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的任务成功经历让狼牙丧失了应有的警惕,直到排气舱的舱门合上,正面的第一道阀门升起时,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已经暴露的彻彻底底。
随着第一道阀门缓缓升起,祈誓的身影逐渐展现在狼牙和阿多尼的眼中,而他身后那紧紧关闭着的第二道阀门也同样展现出来,这样的格局其实很明显,没有哪位东道主会在迎接客人的时候将前后道路完全封闭,甚至身在驾驶舱内的阿多尼都隐隐察觉到了不对。[]
没有准备拐弯抹角,祈誓直接让祈约使用异能侵入阿多尼和狼牙的内心,极为霸道的掠夺他们此时的想法。
瞬息间,他们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一股从尾椎骨蔓延开来的冰寒冷意,宛如赤身裸.体地躺在冰霜之地,面对着极地雪熊般毫无反抗之力。
祈约的异能毕竟是通过精神力为媒介使用的,感觉不到精神力气息的普通人或许难以察觉她的窥视,但是精神敏锐的异能者却对这种窥探有本能的抗拒,精神力强过她的,甚至能够反噬其身,然而眼前的这两人明显不如祈约,即使同时应对两人也是绰绰有余。
嘴角微微翘起,祈誓开口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阿多尼因为浑身的异样感而暂时没有回答,狼牙却是本来就不可能回答,但是他们瞬间闪过的思想却全盘被祈约接收,也就传递到了祈誓的脑中。
“原来如此,是羽婼的保镖呢,既然是保镖就应该好好地保护你的主人,何必要到这里来呢,你不知道有些地方是来不得的吗?”祈誓轻声说道,从阿多尼的思想中知道这事情与他无关后,祈誓就不再搭理他,而是直接对着已经感觉到不对的狼牙说着话。
狼牙依旧没有回答,祈誓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以为不可能有人能够发现你?那只是你见识太浅薄而已。既然你到这里来了,那就将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吧,其实我本来不打算深究的呢。说!羽婼为什么会来到火星,那些军队又是怎么回事?”
“造神计划?不愧是保镖,这么机密的事情都能知道。不过这计划还真是疯狂啊,将整个火星的人都造作猴子来耍吗?”
“觉得恐惧吗?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内心想法?你不是没说出来吗?其实你自己不也是异能者吗?真是有够蠢的。”
“怎么,想杀我?你可以试试。”
话音刚落,祈誓缓缓向身体右边打出一拳,原本应该打在空气中的拳头发出沉闷的声响,随后是呼啦啦的拖地声和撞击在墙上的巨大声响。
“真是蠢啊,我既然读出你的想法,又如何会看不到你在哪里?”
祈誓不断地自说自话,用语言的力量不断地击溃狼牙的心防。
逐渐被恐惧笼罩的狼牙再也无法冷静,他开始竭斯底里地对祈誓发动攻击,却每一次都被轻易地击退,祈誓也不杀他,而是一直用言语去挤兑他,捕捉他心中那些一闪而逝的念头,逐渐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摸得一清二楚。
没想到,这狼牙还是隶属于aar某特殊机构的成员,他对这次火星遇袭幕后之事的了解甚至比羽婼还要多一些。
事实上,羽婼身边的保镖有一半是来源于aar,另一半则是来源于car,他们除了保护之外,监视羽婼,不让她彻底偏向任何一方才是最重要的任务。
造神计划虽然出炉,却没有谁会笨到为对方制造能够影响己方的女神。
然而随着真相越来越多的暴露出来,身在舰长室的祈约却是在狼牙之前瘫软在地!
此时三式客载舰已经顺利《》,正在脱离大气层,随着祈约的精神陡然变得籍乱无比,她对三式客载舰的操纵也出现了问题,三式客载舰在大气层中起起伏伏,竟是由坠落之势!
这便是一个人操纵整艘客载舰不可回避的弊端,操纵之人的状态几乎决定了三式客载舰的生死存亡。
紧急关头,祈约强撑着精神重新掌控了客载舰,只是她的脸上布满了前所未有的阴沉。
这次火星被星际虫族入侵的源头,竟是要追究到五年前!
五年前祈约的父亲——星涯·哥伦布被其副手佐罗·铭击毙,后被指控逃兵之罪;五年前car和aar正式宣告分裂;又是五年前,袁教授口中的虚假和平终结,战乱与恐怖主义越发猖獗……
这次的源头同样来自五年前,甚至与星涯哥伦布有着直接的关系。
五年前,身为一式航列舰舰长的星涯肩负着开拓第十三颗适格星球的任务,在化古星中发现了第十四块“里程碑”。
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只在少数人群中流通的内情,与第十四块“里程碑”同时被发现的还有一个金属圆球。
一个不时有信号传播出去的信号发射器。
至少在星涯无意间将金属圆球放在投影仪上之前,科学家们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而现在的普遍认知是,那个只有拇指大小的金属圆球其实是个兼具信号发射和接收两种功能的通讯仪器,而且信号覆盖广度超越了所有人类的认知。
没有边际。
以人类的科技,无法探查出它信号的终端距离。
也就是说,人类与外星人已经有过一定层次的交流。
至于交流的东西,最终的目的,狼牙却是完全不知道了,甚至星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知晓,他知道的只是针对火星的整个计划,几乎与祈誓和祭之前猜测的如出一辙。
幕后主使人是aar的军神和car的军师,也就是赫拉的父亲和蛮玉的父亲。
这些让人闻之色变的消息虽然让祈誓和祈约很是惊讶了一番,但是最让祈约在意的,还是她的父亲,她终于可以肯定自己的父亲并不是什么逃兵,而是被卷入了某个事件而已。
虽然一直坚信自己的父亲不会成为逃兵,但其实没有人比她更在意这件事,那是能让她的世界观完全颠覆的事情。
她瘫软在地,不是因为过度悲伤,而是因为一份发自心底的轻松,父亲在她心中建立的形象重新竖立,从崩塌边缘重生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