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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百年记事

鬼谷子等人都听出,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中具有着强烈的歧视之意,无不感到了十分的诧异,一起向着说出此话的江霖雨看去,只见江霖雨此时已经睁开双眼,站了起来,虽然脸上平静,但眼中却不时的闪过一丝精芒。

其实,江霖雨在听到庞涓说出八歧二字的时候,就已经睁开了双眼,当然,假如他是在平日里听到了这两个字,也许并不会有什么异样,只是纯粹的当作是一种巧合而已,但是现在,这个名字不仅与被传为日本神武天皇的徐福扯上了关系,而且据庞涓所说的,这名字的主人还具有着相当庞大的妖气,将这所有的一切联系起来,就不得不立刻让江霖雨联想到了日本的神话中的人物。

江霖雨并不是对这位“八歧前辈”有着什么意见,而是他从根本上,强烈的鄙视着传说中八歧的国度——日本。

江霖雨作为一个有血性,有着强烈的民族自豪感和自尊心的人,他虽然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愤青,但是对于日本这样一个无耻的国家,对大和这样一个低劣的民族,他还是发自内心愤恨。哪怕是他再冷漠十倍,百倍,也一样不会无动于衷,所以,自然而然的说出要去会会八歧的话语。

鬼谷子和御阳子听到江霖雨的话后,明显的都愣了一下,他们能够听的出来,在江霖雨话中所带有的感情,只是他他们却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情,所以,二人也就只能猜测,江霖雨可能与这八歧之间存在着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过节。

然而,当他们二人脑中闪过这一猜测后,反倒将他们自己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觉得,能够与江霖雨这般修为的人发生过节者,那必然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无形中倒为他们自己增加了不小的压力。

鬼谷子想了一下,觉得江霖雨既然已经主动揽下此事,那么自己也就不需要再说什么,更重要的是,他也知道就算他说了,也未必有用。于是只好说道:“既然江前辈有此兴趣,那不妨等到庞涓伤愈之后,由他与前辈一同前往,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被点到名的庞涓,本身就不愿错过这目睹高手争斗的机会,也在一旁说道:“如果按秦王的行程来算,只怕他到琅琊还需数月,而且,去的早了也未必能找到徐师弟和八歧的藏身之处,所以希望前辈能够等晚辈伤好之后,再由晚辈与前辈同去。”

江霖雨对这般说法不置可否,他并不觉得凭自己的神念会感应不到八歧,但当他听到庞涓的话后,仍然同意了这样的说法,因为这对他来说,可谓一举两得,不仅能够见到秦始皇,还可以知道徐福又是如何欺骗这千古一帝的。随后他又想到,若是真的去的早了,怕是会忍不住先和八歧打过一场,若因此而吓退了徐福,只怕是再无机会亲眼目睹“徐福戏秦王”这样的场面了。

转眼间又过了一月,庞涓的伤势在鬼谷子的帮助下,已经痊愈了,甚至还略有精进。这一日,云梦山中风轻云淡,江霖雨终于盼到了起程的日子,然而,就在出发之前,御阳子却突然加入到与庞涓同去的行列中。

御阳子虽说在这些年来修为大进,可他始终都没有忘记,当初说过要跟随江霖雨的事儿,而且,他最近一月来也总有种感觉,似乎是能够跟随江霖雨的日子,已经越来越少了,所以,才会提出与庞涓同去,其实,他所提出要求的对象也只是江霖雨一人而已,别人又岂能拦的住他。

江霖雨对此倒也没有反对,在他的感觉中多一人少一人实在没什么区别,他甚至觉得,即使是整个鬼谷中的所有人都去,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此次,江霖雨不打算再靠步行前往了,当他在御阳子和庞涓二人向鬼谷子等人告别后,就将他们二人叫到身边,也不说明,直接以神念控制住二人,施展出大挪移的法术,瞬间便出现在了他曾待过的泰山顶上。

江霖雨看着丝毫未变泰山之顶,这才想起自己从来到这里,也已经过了八、九年了。一时间他沉默下来,现在他也知道了,自己的寿命已经不再是一、二千年那么简单了,所以,对于今后到底该何去何从充满了未知与无奈。

