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昏暗的天然洞穴里,地面很潮湿,堆放在中央那块偌大空地上的非金即银,能长期安放,可以想象已经堆积了很长一段时日。
杨易并没有类似一个冒险家寻宝者发现了藏宝地的兴奋,这里的钱,都来历不明,这些钱的背后甚至都有一段血泪史。当然不会有人看到钱而联想到背后会有什么故事,杨易只不过在猜想这些钱收刮回来到底有什么用途?
举着火把踏前几步,朝那些白堪堪的金银扫一眼,同时还提防身边那个正在头脑发热的水绿柔会不会偷偷玩什么顺手牵羊,早闻听她有一招独门绝技探囊手练得炉火纯青,自己第一次曾在她手下栽过。
如今出了这么一个插曲,杨易得重新审视要不要马上把这山寨给端了,若动手了或会惊动藏在背后那些人,可能会转移这批宝藏,如此一来杨易今晚这一趟就白跑了。
现在当务之急必须要跟青龙取得联络,以免他们像没头苍蝇乱来。
前几天他还苦于没有里应外合之人,现在则完全没有了这担忧,多了个能随便进入山寨来去自如的女飞贼,一切就好办多了。只是担心那小妞会不会反叛思想过重,不乐意替杨易跑腿,无理要求得多喊几声姑奶奶才答应,若如此杨易也只能硬着头皮认栽了。
杨易凑近脸扫一遍这堆能让无数人为之癫狂的财宝,发现里面有许多老鼠因火光的惊动而乱窜,发出“吱吱吱”让人头皮发麻的叫声。
突然杨易眼光落在了其中一堆银钱上,再把火把凑近一看,顿时双眸一凝。
他伸出手来将其中一绽银子拿起来瞧。
“哈哈哈,杨易,你还有脸说人家!自己不也是贪财,已经开始忍不住动手收刮啦!”
杨易在凝眉端倪,旁边的水绿柔以极为鄙夷的语气嘲笑杨易现今的行为,方才还义正严辞的说得多清高,才没久,自己就露出尾巴了。
见杨易没理会她,十分没兴趣,还在嘲弄。却被杨易喝住:“给我闭嘴!”
水绿柔何曾见过他以么重的语气气使她,吓住了,一时间嘴巴不听使唤。重重一哼,远远走开了,也不知走到了哪个角落划圈圈去了。
杨易也没看她一眼,依然在瞧那绽银子,然后再拾起其他相同模样的银子对比,几番确定,这堆银子全是一个烙印,数目并不多。
若杨易没有看错,这些确确实实是前一段时间在山春县外丢失的盐税!
可惜只是一小小部分。
那么,剩下的那些藏哪去了?
微微一叹。
这一次意外闯入,看来并非没有收获,而且还收获颇丰,就这件大功,相信若让女皇帝知晓至少也得连跳三级,甚至还可以允许放一个长假,回金陵老家休息一会,好跟家人棸一棸天伦。
那两个小妹妹现在应该在学走路说话了吧。想起了那两个粉雕玉琢的妹妹,嘴角不禁露出笑意。
离家这么久,杨易再次体会到家的重要性,在外面打滚再苦再累,回到家里跟亲人棸一棸,什么烦心事都能一扫而空。
杨易起身朝四周观察一会,直至确定无异后,才决定离开,若再呆久了,怕会落下什么痕迹,让以后来的人发现则不妙。且不知那大当家会不会突然返回,两方撞个正着,难道杨易还说称自己只是来这里散步,路过而已?
