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真人突然被害,给整个武当山整个武林蒙上了一层阴影,凡小二的心情更显沉闷,他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下午毫无动静,凡小容和蓝雨守在门外,忧心忡忡,却又不敢进来打扰。
郝邵文和唐月轩已经来过好几趟了,均被凡小容和蓝雨挡了回去,他们二人来见凡小二,除了表示关心之外,更重要的是征求他的应对之策,目前各个矛头直指风影,形势相当不利,敌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杀害既然真人,显然是想彻底激起整个武林对风影的群愤,推动讨伐的步伐,促使武林尽快同古隐族开战,乘机坐收渔人之利。
凡小容和蓝雨焉能不知其中的轻重?但她们还是义无反顾地阻止了二人的一再求见,主要原因是此刻的凡小二需要绝对的心静,必须让他有充分地时间来调整自己,重新分析和评估目前的局势,以此做出最终的判断和决定,而他的决定,将直接关系到整个武林,乃至古隐族的生死,不得不慎重啊。
傍晚时分,房门轻轻打开,凡小容和蓝雨见到一脸轻松地凡小二走了出来,先是一愣,随即便拥进了他的怀抱。凡小二微微一笑,没有多言,携着二女便向凡仁的房间而去。
“小子,想通了吗?告诉我你最后地决定吧。”凡仁见到三人进来,直接问道。
“静观其变。”凡小二坐下,轻松地吐出四个字。
凡仁愣了片刻,问道:“你的意思是,明天的盟主之争会起波澜?”
“至少不会一帆风顺。”凡小二端起一杯茶,慢慢品了起来。
“我原本打算明天就下山归隐,现在看来要留下来看一出好戏再走了。”凡仁点点头,也端起了面前的茶。
“不会吧?明天的比试怎么会有波澜呢?”蓝雨疑惑道:“进入决赛的只是唐果、小容,还有我,我们三人可谓是一家人,丐帮与圣手门一向交好,谁拿冠军还不是一样……”
“正因为如此,才更有可能出现意外。”凡仁放下茶杯,说道:“柳妹曾经私下里告诉我,她已经要求唐丫头在明天的决赛中手下留情,将盟主之位让给我圣手门,然而,事情真的会那么简单吗?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促成此次比武大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圣手门称霸武林?”
“嗯,师父说得很有道理,看来明日必是不平凡地一天。”凡小容点头道。
“不管如何,你们二人在明天的决赛中一定要竭尽全力,盟主之位不容有失,圣手门必须成为武林至尊,这样才能引领和掌握整个武林,粉碎敌人的阴谋。”凡小二郑重其事道。
三人随后离开凡仁的房间,一夜无话,第二天,盟主之争如期拉开了帷幕。当蓝雨和凡小容神采奕奕地出现在擂台之上时,立即引起了一片喧哗,尤其是昨天亲眼目睹凡小容中毒的那些参加仪式的人们,更是难以置信,他们没有想到她不但安然无恙,而且精神更加地焕发,大家百思不得其解,却又不便开口询问,毕竟人家圣手门内讧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谁愿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可是令所有人更加意外的是,今天圣手门居然侵巢而出,不但凡仁来了,就连那出手毒害新门主的凡天和武功被废的凡忠随后也悉数到场,更教人跌破眼镜的是,无论是凡仁、凡天、凡雨晴、凡铭,还是那凡忠,一个个兴致勃勃,情绪高昂,聚在一起谈笑风生,亲密无间,不得不叫人怀疑昨天仪式上所发生的一切是否都是真的?
在圣手门的左右两侧,则是华山派和四川唐门,而两大门派的继任掌门,也就是郝邵文和唐月轩居然也混在圣手门的人群里,和一个貌似农民的憨厚家伙窃窃私语着什么,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而参加了昨天传承仪式的人也仅仅只是知道这个农民叫凡小二,好像是凡老前辈的记名弟子,可是一个记名弟子,居然和两派继任掌门打得火热,这如何不吸引众人的目光?
