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千言万语化为悲伤的告别,昂首向天的东辰默默迈起脚步,围在四周的金刚们忽然感到有些扫兴,还有种郁闷的失落。
老板这家伙,到哪都有女孩子疼,哪像咱们?
切……
深深的失落挂满红颜,皮肤像果冻样的兽人少女依偎在了风中,风很凉,泪很冷,手足无措的兽兽们凝视着远去的外来客,久久都没收目光。
悠然间,纳格兰起风了,接天连地的碧草伴着星星点点的繁花,舞动着,飘扬着,在娇艳的日光下汇在了一起,美的令人心醉,美的让人憔悴。
“琪玛,你……”浓浓的失落声自背后响起,一辈子强势的盖亚老祖母满目不懈,按老太太的想法,想要的自然就要抢到手,不管是吃喝还是用度,就连男人都一样。
实力,才是德拉诺世界的真理。
“哥哥他不爱我……”悲泣着回眸流下哀伤,兽人少女矫健的身体在风花中忽然显得单薄,连皮包骨头的盖亚老太婆都逊上三分。
这位姑娘伤了……伤的很深,伤的很惨,惨到惨不忍睹。
“老板,您为什么不留下来?”偷偷回眸瞄了眼远处的高岗,贝吉塔戏谑的歪了歪脖子。
同样回过脑袋眺望着背离的世界,东辰的眼中极其复杂:“我们需要盟友,但这个盟友不能建立在女人身上,那没用。”
“呐……呐……呐……这可不像是您说的话,我看琪玛那小娘皮不错,屁股大,胸脯挻,是个好生养的娃。”伸手经胸前屁股上比划比划,贝吉塔的大眼泡差点没挤鼓碎掉。
东辰瞧他那作死的模样,恨恨的就是一拳:“别扯那些没用,抓紧时间,我们去找贝戈伯德汇合。”
“哦,天呐,您竟然想要找那个家伙?”栽到草丛的身体一个翻滚爬起,手里逮住只肥鼠的贝吉塔不顾吱吱的乱叫声,拳头嘎吧一合扭断了脖子:“今晚有加餐,在碰到大科学家以前,咱们得吃顿好的,要不然会倒胃口。”
踏破狂风踩遍碧草,离去的队伍渐渐消散在了远天深处,透过高岗眺望朋友,琪玛的泪珠渐渐连成了一线。
“想找他们就去。”啪!的一巴掌拍在肩头,加尔鲁什露出脸灿烂的微笑,尽管模样比鬼强不了多少,可是里面包含的父爱却能将最冰冷的寒铁熔化。
兽人少女定定的注视着父亲半天,久久没有答话,一阵风起过后,飘然跃下塔楼,溅起片四溢的尘埃:“我不会再去给他找麻烦,而且玛格汉也没有时间。”
“为什么这么说?”眉毛一凝盯住女儿背影,加尔鲁什的眼里充满了疑惑,不明白琪玛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我说过,他是先知。”兽人少女没有回头,话里有股据人千里之外的哀伤:“圣地哈兰来了批自称星界财团的外来者,他们用了不到五天时间,就建造出了不可想像的雄城。”
“你说的是圣地哈兰。”呼的迈开脚步冲锋下塔,站在琪玛身旁的玛格汉领袖目光似电。
琪玛没有抬头,继续的声音里夹杂丝鄙夷:“不要紧张父亲,他们并不是敌人,就算您想追究占领哈兰的事,也不应该由我们玛格汉负责。再说比起他们,眼下最为紧要的是找到那批虫子,按照你赶走的那位知话讲,亚夏虫族可是能吞噬星球的存在,我们破碎的世界完全不够看。”
“琪玛,你应该知道,这种事情当不得玩笑。”前所未有的凝重音调,展示着杀伐果断的暴虐,玛格汉首领四周的风都静了。
感觉呼吸压抑的兽人少女默默回转脑袋,淡淡的瞄了他一眼:“我是你的继承人,这种事情当然不会拿来说笑,如果东辰哥哥没有夸张,那么……我们将迎来一批比燃烧军团还要恐怖的存在,它们最让人恐惧的地方,就在于数量,无穷无尽,让人疯狂的数量。”
“那不可能。”先前还耐心听讲的加尔鲁什忽然捂住了脑门,呲起的大牙全是讥讽的高傲:“没有任何种族能在德拉诺世界高速繁殖,因为就连恶魔都不会放任不管。”
“可爱的是你才对。”一巴掌甩开父亲想要按住肩膀的手,琪玛的目光里显示着悲哀:“虫族只要有能量,就能以超跃想像的速度繁衍,一个星期,只要一个星期他们就能达到百万,知道么父亲,即使那些家伙很好对付,一个战士能打死十个,可是咱们有多少个十万去填?”
一股深深的恐惧伴着结束的问话响彻纳格兰上空,加尔鲁什暗红的皮肤抽搐半天,在确定女儿没说假话后,直接摘下了腰间的号角,吹响了玛格汉召集令。时间不长,酋长大厅里就满满当当坐起了一片兽头。
“加尔鲁什,发生什么事情,值得你吹响战争号角?”阴沉,沙哑,带着血色的阴调自斗篷里传出,平时猫在角落洞穴研究的恶魔术士摆开了衣袍,灰黑色的兜帽里,一双血红的瞳孔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腥甜。
加尔鲁什没有答话,目光定定的注视着门口,大厅一下子又恢复了死寂。
被人无视的术士愤怒的站直了身子,身后的橡木椅咣当摔在了皮裘之上:“首领,我还有法阵需要完成,就不在这久等了。”
重重在首领两字上加重音调,全身隐藏在斗篷中的术士转身就要离开,如此变故之下,整个屋子里剩下的兽人都看向了上首,等待着玛格汉首领的裁决,谁知加尔鲁什根本就没有反应,只是静静的坐在那思考,似乎所有东西都在身边远离。
古尔丹的脚步还在行进,心里的怒火像熔岩般沸腾,该死的小子,就连你那死鬼父亲也不敢无视老夫,你竟然连句应付的话都没有,难道老夫隐居的时间太长了?长到你们这些黄毛小子都敢放肆?
气愤,不甘,下不来台,身为玛格汉有名的长老之一,古尔丹现在都快气抽疯了,就在老家伙准备一咬牙离开之时,大厅门口又来了一个人,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