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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你的眼里都是他

刘家院落之中十三行行长虎视眈眈的打量周围的环境,在这个他曾经十分熟悉的院落。

“行长光临寒舍,原本是应该悉心招待。”施夷禾听着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大概的猜测到了他此行前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但是我真的从未听过行长所说的柳庭生。”她目光落在行长的脸上,真是相由心生,一脸的算计。

原本都只是猜测那晚上派来追杀柳庭生的人是十三行行长,可此时他一来,就是坐实了这一个猜测,此举甚蠢。

行长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相信施夷禾的话,捏着自己嘴边的小八字胡,撇开这个话题笑道,“你们家这个院落倒是不错。”

施夷禾挑了挑眉头,是不是不错难道从小住在这里的你不知道吗?

行长一只手背在身后,胸有成竹的开口道,“不如将这院落卖给我如何?我愿意出高价买下!”

施夷禾心中冷笑连连,这家伙的狐狸尾巴可算是露出来了。

“我们刚到城中就买下了这个院子,没想到您也喜欢,想来应该算是缘分。”

“自从买下这个院子运势都好了许多,并且托您的福,咱家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了。”

行长的目光落到了那竹编的椅子上,慢慢踱步过去坐下,靠在椅子背上。

“咱都是老朋友了,别拐弯抹角,就问你卖还是不卖?”

“不卖。”施夷禾见他这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的行为,心中有些不痛快。

行长微微睁眼,看着墙角那桃花树的树荫里阳光穿过,眼眸中都是冷意,“不好意思,今日你不卖也得卖!”

跟着行长一起来的那些侍卫,缓缓的靠近施夷禾,脸上都是凶神恶煞面露凶光。

施夷禾缓缓朝着身后退了两步,眼神警惕的盯着这些人。

“你身为行长,原本应该为百姓做实事,怎的现在还欺压百姓了?这和那山匪有何区别?”

行长此时已经听不进去任何的话,这个院子他已然是势在必得。

刘大山从屋子里出来,方才外面的动静都听的一清二楚,“你们这是做什么?是欺负我们家没人吗?”

那些侍卫手里拿着一张票据就想要与施夷禾拉扯,“签字画押,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刘大山急忙拦在施夷禾的面前,目光冷冽的盯着面前几人,“只要我娘不答应,休想!”

几人见这一家人都如此的不识好歹,这些人也毫不废话直接挥拳相向。

何翠花见着眼前的场景,抱着孩子急的直跺脚。

怀中的刘霁月哪里容忍的了有人这样对自己的父亲,一双清澈的眼眸看向了天上的飞鸟。

噗叽一声,那鸟粪很准的就砸在了正在回忆过去的行长脸上。

行长伸手一抹,这味道可真是不好受,胃里一阵翻涌。

他气急败坏的站起身来,拿着帕子擦拭着脸庞,“我告诉你,你不过就是一个村妇!在我的地盘上绝对活不下去!”

“如果在加上我们呢?”充斥着恨意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十三行行长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缓缓回头看见了那张噩梦之中经常出现的脸。

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你......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柳庭生压抑着心中的恨意,目光紧紧的盯着这个让自己家破人亡的凶手。

青娘得知了十三行行长的行踪,知道他要来找施夷禾麻烦,急忙带着柳庭生就找来了。

“你的所作所为我们都已经知道了!”青娘眉眼间都是冷静,紧紧握住柳庭生因为激动正颤抖的手。

“当年我的姻缘硬生生的被你该拆散了,这些我都还没有跟你计较呢!”

十三行行长的目光自然是落到了他们正牵着的手,顿时一切都明白过来了。

他眼神中逐渐的浮现出了些许的癫狂,狂笑不止,两只眼睛通红都快要笑出眼泪来了。

“你在怨我拆散你的姻缘?你应该感谢我!不然就这个废物哪里配的上你?”

青娘见他如此疯癫,心中有些许的不解。

行长抬手擦拭着眼角的泪光,脸已经笑的僵硬,“你的眼中只有这个蠢货!为什么不能多看看我呢?”

施夷禾渐渐的回过味儿来了,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的一段故事啊。

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十三行行长突然猛地朝着青娘的方向奔了过去。

他手臂紧紧的抓住青娘的胳膊,舔着脸噘着嘴就要亲上那一抹芳泽。

青娘伸手推搡着面前的男人,看着近在眼前的这一张臭嘴,奈何自己的力气远不如他,有些招架不住。

一个铁锹猛地砸了过去,霎时间那十三行行长缓缓的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昏死了过去。

定侯夫人站在院子门口,看着眼前的这一场闹剧,“原本想着来你这里瞧瞧那些鲜活的鱼,没想到居然看了一出这样的好戏。”

“见过定侯夫人。”柳庭生丢下铁锹,将惊魂不定的青娘搂在怀中,目光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十三行行长。

施夷禾示意身边的何翠花将刘大山扶起来,自己微微屈膝行礼道,“见过定侯夫人。”

侯夫人和青娘也是有些交情的,从来都没有见到她这样狼狈过。

目光冷冽的看向十三行行长,脸上都是肃穆威严之意,“来人呐,将此人压到衙门,明日开堂会审!由我亲自作证!”

“是!”

翌日,施夷禾再一次的来到了衙门。

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听审之人,毕竟这人可是城中炙手可热的十三行行长,这样一个天大的热闹还是要瞧的。

杀威棒敲打地面的声音,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县令端坐在高位之上,面对这样的情况眼底有些许的紧张,“面对于这些状词,你可认罪?”

行长跪在地上,脸上都是不服气,“我不认,我从来就没有做过这些事情!都是那柳庭生污蔑!”

柳庭生听着他言语中的理直气壮,为自己那引狼入室最后惨死他手的父亲感觉到不值得。

他神色愤恨,“我的父亲被你残害致死!你却偷生到今日!”

行长眼底的阴翳不断浮现,恶狠狠的盯着柳庭生质问道,“难道当时害死父亲的不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