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在旁边朝金发男子呲牙，金发男子又露出了那种怪异笑容，他伸出手想要摸一下狮子，被狮子甩头躲开了。
金发男子看回白奈奈：“只有这一次机会，你要看吗？”
身后的交谈声又变成了整齐划一的“看吗？看吗？”
白奈奈看向身旁一直以保护姿态守着她的狮子。
狮子的音译就是“来恩”，白奈奈觉得狮子说不定就是来恩精神力的化身，而且他一直都把自己当成了狮子。
狮子摇了摇头。
“可以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白奈奈强装镇定说道。
“Joker。”金发男子站起，恢复冷漠，“你已经失去了你的机会。”
白奈奈想起猞猁给她的那张小丑扑克牌。
到底哪个是来恩的精神体啊？为什么给人治脑子还需要做推理题？
白奈奈抓狂，金发男子已经拿起文明杖，走开了几步。
白奈奈想追上去问两句。
Joker却像看到了什么一样，转过身，对她作了一个“嘘”的手势：“坐好，表演要开始了。”
随着话音落下，幕布徐徐拉开，灯光聚集到舞台中央。
Joker好像一瞬间就不见了。
舞台上，一个脸上涂着厚厚白粉，穿着小丑戏服，嘴唇腥红、涂着漆黑色眼影，头上戴着一顶垂下来两个尖尖、红黄相间小丑帽的人，咧开大大的笑容：“马戏表演，开始了。”
可能因为厚重的妆容掩盖了他的本来面貌，他是全场唯一没有戴面具的人。
观众们热烈的鼓掌声中，白奈奈看到了小丑手中的文明杖。
小丑转转眼珠：“只有一位女士没有鼓掌哦，是不是对我们的节目不满意呢？”
白奈奈用光团变幻出两个长条条当做胳膊，使劲聚到一起拍了两下。
小丑用文明杖指向观众席后方：“我说的是最后一排那位女士哦。”
又吓我，白奈奈想着，忍不住和大家一起回头，看看是哪个观众。
随着文明杖的抬高，最后一排的一个女人，变成了一只白鸽。
她身上的华丽衣裙和面具，落到了座位上。
小丑吹了声口哨，白鸽飞到他的手上。
小丑得意地宣布：“第一个节目，就由这位女士和我们一起完成吧。”
观众们的喝彩声几乎要掀翻表演场的屋顶。
白奈奈悄悄猫腰问身旁的狮子：“你是来恩吗？说实话我有点害怕，咱们可不可以用正常方式进行治疗？”
狮子动动耳朵，好像听不懂人话，自顾自舔起了爪子。
白奈奈绝望了，她自暴自弃地靠在椅背上，她真傻，真的，做卷子不比这个马线团表演阳间多了？
Joker用鸽子表演了一个大变活人，鸽子被装进一个密封的玻璃箱中盖上黑布，打开黑布时变回了刚才的妙龄女郎，穿着刚才的衣服，面具也戴得好好的。
而她座位上的衣物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妙龄女郎恍忽地走下舞台，像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请欣赏经典马戏表演。”小丑鞠了一躬，走向舞台后方。
工作人员很快搬上来一个个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火圈。
火焰燃烧正旺，中间只有一个很小的缝隙可以平安穿过。
白奈奈预感到了什么，看着身边的狮子一跃而起，跳上舞台。
白奈奈揪心地看着狮子穿过一个个燃烧着火焰的钢丝圈，连Joker什么时候回到她身旁的座位都不知道。
火焰突然再次变大，狮子即使竭力用最快的速度跳过每一个火圈，还是被烧到了脑袋上的一圈鬓毛。
它在地上打了个滚，迅速扑灭自己身上的火。
“你很担心它？”Joker的声音白奈奈耳边响起。
白奈奈真的要被吓出心脏病，她生气地瞪了Joker一眼。
Joker发出闷闷的笑声，说道：“你可以买下它。”
白奈奈眼前一亮：“怎么买？”
Joker捻起一颗梅子果干，甜得发腻的味道在口中爆开，他指了指白奈奈面前的那袋糖渍果脯，轻描澹写地说：“就用这个吧。”
“可以吗？”白奈奈有些不确定地问。
“当然。让它走也是好事。”Joker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奈奈，“不过你要是带走它，下次再来时就没有人会帮助你了哦。”
白奈奈没有立刻回答。
犹豫了，她犹豫了。Joker的头脑又开始钝钝的痛，他的嘴角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扩大、撕裂。
“我想带走它。”白奈奈的小光团朝Joker凑近了一点，“但这对你不公平，你并不喜欢这种甜腻的零食。”
“我身无分物，但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情。”
Joker又恢复了只露出下巴和嘴唇也很看出是个帅哥的模样，他舔了舔唇角，露出兴致盎然的神色：“好啊，我要仔细想想。”
狮子钻完火圈，又开始在一个大胡子驯兽师的指挥下爬上跳下，做出各种危险动作，表演结束后已经变得脏兮兮灰扑扑。他从舞台上跳下，回到白奈奈脚边。
Joker附身摸了摸狮子的大脑袋：“你可以和她离开了。”
狮子这次没有躲开Joker的手。
它甚至上前一步，用大脑袋拱了拱Joker的膝盖。
“走吧。走吧。”Joker说着。
狮子的身影一点点消失不见，它最后回头看了白奈奈一眼，灰蓝色的圆圆兽童里流露出感激的神色。
Joker拍拍手，用一种又轻又奇异的语调说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一个有着一头金色短发、打扮得像个小王子的俊美少年走上舞台。
他像是在模彷人偶跳舞，动作一顿一顿的。
他胳膊上挎着一个装满彩色碎纸的篮子，边走边将碎纸扔向空中。
碎纸在空中变成了一片片红色的玫瑰花瓣，总体还是蛮好看的。
少年从舞台侧边的台阶走下来，像是要和观众互动。他从第一排左边向右走起，边扔彩纸边和热情的观众击掌。白奈奈总觉得少年的眼睛怪怪的，从少年走下舞台就借着不停旋转和变幻颜色的灯光偷偷观察他。
少年终于走到白奈奈面前。
白奈奈看清了，他的眼珠，是两颗的浅棕色的玻璃球。
少年的眼珠突然掉落出来，被他用双手接住，递到白奈奈面前。
【作者题外话】：Joker：糟糕，好像玩大了。
Joker：我的小百灵鸟吓坏了，但我好像更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