御阳子和庞涓二人,此时还没有从刚才的瞬移中恢复过来,御阳子倒还好些,修为较高,又曾经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只是感觉身体有些不适而已,但庞涓却由于本身修为就不如御阳子,又是第一次经历瞬动,何况瞬移的距离还是如此之远,所以,现在整个人几乎都摊在了地上,脑中感到天旋地转,嗡嗡作响,真元也不受控制,混乱异常,若不是身为修道者,多少有些抵抗能力,只怕连一命呜呼都有可能。总之,现在御阳子和庞涓都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调息真元。其实,也是江霖雨思虑不周所导致的。

正在江霖雨出神的看着泰山景色的时候,一个他颇为耳熟的声音突然将他惊醒。

“前辈,晚辈总算又见到你了,我是左明远啊!”一个身影从树丛中冲了出来,此时脸上挂满了激动。

江霖雨向着这自称左明远的人看去,发现果然是他,只见左明远现在身上的道袍破烂不堪,似乎曾经过剧斗一般。江霖雨不知道左明远怎么会在此时出现,于是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么?”

左明远压下激动的心情,恭敬的回答道:“晚辈原本是在楚地,后来听说嬴政又出来东巡,于是暗中潜入琅琊行宫等待,但是没想到,还没等我靠进,竟然被一修为高的可怕的人发现,当时,若不是晚辈的五彩天罗旗已经祭炼完成,怕是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

“晚辈被那人击伤后,一路逃亡到此,直到昨日伤势才彻底痊愈,不想竟然在此见到了前辈。”

左明远说了半天,江霖雨却依然听的满头雾水,于是又问道:“你不是应该在楚地计划着让嬴政一无所有么?难道又改变主意,想就此杀了他么?”

“我本来在楚地收了个弟子,并帮他招兵买马,随时准备起兵,但前阵子突然听说,有修道人出面帮助嬴政,想要出海求取延寿丹药,所以害怕事情有变,特意来看看嬴政是否已得到丹药。”左明远回答道。

江霖雨听完解释,已经明白了大概,这左明远的目的原来与庞涓当初的目的相同,都是为了阻止嬴政得到仙丹,只是两人出发点不同,而且,左明远是想从嬴政本人身上阻拦,而庞涓却是直接找到了求药的人,劝说求药之人放弃。

江霖雨也知道了,当日左明远所说的让秦始皇一无所有,原来只是打算造推翻秦帝国这么简单,但他对左明远所收的弟子却生出了兴趣,一问之下,左明远竟然真的将项羽收为弟子了,而且,这项羽还相当有能力,短短时间内就在左明远的帮助下,达到了引气后期的境界。

江霖雨听了左明远所说的话后,对于项羽会是他的弟子,并不算是十分惊讶,他在此前就已经有所猜测,不至于会感到太过突然。

只是当他听到,如今项羽竟已经是引气后期的修道者时,才真的吓了一跳,也使他对以后楚汉之争的结果感到惊讶了,他并不认为历史上战胜项羽的著名无赖——刘邦,也会是修道高手,但是随即他就想到了刘邦手下的首席智囊张良——张子房其人,那可是与鬼谷子齐名的黄石老人门下。

既然有此人相助的刘邦,那么打败项羽好像倒也并非是什么希奇事儿了。

想到这里,江霖雨又记起,似乎现在的张良应该正在筹划着,如何趁着嬴政这次出巡的机会,取了嬴政的性命。

左明远看到江霖雨在听说他的徒弟后,就陷入了思考当中,于是不得不问道:“前辈,我徒儿可是有什么不对么?”

江霖雨转过头看着面上兴奋与担忧同在的左明远,知道他是既对项羽的亡秦有信心,但又因自己的沉思而为项羽感到担心,于是便说道:“也没有什么,只是听到这个名字,想起了些事情。”

江霖雨没有对左明远说自己到底想起了什么,左明远心中对此虽然好奇的要命,但也没有随便发问,他是知道什么当问,什么不当问的。

这时,调息完毕的御阳子和庞涓都先后站了起来,向着江霖雨走来。御阳子倒是没有什么,可是庞涓此时却是紧紧盯着左明远,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突然他神情一动停下了脚步,看着左明远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庞大将军似乎已经想起鄙人是谁啊,那么不知庞将军现在可有什么感想么?”左明远不阴不阳,面露嘲讽之色的对着庞涓说道。

此时,庞涓脸上说不出是一种什么表情,既象是难过,又象是有些怀念,犹豫了好一阵子才说道:“左将军,当年之事,却是我与师弟的过错,连累了左将军,可是此事也已经过去近两百年了,难道你还不能放下么?”

