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把我脑袋还给我!”来人猛一打转身,撕心裂肺般的冲我一声喊,紧接着身子扑倒在地上,不动了。
那颗滴血的人头,骨碌碌出去多老远。
我是浑身一打哆嗦,手里符文掉落在地上,差点没让这死人的一声喊,给吓掉魂喽。
这声音也太可怕了,简直像讨命一样。
这个死人又是谁,为啥会找上我?
我定了定心神,奔那颗人头去了。
不认识,这是一颗很新鲜头颅,看着是刚死亡不久的。
而且还很年轻,也就三十岁左右。
是一双血红红眼珠子瞪瞪着,张着大嘴,满脸仇恨。
而再看看那尸身的脖腔部位,茬口非常整齐,一看就是用很锐利的刀具,一下子给切下来的。
而且更为奇怪的是,这人头很新鲜,还流着血,可那具身子,确有些变了颜色。
肌肤蜡黄黄的,没有了弹性,看着得死了有些日子了。
“不是一个人的?”我疑惑惑伸手,把那颗脑袋往尸体脖腔上比划,果然粗细上不一样,完全对不上。
“有意思了,不管你干啥来了,我都不能让你再作妖。”我抓起掉落在地上的散魂符文,刚要再往死人身上拍,伴随一阵脚步声,从院门外急匆匆跑进一个妇女来。
是一米七十多的高大身板子,看着虎背熊腰的,梳着齐耳朵的短发,一进来瞅瞅我,叫喊我住手。
“你干啥呢,你什么人,住手,我来接我儿子回家。”说着就来到那死尸跟前,半跪下身子,咬破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十字花,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贴有招魂符文的小小瓷瓶子,对着那死尸脖腔部位,大声喊着,吉雅,回家。
“你儿子……借尸还魂?”我瞅瞅叨咕。
“同行不伸手,莫问人家事,这是走阴阳的规矩,哼!”妇女冷哼我一声,继续叫喊那个人名,一直叫喊好一阵子,眼瞅着那原本一动不动的死人身子猛的打了两下哆嗦,妇女迅速从兜里掏出一纸封魂符文,紧贴在瓶子口上,转身往出走了。
“同行不伸手,莫问人家事……”
眼看妇女出去,我叨叨站起身,对着妇女背影叫喊了一句“那也不能眼瞅着有死灵出来害人呐?”
妇女没搭理我,很快速离开了。
而我看看院子当中的尸体,也没有兴致待下去了。
手抓背包出来,找出胖子留给我的地址瞅了瞅,在路上搭车,奔那地址所说的高榜县去了。
是一路坐车,这一日间就来到了高榜县城。
两肩膀头上越来越沉,我倒有些后悔把爹爹给我的纸条扔了。
当时一生气,就给丢那破院子里了,现在想想挺后悔的。
“哎,再挺几天看看,不行再回去找去,估计那破院子,一般时候也没谁去。”我叹气叨叨,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奔着地址上所写的麻家湾去。
司机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听说我要去麻家湾,他一个劲回头瞅我。
“小伙子,你是去祭拜亲人?”随着很疑惑的瞅我好几眼,司机问我了。
“什么意思?”我问他。
“那你去麻家湾干什么,那里全是死人呐,没有活人的村子,你不是去祭拜,难道还是游山逛景啊?”司机一声说道。
“啊……为什么?怎么全是死人了,我这是去找人。”我一声叫道。
“都死了呗,为什么,那村子本来就邪乎,村民基本都姓麻,大概在四十多年前,就发生过一次集体打架事件,听说打死不少人,后来村子里只剩下三五十户人家还在那里住着,可没想到就在三个月以前,那村子又开始打架了,一夜之间,相互殴打致死,一村子人,全灭了,听说死的好惨好惨,都是被活活给打死的。”
听着我这问,司机说道:“传言说那麻姓的人,都有疯病,是什么麻风病人的后代。”
“麻风病人的后代……全都打死的?”我一听,不敢相信的叫。
想麻风病是一种皮肤病,跟发疯也不着边啊!
“对,所以我问你啊,你去那里干啥去?”听着我这叫,司机又问我道。
“我……”我瞅瞅司机,从兜里把胖子写给我的纸条拿出来细看,没有错啊,就是这个地址。
“四十多年前……三个月之前……”随着看纸条上地址没有错,我琢磨司机所说的话了。
四十多年前发生一场械斗,死了好多人。
而三个月之前,又是一样一样的,人全死了。
那么胖子呢,算是咋回事?
难道他并没有住那个村子。
可他为啥让我来这里呢?
“爹爹借魂……四十多年前?”随着想到这里,我一声叨叨了。
不对呀,想四十多年前,那不是爹爹刚出生的时候吗?
啥意思,难不成爹爹是借了这麻家弯人的投胎鬼,而出生的。
也就是那个意外流落到我家门口的孕妇,是麻家的女人?
要不然胖子怎么一眼就看出来爹爹是个双体人了。
也就是他在爹爹身上,看到麻家人的影子了?
还有三个月前又发生械斗了,那时间上刚刚与爷爷出事的时间对得上。
这又意味着什么?
“没事,你把我送到那,你就返回来。”随着这愈发惊心的寻思,我对司机说道。
“好!”司机加快了车速,出县城直奔东北方向扎下去,一直跑出去有一百多公里,车子在一个岔道口停下了。
“只能送你到这了,年轻人,下路泥泞不好走,你自己穿过去。”司机停下车道。
“行,谢谢了!”我付了车钱,抓起背包往那岔路上走。
是刚下过雨,道路泥泞积水,我走得满头大汗,坐路边一块石头上歇着了。
“呱唧呱唧呱唧……”随着我坐下,就听到一阵踹打水的声音响起,有人说话了。
“这上哪找小女去,找不到啊。”一个男人声音说道。
“就是就是,哎呀,我说能不能是让大嫂子给偷着处理掉了?”又一个男人声音说话了。
“嘘,这话可不要乱说,看让人听去,到时候没咱们好处,反正那小女跟咱们非亲非故的,没了也就没了,只是大哥得心疼死,本来就疼那小女疼的不行,现在又带肚走的,我看大哥这两天精神头都不足了,眼睛红红的不睡觉,看着都吓人。”随着另一个男子说话,先头那男子嘘了一声说道。
“额,怎么没见着有人?”我顺着声音瞅了瞅,那踹打水的声音渐渐远去了。
我心里一打激灵间赶忙起身追上去,咬破手指,往地上甩了三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