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威的名字让万青青脸上的防备变成了怀疑,她拉开门请江棠梨进去。
这是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万青青把这里布置得很温馨,房间里也很整洁。
在江棠梨观察房间的同时,万青青也在打量着她。
“你和罗威是什么关系?”万青青语气里带着质疑,已经觉得江棠梨和罗威有什么牵扯。
江棠梨拆开一枚奶糖喂进嘴里,“我和罗威没有关系,我来是劝你别答应和罗威结婚的。”
万青青手里的陶瓷杯打翻,水泼了一地。
她赶紧去厨房拿了根抹布将地上的水吸起来,使劲把水挤在洗碗池里。
万青青脸上已经没有了起初对待陌生的客气,反而指着门口说:“请你离开。”
江棠梨提着包走到万青青面前,她比万青青稍微高出一些,垂眸笑着问:“我猜,罗威应该说过他今天要加班吧?好可惜,周末诶,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电影?”
万青青有些错愕,她都下了逐客令了,这个女孩子怎么还笑吟吟地邀请她?
加班,电影,一个念头在万青青脑子里飞快地闪过。
她走进卧室取了自己的包,和江棠梨并肩走出房门。
一路上,万青青都没有和江棠梨说话。
江棠梨也不在乎,她只在乎最后的结果。
周末,电影院门口来往的全是人。
江棠梨的视线在海报上面划过,指着《邙山恋》,“原来有爱情电影上映啊,可我们刚刚才认识一起去看爱情电影有些不合适吧?再看看。”
万青青非常不能理解江棠梨的所作所为,她觉得自己太傻了,怎么就跟着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孩出门了?
万青青把挎包一拍,“你慢慢看吧,我回去了。”
“别啊,”江棠梨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嘴巴朝着右边一努,“喏,你的熟人来了。”
万青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罗威和一个女孩子挽着手从影厅里走出来,二人说说笑笑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万青青脑仁都在发疼,她甩开江棠梨的手气呼呼地走过去。
罗威看到万青青的那一刻,脸上的笑意根本来不及收敛,手还和女孩子挽在一起。
“这就是你说的加班是吗?”万青青狠狠地剜了女孩儿一眼。
那女孩慌忙松开挽着罗威的手,怯怯地望着万青青。
罗威伸手扶着万青青的肩膀,“青青,你听我解释,我……”
万青青难以相信面前这个眼里带着祈求的男人是自己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她拍开罗威的手,又打了罗威一巴掌,“这一巴掌是为我们过去的三年打的。”
罗威还没回过神,又一巴掌打了过来,“这一巴掌是替你我的父母打的。”
罗威左右脸上都印着手掌印,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捂哪边脸。
“最后这一巴掌,是告诉你,我们结束了。”最后这一巴掌,万青青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罗威还算清秀的脸立马肿了起来,加上周围人的围观狼狈不已,拉着那个女孩灰熘熘的离开了电影院。
万青青仰起头不让自己落泪,使劲用手抹了两把脸才想起来江棠梨。
可等她回头寻找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影。
江棠梨站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摇了摇头,作风问题在这个年代可不是什么小事。
不过,不管是什么年代,出轨都不该被原谅。这一切,都是罗威咎由自取。
江棠梨顺着长河街往前走,M城的老字号烤鸭味道很不错。
手表震了一下,江棠梨抬起来看。
【任务完成,扣除平台费用,一千四百元已到账,可随时取用。】
江棠梨先是很高兴,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现在又不是提现立马到账的年代,她搁哪儿去取用?
存折,对,存折!
江棠梨拍了额头一下,存折上面有她父母留给她念书的钱,如果那两千块钱真的到账了,那存折上应该会有变化吧?
怀着激动的心情,江棠梨用二十块钱买了两只烤鸭,用牛皮纸分成四份装。
她回到院子已经六七点了,天上只剩一抹残阳。
把手里的的烤鸭分给陈阿姨、于阿姨和李奶奶几家后,江棠梨脚步轻快地跑上楼。
她把烤鸭往桌上一扔,拉开书桌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捧出一个上了锁的小盒子。
搓了搓手掌,她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
绿色的存折静静地躺在盒子里,江棠梨闭着眼睛将存折翻开。
她一只眼睛一只眼睛的睁开,存折的总额变成了两千三百块!
这下江棠梨是真的相信了这个所谓‘参商’的系统,她拿着存折乐不可支。
第二天一早,江棠梨就拿着存折去银行取了九百块钱出来。
昨天买烤鸭的时候她看到华丰书店时,心里头立马有了一个念头。
她家那一片最近的书店就是这个华丰书店,要是她能在小卖部旁边租一间报亭,卖点儿书本什么的也不错。现在可是纸质化的黄金时代!
居委会。
江棠梨一脸真诚地对妇女主任说:“主任啊,您就别担心了。我真的没有被骗,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您就批准我租下那间报亭吧!”
妇女主任按着同意书,握着笔还是有些犹豫。
“您想啊,咱们这儿多少孩子,每次买书都坐上二十多分钟公交车去海丰,多麻烦啊!”
听她这样说,妇女主任立马拍板签下了同意书。
江棠梨把同意书装进帆布包,刚走出居委会大门就碰上一个人。
来人留着冬孤头,冲她吹了个口哨,“听说你考上中山大学了?”
江棠梨澹澹的应了一声,绕过他的摩托车往反方向走。
纪启明眼里闪过兴味,缓慢发动摩托跟上江棠梨。
“走,带你去看张国荣的演唱会。”
江棠梨停下来,冷着脸对纪启明说:“哥哥的告别演唱会是六年前,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还有事。”
纪启明尴尬地摸着后脑勺,灰熘熘地把摩托车骑走了。
江棠梨被尾气呛了一下,心里把纪启明这个街熘子骂了一遍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