“放下?你说的可真是轻松啊,当日,本是孙膑自己要为我楚国抄写《孙子兵法》的,而我也只是奉了王命监视于他,可是你师兄弟二人却施展诡计,就此逃走了事,使得大王迁怒与我,更是诬蔑我为叛国之人,还要斩首示众,若不是我命不该绝,此刻恐怕连枯骨要化为尘土了,直到后来,我才得知这一切不过是你鬼谷的一场游戏,你可知我有多难过,亏我当时瞎了眼,竟将孙膑看作朋友。”

“而且若不是你师兄弟二人的这一场游戏,又岂会使六国相互之间乱战不休,秦国借机做大,最终灭了六国,你说你要叫我怎么放下?”左明远越说越是愤怒,到后来已是聚集起真元,随时都有出手的可能,而庞涓也提起真元防备左明远爆起发难。

只是左明远和庞涓二人,虽然都聚起真元,但又因江霖雨再旁,都有所顾忌,不敢真的出手,尤其是庞涓似乎还心中有愧,就算是左明远展开攻击,想来他也只会抵挡、躲避,绝不会反击。

江霖雨想不到二人竟然是素识,而且在还有着一段恩怨,对于孙膑为楚国抄写兵书之事,他在历史上是看到过的,但是却没有想到左明远竟会是负责监视孙膑的楚国将军。

江霖雨完全能够理解左明远的心情,象他这样一个忠国之人,即使是已经离开楚国修行近多年,但在听说楚国被灭后,不惜叛师也要找秦国报仇的人,被诬蔑为叛国,那么心情是可想而知的。

现在,江霖雨当然不可能让他们真的打起来,于是说道:“你们最好不要在此争斗,至于以后,我自然不会多事。”随着江霖雨的话声,二人聚集起来的真元不受他们本人控制的散于无形,对此二人倒是不以为异,毕竟,他们都知道,江霖雨的修为,远不是他们所能比的。

二人真元虽然被散去,也不会在此时再起争执,但是场面却一下子就变的安静下来,御阳子此时问江霖雨说道:“江前辈,不知我等应该何时启程前往琅琊?”

随着御阳子的问话,其他人也都留意起来,等待江霖雨的回答。只见江霖雨思考了一下,随后就说道:“按照嬴政的日程来算,他到达琅琊的时间,少说也还得数月,所以我等倒也不忙。”

江霖雨说道这里时,左明远却说道:“前辈,怕是你们的情报有误啊!当日我去探查嬴政的琅琊行宫之时,嬴政距离琅琊也不过只有月余的路程,当时虽被那高手追击,但我绝不会弄错此时,现在算来,嬴政到达琅琊,也就在这二、三日之间。”

江霖雨和御阳子听说此事,一起转头看向了庞涓,当日就是庞涓说:“秦王出巡,但到琅琊最少也还需数月时间”

“前辈,当日晚辈受到重伤,只是听说秦王出巡数月间可达琅琊,并未实际查探,如今却险些误了大事,实在是……”说道此处庞涓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他也不知应该说“实在是”什么,而且他此刻的解释却更加像是一种辩解,其实当时庞涓受伤过重,倒也不能愿他不去亲自察看。

江霖雨没有管庞涓说些什么,而是说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启程前去琅琊了。”转头又对左明远问道:“那你又有何打算,现在如果你回楚地,应该无事,相信过不了几天,那个追击你的高手应该就会自顾不暇了。”从这话中充分体现了江霖雨此时的自信。

“前辈,晚辈准备与前辈一起去琅琊,现在我在楚地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我的弟子也只是在等待时机而已,所以,晚辈此后也准备回师门领罪了。”左明远说这话时,显得很有些无奈。

江霖雨见左明远也要前往,并没有反对,他看了众人一眼,率先腾空而起,确定了一下方向,便自行飞走了。

江霖雨此时已经学会了真正意义上的驭风之术,脚下已不会再有云气产生,虽然速度上慢了很多,但也因此才未引起庞、左二人的惊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