“水姑娘,该走了。”
杨易喊了声,见没有人答话,朝前再走几步,只见水绿柔一个人蹲在那里,手中捧着一块绿色的宝石,光亮照来,更加璀璨夺目。却是她从一些老鼠洞中发现的。杨易见她这痴迷模样,也罢,就当是被老鼠拖走吧,应该察觉不了什么。
“水姑娘,这石头很漂亮啊。”
水绿柔轻抬头,向杨易投去一个“你在说废话”的神情。
“这块祖母绿从色泽、清晰度、大小来看,是一块难得一见的宝石,你若喜欢好生保管,价值可不菲。”
水绿柔抬头惊喜道:“真的么?你怎么知道它的名字,祖母绿?好古怪的名字。”
杨易道:“我不仅知道它的名字,而且还知道它的一些传说,相传,它是爱神维纳斯最钟爱的宝石,象征着爱情的永恒不变,而且,它会保佑你遇上自己的如意郎君。”
水绿柔似懂非神,不知那爱神维纳斯是何方神圣,但听到这块宝石的传说竟然能带来好姻缘,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心里陷入了幻想中,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
“走吧。”
“嗯。”
两人沿着来时路走了出去。整个晚上杨易离开已有不短时间,若再不回去恐怕会让人起疑,杨易托水绿柔带话去找青龙。
走出了树林,两人在山颠上挥别,杨易见她突然从悬崖斜坡上掠了下去,看得杨易捏了一把汗,不过看上去却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练武果然有不少好处,除了那道唯一的下山路口,她也只有选在这地方下去。
回到了房间后,杨易早早睡去,所幸没有人发现他离开的异常,刚回来的还是碰见了两名看守他的前来质问,若不是他们一直贪赌玩了几把,也不至于让杨易这么轻易离开房间消失不见。
杨易只答:“去了茅厕。”
他们却问:“去茅厕要这么久时间”
杨易解释为便秘。
一夜这这样过去,明日待到鸡鸣时,杨易却早早醒来,第一时间朝外面看,那两人因昨晚跟丢杨易,差点被大当家发现让他们滚蛋,已经心怀谨缜,连夜守在门口,以防杨易再次玩失踪。
杨易最担心的是青龙等人还未到,自己就已被转移了,希望不会在今天发生。否则,时间再这样耗下去,恐怕京城那边会传来坏消息,时不待我,希望那女皇帝能拖一会儿。
太阳从东方爬出来,羞怯如酡红的少女脸蛋儿,霞云漫天,日出的美景杨易无暇观赏。从窗口露出外面看,见得树木参差不齐的曲径间走来了几人。
其中一人便是大当家严葛,另两名男子则十分陌生,打扮似武士,双眸炯炯,目视前方,观气质绝不会是与他们同流合污的土匪。
他们从何方来?
杨易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自己所担心之事,始终还是来了。
外面三人来到了杨易房间门口,杨易却坐回到了桌子边,淡饮茶水。外面的大当家对待杨易还算客气,懂得敲门,他不知杨易现在这时段是否已起床,若不是这两位风尘朴朴的男子一踏上山来就吵着闹着要见人,他恐怕不会这么早前来惊动人家。严葛此人虽然浑身是胆,但也懂得什么人该不该得罪,在他看来,那位公子哥虽为阶下囚,可总有一天要放走的,凭他在京城中如日中天的地位,以后要回来找他算账,岂不是自讨苦吃?自己这窝不过是作为中转站接待此人而已,犯不着再多生事。
那边派来的这两个人自负有命在身,牛逼哄哄,就让他们去。
“可以进来。”
门被吱呀打开,三人站在门口处,目光齐齐落在杨易身上,见他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倒是有几分意外。不过见杨易还穿越睡衣,显然还没有起床,只是被敲门声惊醒。
这两名男子均是三十多岁,穿着锦衣,头发沾有水珠,衣服还有些湿润,看得出来是连夜赶路。其中一人道:“杨易,给你三分钟时间穿好衣服,三分钟后随我们走。”
门被关上。
在门口处,那两名男子面无表情,对严葛道:“严大当家,你做得很好,没出差池,主子允下话,将来大事若成不会亏待你的。”
严葛倒是豪迈,笑道:“哪里话,这都是下属该做的。”心里却是无奈,当年自从他听信那人安排当了逃兵,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前程,为的只是赌一下吗?何况不是被逼无奈,当时的他根本无从选择,拒绝只有死。而那位主子承诺的话,却让他冒着脑袋搬家也要博一博,谁不想坐拥万人之上,翻云覆云?
三分钟过去,杨易从房间走出来,已经束整衣装,依然淡若。
这两人长年在训练中度日,对时间的概念拿捏极为准确,他们怎么想不到,这个杨易就真的在三分钟后出来了,时间上分毫不差。这位公子哥在玩人呢!穿件衣服再怎么慢也花不上三分钟时间。
说给他三分钟时间就真的在三分钟后才出来!
杨易跟着这两个男人走了,便是去见那位请他作客的主人。离去时杨易还是对严葛拱拱手:“多谢严大当家连日照顾,后会有期。”
这后会有期四个字让严葛额头冒汗。
没有人能做到无惧,严葛也不例外,他若说这辈子最怕是什么,也只有怕被人掂记了,被他认为是的大人物的人将自己掂记,他不怕死,但却是怕什么死亡的阴影降临到自己头上,这种感觉他曾体会过,寝食难安。
这位杨易,恰恰被列入了他认为的大人物之列,虽然此人长得很养眼,可心里却是喜欢嗜血,这类人是雷同的,比如他前段时间见过的那位的新主子。
一大清早的,杨易被这两人领下了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