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压着星月,就要把他押送出去,然而星月的双臂却是一震,足下加力,死死的站在那里。两个卫兵连拉带拽了半天,都无法移动星月分毫。
“抓我之前,我想问清楚几件事。”星月双眼直直看着不远处的城主博斯朗声说道,语气中没有含着任何的情绪。
这话一说出,卫兵的动作便停了下来,等待着博斯的指示。
多尔挥挥手对这星月方向,对那卫兵不耐烦的道:“怎么还在这里?莫要听他废话,把他带走。”
卫兵刚要再度动手,星月忽然转过头来冷冷道:“你们是听城主的话,还是听城主亲家的话?”
此话一出,卫兵的动作立刻僵在当地。多尔恼羞成怒,刚想发火,哪知道博斯却抢先他一步跨前,高声命令道:“那我便亲自说。立刻把他带走收押!”
“一城之主的耳朵当中,竟容不下我这小辈几句话了吗?呵呵。”星月冷笑了几声,再也不反抗,任由那卫兵将自己拖开了几步。
然而这句话却是极为有用,博斯的脸上立刻挂不住了,便又立刻让卫兵们将星月押送回来。
博斯道:“放开他。”
卫兵将星月的两只胳膊放开,星月则是一脸不悦之色的瞪了两个卫兵一眼,接着用手揉着被扭了半天的胳膊,看上去极为清闲。
博斯压着怒火,沉声道:“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吧,我倒要看看这人证物证俱在之下,你还有什么能狡辩的。”
博斯之所以要如此妥协,是因为他刚刚想起来,这星月是耀月城的皇子。虽然星月偷盗天梦剑这事已经是证据确凿,但假如不让星月心服口服,也会显得博斯这个城主当得不严谨。如若此事处理得不当,那么必然让这两个同盟国之间发生不可磨灭的嫌隙。
此时心境一片清澈的星月,也早已经看准了这点,因而才会有恃无恐。
“我有问题要问三个人。”星月伸出三个手指,向着周围人转了一圈后道,“若我问完之后,这三个人都能对我的疑问得出合理的解释,那我便承认我是偷盗这天梦剑之人。若这些问题连你们自己都回答不出来,那就证明此事另有隐情,徐得查清楚之后才可定我的罪!”
多尔哂笑道:“哼,你若是问天上有几颗星星,那我们岂非永久都找不到答案,而你岂不是要永远逍遥法外吗?”
星月嘿嘿笑了一声道:“就算我要问你这种问题,那也肯定不会问你天上有几颗星星,而是会问你天上有几个月亮。”说罢不理暴跳如雷的多尔,向着博斯郑重道,“我的问题必然和这天梦剑被盗一事有关,绝不会说一些胡搅蛮缠的话来。”
博斯见星月说得诚恳,心中原本的盛怒也削减了一些,随口应了一声。
星月整理了一下心中的思绪,忽然面对着院长格瑞特道:“院长,这第一件事我想问您。”
格瑞特道:“只要老夫知道与此事有关的,都会告诉你。”
星月道:“那请问一下,天梦剑被盗之后,院长您有否在第一时间发觉?”
格瑞特点头道:“我算是第一个发现的人。那时我听到我的书房之中有一阵杂乱的巨响,不过在我立刻赶过去查看只是,房中已经空无一人,而我藏在暗格之中的天梦剑和紫金树藤也已经消失。书房的窗户破裂,偷盗者应该就是从那里逃走。当时室内还有偷盗者故意散落的浓烟,阻止了我的立即追踪。之后我立刻遣人四处找寻,却一无所获。”
这段话听在星月耳中,瞬间就仿佛在星月的意识之中重现了当时的情景一样。当然,这情形不可能和真实发生过的一样,但星月还是在其中找出了一些疑点。
星月道:“院长你说你将天梦剑藏在暗格之中,那么盗取天梦剑之人必然要进行一番搜擦。而他在寻找天梦剑的时候都没有发出声音,却反而在找到了天梦剑之后,要故意发出声音,再故意放出浓烟来引你过去?这是疑点之一。”
多尔冷然道:“别一口一个他的叫,这偷盗天梦剑的正是你!你之所以搞这么大的动静,为的就是将来被人发觉之后,好用这种借口来搪塞。”
星月这次连理都没理多尔,继续跟格瑞特道:“这并非关键,而关键在于另外一点。院长你藏剑的暗格是否隐秘,是否有其他人知晓?”
