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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魔族破界

张小石和吴道有闻言俱吃了一惊,再抬头望头上天空,不过片刻间头顶的黑云竟厚重了许多,里面云气翻腾,内中似有一点漆黑极深,周围的云气都绕着它飞旋盘转。

突地感觉天气越发暗了下来,周围的空气越发寒意森然,竟感觉头脑中有昏沉之意,身边的世界似乎忽然静了许多,下面围观的人声只隐约零星透出,但只觉得缓曳遥远,就连远连开动的车辆都象陷入泥泽一般变慢下来,这世界突然之间似乎时空都要停滞了。

“你们俩快靠近我。”小青沉声喝道,同时一手横掌,一手挽成一个古怪的印诀,张小石和吴道有方惊醒过来,再看周围,虽然是白天,但在头顶这片黑云笼罩的地方明显要比四边的其他地方晦暗得多。

吴道有扫了一眼下面的车辆人群,发觉周围的人都面现吊滞之色,行进的车轮子也象在沼泽里行进一样一圈圈转动,不觉惊呼道:“他们怎么会这样?”

“魔族破界,时空当然会异样了。”小青答道。

转首望向小青,才发现她身上隐隐透出一层青色霞光,连同张小石两人一道笼罩在内。来不及惊骇,听得小青沉声道:“张小石,快把你身上的青灵引拿给我!”小青这时的说话竟微带颤音起来。

张小石闻言赶紧将一直随身揣在上衣口袋里的那片绿叶取出,竟发觉这片绿叶甫一入手,竟开始发热起来,不敢怠慢,忙将它交到身畔的小青之手。

小青接过青灵引,双手持握,口中迅速默诵数声,开声喝道:“灵出草木,法本自然!启灵!”眼前一闪,一道青中带白的光芒蓦地从她手中冲霄而上,张小石两人忙抬首观看,头顶黑云越发浓厚,中间一处竟黑如墨汁,四周墨云翻卷越来越迅速,翻滚之状竟如倒悬在头顶的一个巨大黑色旋涡,小青手上发出的青色霞光正直指旋涡中心。

吴道有颤声道:“你看那几道黑线!”原来先前从东边天际奔来的几束黑线已接近头顶黑云,并没有直接汇入而是随着黑云中的云气一起呈旋涡状向中心流注,这时竟仿佛见黑云中有细细电光闪腾,同时身边冷风骤起,天地间布满萧杀之气。

张小石和吴道有虽然不知此刻事情的底细,但这会天地变色,异向纷呈,心中也感觉不是好事,一股惧意心中油然而生。

再观小青,身上青霞隐现,秀美的面容冷峻如玉,紧抿双唇,闪亮的双眼紧紧盯视变幻的天穹,肩上发丝随风飘舞,衣衫猎猎作响,在这风云突变的关口再不是先前那个刁蛮惹事的小精灵。

从发现身侧异变到这时其实不过片刻光景,但张小石和吴道有两人却感觉已天地易色。

张小石望向天空,眼见黑云越来越厚,从天边奔来的黑线也已融入其中,忽地失声道:“不好,好象它越来越低了!”

顷刻间黑云竟果真向下迫近,小青沉喝一声,手上灵诀变幻,青色再盛,接近云端的那一头蓦地变大,托住下压的黑云。

张小石二人方心中一松,却听小青轻叹道:“我已经尽力了,但魔息太盛,今天的事恐难善了。”语意中竟带侧然,言罢目光垂向周边目光昏滞如陷梦境的人群,竟一声轻叹。

张小石闻言大惊,道:“怎么,会发生什么不幸吗?”

小青一边继续催动手中青光,一边道:“你们看头顶就知道了。”

忙望向头顶,果然,虽然小青手中的青光看拟托住黑云,但仔细观看仍见丝丝黑气从天上飘降下来,一时间,感觉除黑云笼罩外的其它地方也已晦暗,而身处黑云下,更觉阴晦,丝缕黑色云气正透过青光往下飘落,恍如天上垂降的一道雨幕。

“咚!”的一声,黑云笼罩正中下的街道上,一个年迈的老人突地昏倒在地。

张小石和吴道有二人一声惊呼,小青眼光无奈地一扫,正欲开口,陡向停在路边的一辆车辆蓦地散发出一圈洁白的光芒,慢慢扩展开来,把正处于雨幕中心的人群笼罩在内,垂落下来的黑色雨幕接触到白光边缘后不再继续下降,只是不住堆积,同时一个柔美的女声似有若无的从那辆车中飘起,仿佛在念诵一般。

张小石陡然感觉眼前的白光和语音好熟悉,凝听片刻,脑海里闪过那个雨夜里雅丽丝的身影,不禁喃喃道:“难道是她?”

