,也会石沉大海没有回复呢?
许是从未被周景言这样冷落过,于星禾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像是陷入了死胡同一般无限循环。
甚至弯下腰,将头埋进了膝盖里,缩成了虾米一样。
就这样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许久。
久到大脑都因血液逆流而感到昏昏沉沉起来,她才忽然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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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样不正是她一直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