格瑞特笃定的摇摇头道:“绝对隐秘。那个地方很容易被人忽视,若非知道我藏剑所在,则很难找到那个暗格。而且我并未告诉过其他人,也从未让……”
刚想说‘也从未让人见过’的时候,忽然想起那夜在丢失天梦剑之前,有两个人一直缠着自己,要看一眼天梦剑。在那之后不久,天梦剑便即失踪。
格瑞特猛的一回头,看向了巴蒂和凯恩夫两兄弟。两人瞬间脸色一变,都侧过了头,不敢和格瑞特的眼神相对。
星月眼睛何其尖利,立刻便将这一切都收在眼底。也在这一瞬间,星月知道了,原来这场阴谋又是这两兄弟搞的鬼。于是笑道:“看来院长已经心中有数。那么即使要怀疑是我偷盗天梦剑,而那些知道藏剑暗格所在的人,自然也是我的同党。”
“你他妈放屁!”凯恩夫心中愤怒,竟忍不住一脚站出,指着星月破口大骂起来。
巴蒂还是较为沉着冷静,此时看到凯恩夫这样不打自招的冲了出去,心中真想要活活掐死他。无奈之下,只得过去将他又拉回人群。
而此时,多尔的脸色也已经变得极为难看,心中大骂这不成材的儿子。
这么一闹,周围人的脸色都开始有些变化,连刚才深信不疑星月是偷盗天梦剑的人,此时也已经开始对此事有所怀疑,包括博斯在内。
星月一脸嘲弄的哈哈笑了两声,却并未将其戳破,而是对着院长深深施了一礼道:“星月刚才质问院长,有违礼数。若有得罪之处,星月在此赔罪。”
格瑞特原本就觉得此事有蹊跷,而在星月几句话的引诱下,竟然真的让他找到了此时的破绽。格瑞特心中也是赞星月临危不惧,而且机智无比,对星月也并没有什么方案。
星月直起身来,这次却径直来到了多尔的面前,也是一抱拳道:“星月有几句话要问,不知多尔前辈是否敢回答?”
“哈,笑话!我有什么不敢回答的?”多尔强行挤出一丝浑不在意的笑容,实则心中对这星月也已经有些后怕。
星月双手负背,和多尔擦身而过,同时用低到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艾金的名单在我手里。”说完之后,声音加大道,“多尔前辈,为什么你对我的事如此上心?”
多尔在听到星月前半句话的时候,早已经全身一震,面露难以置信的神色望着星月,根本就没有在乎星月后半句说的是什么。
星月当然是在撒谎,但是看到他神情之中带着恐惧,便更加确信他是当年想要造反的其中一员,否则也不会对艾金的名单如此害怕。
趁着多尔心慌意乱的机会,星月又道:“不说话?好,那我再问你。我今天参加寿宴,来献礼的本来并非是万寿木盒之中的事物,而是你说要让我当众打开。而且我不打开的时候,你反而一副很焦急的样子,还要强行和我动手,这是为何?”
多尔还在想那名单的事,对星月说的话没有听进去半句。只等星月问道‘这是为何’的时候,才恍然如梦的说道:“啊……哦……这……”
“你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你从一开始便知道了我个木盒里面装着的东西要更加重要,对吗?我或许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对吗?你也许也有可能是偷盗天梦剑的人,对吗?”星月不等多尔反应过来,便提高了声调,厉声连续喝问了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句言辞肯定,似是在质问;第二个语句语气平和,似是在询问;而第三个语句则是充满疑问。
星月说三句话的情绪各不相同,再加上多尔此时还在想着那名单的事,于是也是头脑一阵发昏,随口道:“对……啊不对!额,对……”
其实星月这三个问题,无论多尔答‘对’或者‘不对’都是错的。
看到多尔这幅惊慌失措的表情,星月也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多尔前辈,我的话问完了。”
说着,星月便前走几步,来到了博斯面前。
刚才多尔父子所表现出来的反应,都被博斯看在眼里。博斯对此事也是早已生疑,此事看到星月过来,也对他多了几分客气,道:“你有什么要问的,直说好了。”
星月还是按照惯例施了一礼,却摇摇头道:“我并非要问城主您的话,而是想问她。”说着,眼神便看像了身在城主之侧的雨荷。
博斯冷哼了一声道:“你莫要太过分!”
星月伸出一根手指道:“我只问一个问题。”
雨荷向前走了一步,面容中还得带着一丝怯懦道:“你要问我什么?”
星月微笑问道:“你会武技吗?”
雨荷摇摇头道:“无论灵术武技,我都不会。”
话音还未落下,星月便默念起了冰灵术,一柄冰剑凭空出现在星月手中的同时,便向着雨荷疾刺了过去。冰剑直接刺向她的小腹部,而星月的左手却也做好了架势,只等雨荷出手格挡自己冰剑的时候,用左手来阻碍她。不过这么一来,星月的上胸腹之间也露出了极大的破绽。
这招,正是星月目前七招剑法里最为强悍的一招——坠落流星。
陨落的流星必将要被毁灭,而在它坠落的期间,它却能散发出天空之中最为耀眼夺目的光芒!
此招,便是星月拼劲了全力,奔着两败俱伤而去的。
星月使用这招的时候,运起了灵猿决,将所有搜集来的力量全部放在了右手的冰剑之上。因此,这冰剑攻出的速度之快,实在是矿石罕见。身在一旁的博斯根本没想到星月敢如此这般突然发难,因而虽然自己的实力强悍,但也远水救不了近火,一招之下根本来不及防止雨荷被打伤。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极,雨荷终于忍耐不住。右腕翻转,成一个爪形,猛的向星月的剑锋处击去。同时伸出一直秀美玲珑的玉足,向着星月的右肩头踢去。
砰砰两声,两招同时接触。雨荷不光用右手打断了星月的冰剑,而且左脚也已经踢中了星月的右肩头。
雨荷这两招间并没有任何的关联之处,两招的力道也是以柔一刚。正常情况下,根本无法同时兼顾两招,可是不知怎的,雨荷却有此实力。
因而,原本星月两败俱伤的一招,雨荷想要抵挡,就被然要落于下风。而想要和星月拼命,则自己也得香消玉殒。
可是现在,雨荷却是一招之内涵盖了防守以及反击。其中诡异,实是难以言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