小青见状讶然咦了一声,道:“想不到还有精通祝诵术的人在这里。不过,眼前境况,也不过只是缓得片刻罢了。”

语音方落,身边强风骤起,头上的黑云本已旋转得缓慢,这时忽地扭动翻卷起来,云层浓黑如墨,蓦地往下压近,更似要倾倒一般,同时黑雨纷降,黑云中竟隐约传来低沉嘶吼之色,恍如鬼哭兽啸,声音沉闷恐怖,闻之悚然。

小青惊呼一声,面色失色,手上青光更是摇晃不定,张小石和吴道有俱都骇然,场中白色也稀薄许多,又有两人倒地。

正要这时,猛听见西边来路上禅音寺那方蓦地一声震耳发聩的寺钟响起,钟声雄浑,入耳但觉身畔压力一轻。几人还来不及反应,突地头顶轰隆震天雷声惊响,再往头顶望去,天上金光窜动,但见电光闪闪,耳中闷雷连连,刚才还浓黑如墨的黑云竟在片刻间四散开裂,由稀变薄,竟在转眼间烟消云散,阳光由头顶直射下来,身边冷风骤停,寒意顿消,刚才还缭绕在耳边的嘶啸声突地寂然,耳中车声人声陆续响起,阳光明朗,依旧一个朗朗乾坤。

张小石和吴道有两人目瞪口呆,小青身上也青光隐起,回复原状,场中那辆汽车也如先前那般安静停顿。

“哎哟!”,突来的一声将张小石和吴道有拉回现实,原来那吊在半空的齐干事这时猛地从那卷缠住他的藤萝上坠下地来,将他摔了个七晕八素。先站在地下的几个年青人赶忙上去把他扶起。

但听场中惊呼声不绝,“怎么有人昏倒了?”,“快来人了,这里也有个人昏倒了!”下边的人群竟似才从梦中醒来一般,才发觉身边的异状。也有人隐隐觉得不对,刚才似乎发生过什么事,却想出不为什么。

“我们走吧。”身边的小青道。

“走?刚才的事就完了吗?”张小石和吴道有犹自沉浸在刚才的震撼里。

小青脸色有些苍白,眼朝禅音寺方向望了一眼,轻轻颔首道:“金雷震荡,撼动天地,想不到人间竟有如此高人,怪不得爷爷总告诫说不许妄大,”顿了一下,又道:“不过,刚才的事也有蹊跷,如此强大的魔息消失得也太可疑了。”语带疲惫,说到此时,身子竟似站立不稳,向旁边斜晃了一下。

张小石吃了一惊,忙扶住她,触手只觉小青身体冰凉,忙问道:“你怎么了?要不要紧?”小青摇摇头,道:“刚才灵力耗损太大,我要回去休息一下。”

张小石点点头,和吴道有一起小心陪同小青从高坎上下来往回走。

下来见得街中众人还是一片惊扰,江虹陪同她父亲在察看刚才莫名晕倒的几个人,先前她一直背对着张小石他们,张小石他们所站立的高坎又在街角僻处,这时场中一片忙乱,她竟没有发现张小石几人的来去。那齐干事掉下来后,身边的几个人忙上前掺扶,先站在后一辆车窗旁的外国女子也走上去探望。

听到远处救护车声响起,张小石不禁回头问道:“刚才晕倒的几个人不会有什么不测吧?”

小青也回过头来,朝那辆先前隐现白光的车辆扫了一眼,道:“有人施过祝诵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张小石看了下那辆车,想起雅丽丝不知究竟是不是在这车上,那晚分手时她是和江虹一道的,只是这么多天了,不知她究竟回国了还是和江虹今天一道出来,刚才场中风波迭起,她在又为何不出来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