而作为武林泰山北斗的少林和武当两派,则要显得低调得多,他们安静地立于擂台四周,神情肃然;而峨眉派却尽是年轻弟子,几十个尼姑默默地站在曾蓉身后,别具风景;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曾经败于凡小容和蓝雨之手的精武门霍思尘和天地会陈同安也赫然带队前来观战,不过,他们的士气显然不高,一个个精神萎靡,哈欠连天。
眼看决赛即将开始,大家才见到丐帮姗姗来迟,在四长老及一干弟子的簇拥下,唐果缓步而来,看不出其真实心情,脸上不喜不忧,平平淡淡,仿佛即将面对的不是一场至关重要的荣誉之战,而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武功切磋。当唐果走上擂台,四长老随后来到圣手门的阵营,同凡仁汇合。他们的这一举动,立即引起了武林同道的关注,这是不是说明丐帮要将盟主之位拱手让给圣手门呢?
就在大家纷纷暗自猜测之时,少林派掌门寂圆大师走上了擂台,原本今天应该由作为东道主的武当派掌门来主持盟主之争的,可是既然真人已死,而盛强的资历又远远不够,所以由德高望重地寂圆来主持。见寂圆上台,众人纷纷安静下来。
“阿弥陀佛,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本次决赛将由贫僧来主持。”寂圆的声音洪亮,直入主题:“按照比武大会的规定,进入决赛的三位选手将轮番作战,最后获胜者即为冠军,也就是我们武林盟主。”
寂圆顿了顿,继续道:“可是令我们始料不及的是,圣手门的两位代表均进入了决赛,而比武大会的原则是尽可能地避免‘同门相残’,所以,三人轮番作战恐怕就有些委屈唐施主了,简单地说,倘若唐施主要想获得冠军,必须分别打败同为圣手门代表的凡小容和蓝雨二人,你可有意见?”
唐果毫无怨言地摇摇头,表示服从比武大会的规定,寂圆点点头,看向凡小容和蓝雨,问道:“你们二人同属一门,可以商议一下由谁先与唐施主过招……”
“不用商议了,我先来。”蓝雨上前一步,说道。
“蓝姐姐,你……”
蓝雨笑着对惊异地凡小容说道:“你乃是我圣手门新任门主,焉有先出战之理?”
凡小容闻听此言,便知道蓝雨心意已决,于是无奈地退下了擂台。
“阿弥陀佛,即已如此,其它的话贫僧也不用再做交代了,祝两位好自为之吧。”寂圆说完,也向台下走去。
“咚”地一声鼓响,比赛正式开始,唐果和蓝雨相视而立,静静地看着对方,许久,唐果方才开口:“你我本是一家,按理我应该手下留情,可是,为了尊重你,尊重圣手门,我决定与你竭力一搏……”
唐果此言一出,丐帮四长老均是一愣,这丫头在搞什么鬼,不是事先说好不和圣手门争夺盟主之位的吗?她怎么出尔反尔?凡小二微微地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而凡仁,则轻轻地看向了身边的四长老,只是面显惊异,却无半分责怪之意,倒是那柳老,脸色已经难看之极。
“嗯,如此甚好。”蓝雨微微皱眉:“那就开始吧。”
唐果点头扎下马步,两拳收于腰际。蓝雨面显凝重,通过凡小二的介绍,她知道唐果这架势是典型的降龙十八掌的起手式,一旦出招,威力无穷。蓝雨不再犹豫,立即闪身消失,而就在她消失的瞬间,唐果的一掌也随之而来,龙影险些将其击中。
蓝雨消失不见,而唐果并未就此收手,她知道,最好的防守就是攻击,虽然她不清楚蓝雨闪身到了何处,但是为了以防蓝雨的偷袭,唐果不停地向四周打出降龙十八掌,以求逼出蓝雨的身影。然而,蓝雨不是凡天,她所使的也不是单纯的仙人跳,而是深得凡小二真传的隐击术,其隐身的技艺何等高明,岂是唐果可以轻易逼迫而出的?
