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墨端着药进来:“夫人,刚熬好的药,奴婢尝过温度刚好。”
“我来。”苏昱菀从翠墨手里接过药,“你出去吧,我再陪母亲说两句话。”
“好的小姐,可别让夫人太累了,胡大夫说她要多休息。”翠墨退出去关上房门。
苏昱菀打开窗户,把药倒掉:“后面是一片树林,不会有人发现的,等明天我让亲自看着人煎药你再喝。”
“身体都这样了,喝不喝药又如何,不过是拖着这副残破身躯苟活着罢了~”秦氏满目凄然,又问:“你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苏昱菀仍旧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低低的道,“对不起,女儿给您丢人了。”
“先不说这个,孩子父亲是谁?”秦氏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个,“只要人好家世有个差不多,娘会求你父亲点头,赶紧让男方来提亲这事还能遮掩过去。”
然而苏昱菀也正愁这件事:“女儿也不知道是谁,就是年前腊八宫宴那晚上,席间我出去透气,在偏殿被一个男子堵住,他当时被人下了药就把我···”
“啊!”秦氏捂着心口,“可是那晚人不少,除了两位皇子还有几位大臣跟世家公子,你对对方就一点印象都没有?”
苏昱菀当时害怕极了,只记得特别疼哪里还记得那么多,不过她心里是有大概人选,如今便对母亲坦白道:“我记得人个子高高的,力气很大,并不是那几位世家公子,那几个大臣也不大像。”
“那就是两位皇子了!”秦氏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
苏昱菀还是摇头,她虽不说原因,但是——“魏辛梧可以排除,我肯定不是他。”
“那就是二皇子。”秦氏笃定的说。
苏昱菀觉得头都要摇晕了:“可是我记得那晚二皇子刚开始没多久就离开了,他根本不在···”
秦氏打断她:“确实刚开始就走了,不过后来陛下离开后又回去了,我也是后来听相国夫人说的,那时候你说不舒服我们提前回来了。”
难道说···竟然是魏辛离!
苏昱菀觉得头大,老天肯定没听见她的祈祷,还把她跟魏辛梧牵扯到一起。
秦氏已经认定是魏辛离,不禁发愁起来:“这更难办了,二皇子生母去世好几年了,他年岁大了又常年在军中陛下也没把他挂名在哪个妃子名下,他的婚事除了陛下还真没人能开口···”
“娘,你别想这个了。”苏昱菀是打定了主意要走,便直接跟母亲说,“我打算一个人养大这个孩子,您愿意跟我一起去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吗?”
“独自养孩子!离开京都!”秦氏从来没想过更是想都不敢想,“你父亲还在这里,我们能去哪?”
苏昱菀模棱两可的说:“父亲迟早会不管我们的。”
秦氏以为她说的是将军会抛弃她们母女只要余氏,还安慰她:“放心,娘好歹是你父亲的正室嫡妻,他不会不要我们的。”
苏昱菀可不这么认为,想说的话在看到母亲颓靡的样子转了话锋:“时间不早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