台下众人对蓝雨的表现叹为观止,他们原本以为这蓝雨只是个花瓶,完全是靠阴谋耍奸战胜那天地会的陈同安晋级的,没想到她的仙人跳如此出神入化,好半天不见踪影,而那陈同安更是一脸惊骇,暗暗后怕,心想前日要是蓝雨隐身来偷袭自己,恐怕自己败得更加狼狈。
蓝雨现身了,五个人影同时出现,唐果一点也不惊讶,她在六强赛早就见识过凡小容使出的这招,如今面对蓝雨的五个身影,她毫不畏惧,猛然连挥五掌,瞬间便有五条龙影直奔五个不同的方向而去,试探将其一一击破。然而,龙影刚刚到达蓝雨的周身,便听见五声轰然巨响,如奔雷一般,刹那间便将龙影震碎,而蓝雨,再次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唐果一愣,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引以为傲,屡试不爽的降龙十八掌居然对蓝雨毫无效果,就连人家身体的衣服都没有沾到,便莫名其妙地被她打散,这是什么功夫?难道是真正的圣手十八摸?也就在唐果发呆的一瞬间,蓝雨已经近在咫尺,从五个不同的方位,隐秘地向她攻出奔雷手,“轰——”,唐果已然被震飞,重重地摔在了擂台上,口吐鲜血,而她,却连蓝雨的一丝踪迹也未发现。
台下一阵惊呼,这蓝雨也太神出鬼没了吧,居然能够隐身攻击,并且一击中的,试问谁能躲避?圣手门真是名不虚传,不愧为武林千年隐门,其武功实在太匪夷所思,神妙莫测了。
就在众人唏嘘之时,柳老突然冲着倒在台上的唐果大喊一声:“果儿,不可逞能,认输吧。”
唐果微微一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丝,突然一跃而起,娇喝一声:“打狗棒,现!”
凡小二一惊,这唐果是太过刚烈,还是太过鲁莽?又或者是——凡小二微微皱眉,直直地盯着唐果挥出那冰清玉洁地打狗棒,心底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打狗棒法之棒打四方!”唐果手中的打狗棒被其舞得眼花缭乱,虎虎生风,蓝雨被迫现出原身,以奔雷手狼狈招架,每每将其震开,紧接着便是更加猛烈地一棍,无穷无尽,真正是毫无章法,却又无招胜有招。
凡小二见蓝雨的招式渐渐用老,体力越来越不支,于是招来凡小容,同她耳语了几句,凡小容慎重地点点头,走到寂圆身边,大声叫道:“我代表圣手门,要求唐师姐立即住手,第一局,蓝雨——输!”
“住手!”寂圆大声宣布:“第一局,丐帮唐果获胜!”
唐果闻言收手,凡小容立即跑上擂台扶住气喘吁吁地蓝雨:“蓝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太累了。”蓝雨喘着粗气:“小容,她手里的那根打狗棒有些邪门,击到哪里,哪里就立马失去防御能力,你可要小心呀。”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凡小容将蓝雨交给了随后上来接应的凡雨晴,然后轻轻地看向唐果,见她脸色略显苍白,凡小容微笑道:“唐师姐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们开始吧。”唐果一点也不客气,说完举棒就向凡小容砸来。
凡小容依然微笑,站在哪里看见打狗棒就要砸中自己,不慌不忙地轻抬双手向唐果摸去,眨眼功夫,唐果突然手筋一麻,玉棒便落入了凡小容的手中,看似轻巧,却来无影去无踪,快得连唐果没有做出如何反应,打狗棒便被凡小容夺去。
“你……”唐果惊骇莫名,她突然想起曾经在丐帮总部,那风影便是用这招轻松地夺走了自己的打狗棒,而今天,她居然再次辱没在这招之下,如何叫她不大惊失色?
凡小容手握打狗棒,笑道:“唐师姐,我圣手门的圣手十八摸除了可以用来对敌,更主要的功能便是探囊取物,所以你不必为此大惊小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