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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不知道

江怀听了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得如此的肯定,凭自己那几十年的功力都没能够听得出数里以外的疾步声,而他只是随便的一站就能说出来,其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玄机?

转头望着对方那坚毅的神情,那眼神迸出的光芒是异常的自信,又不由得让他不相信。

他这边在怀疑着,而那边的萧悯却已经是动了起来,朝着他说的那个方向疾驰而去。几个起落间就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不敢再怠慢,提气施法,让自己紧随而上。

尽管夜色依然黑暗,但是萧悯还是能很容易的寻找到一些得以借力的地方。要说他,确实是没有一点的内力,他的疾行全是靠着自身的反应,以及那敏锐的触觉,每每靠着一两个借力的地方,让自己的身体得以用最少的气力能达到飞驰最长的距离。

紧随其后的江怀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虽然这些年来他都是紧跟在其身边一齐接受着煅炼,但是直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对方所行走的路线是迂回曲折的,但是却一点也不比自己这个走直路的慢上多少,而且那样的身法在实战中更能扰乱对手的视线目标。只是当自己也想跟着他跑,那样反而慢了下来,这就让他感到异常郁闷,难道这功法就只有他可以用得上?而其它人就不适合?

两条人影,带出沙沙的行进声音,在黑夜的密林中显得异常的突兀。

突然前面的萧悯刹住了脚步,带着轻微的喘息声脸色凝重的站在那里仿佛在想着什么。

他突然间停下来令到江怀有点措手不及,好不容易也停住了自己的身法,但是却已经跑出了离他很远。只能拔开脚步往回跑。嘴里却有点疑惑的问道:“少主,怎么了?”

萧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脸上的表情开始慢慢的缓和下来,缓缓的走到一旁的桉树上面,伸出一只手很小心的轻抚着树杆。

好一会儿后,他才缓缓的说道:“它们告诉我那个漏网的黑衣人才从这里经过没多久。”

江怀一呆,感觉到有点莫名其妙,“它们?”是谁来的?凝神散开六识,完全发现不是周围有其它人的存在。难道对方的功力远高于自己?因此才可以隐藏自身的气息?但是,少主又是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强的人物?

萧悯没有理会他,也没有解答他的疑问,而是站在那里转了个圈,细心的望了望周围的环境。刚才只是凭感觉认方向,而从没有将那些路记在心上,但是这会儿停下来了,他就已经发现原来这条路竟然就是凌叔开拓出来的那条通往新月王国的那条商道。难道那个黑衣人是从这儿直接逃入新月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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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茅尧之站在房间的窗户前,有点发怔的望着外面漆黑的世界,功力到了他的这种程度,休息那只是片刻的事情,只需调息一番就又再恢复成精神翼翼了。

呆站在那里,好一会才淡淡的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悯儿,如果这一次你能完成得到,我想也该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几句没头没尾的话,即使有人偷听到了也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低头看了看右手,那里正抓着一张纸,缓缓的抬了起来,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草字:“商道有贼,慎防!”

很明显,这应该是他的情报组织所发回来的消息。

茅尧之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低低的冷哼了一声,然后自言自语的道:“方昱,你到底想干什么?在我的地方搞小动作,惹火了我对你可并没有什么好处!”

接着他将手一扬,那张纸立刻就被看似轻慢,但却凌厉无比的掌风切割得七凌八乱。轻轻的飘舞在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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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看着萧悯站在那里默不作声,江怀忍不住出声问道。既然已经找到对方的踪迹,那很应该全速追下去,而不是再呆站在这里任那时机消褪。

“不用急,他离我们不远了,而且他也不可能知道我们这么快就追来了。”萧悯一脸的平淡,不慌不忙的说道。

江怀根本就不知道他那么笃定的自信到底是从何而来。而且一切都说得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样,不禁继续问出自己的疑问,“少主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次萧悯并没有不再回答,而是伸手指了指身边的树杆,扬了扬眉说道:“它们告诉我的!”

“它们?”江怀失声叫了出来,几乎不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话,或者说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对方所指的方向,如果没有错的话,少主指的是一棵树而已,正确的说是一根树杆,不会是当年四绝那一掌所留下的后遗症吧?让他总是妄想着什么就是什么。套他之前的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是形而上学。但是这些年来跟他一直相处着,都没有发现过有什么问题呢。

可是那边的萧悯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他们告诉我的。”

不过随即他留意到对方的异样,一想之下不禁哑然失笑,看样子对方的疑惑已经憋了很久啦,如果换着其它人,必定会当自己得了失心疯,其实难怪他们,以前换着自己也不敢相信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一棵树又怎么可能告诉自己敌人的去向呢?但是现在,他真的能感觉得出来,那种感觉是异常的切实,一点也不浮夸,也不虚幻。

“我能感受到他们一点的想法,这。。。你相信吗?”没办法,他只能一步一步的引导对方相信这一切。

江怀双眼露出了一点迷惘,轻摇了摇头,如此荒诞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相信?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是事实!”

语气甚为平淡,并不带有任何的失望,既然从来都没有希望过,那又如何能谈得上失望呢?他也知道这些事情是有点令人难以相信,反正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证明自己所说的事实,哪怕对方将其当成是凑巧碰上的,那又如何,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其它人的认同那只是锦上添花或者属于一种调味料而已,并不见得有多重要。

隐约中,萧悯心中似乎掠过一丝振动,那一闪的灵光之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自己抓住了,但是回想起来却又是空空如也,如南柯一梦那样其实只不过是自己脑海中产生的一些异像而已,但是却别有一种心有余悸的感觉停留在心间。

随意的走出几步,忽然间却又停了下来,眼神定定的望着周围其中的一棵树杆,有点入神。

江怀以为他又发现了什么,连忙快步的走了过去,同时眼睛也在那树杆上面流连着,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的去看,也没有办法从中看出一点什么,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观察力真的退步了还是少主的发掘能力太强。怎么每每都是靠其指定自己才能从中看出一点有别于其它的地方来。

萧悯倒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因为此时的他脑海中有一点混乱。其实他发怔的原因并不是如江怀所想的那样发现什么新线索了,而是在刚才转身的那一刹那间,他突然抓住了一点东西,对于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感觉他终于是反应过来了。

情况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反正他对于那一丝真切的认知有一点儿不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一切却又显得那么的自然从容,完全没有被威迫的感觉。

原来他刚才想起了那一点心悸的余韵,其实源自于自己的心底深处,而这种感觉也不是头一次出现,只是每一次出现都是飞快的一闪而没,根本就让自己来不及反应。

而这种感觉并不是无中生有出来的,每一次当自己融入环境当中后,就会发现其性格及心态开始变得非常的漠然,变得对周围的人及事一点也不关心,无谓于他们的生与死,哭与喊,他都是觉得那么的自然,即使那些是他身边的人,他也不会产生一种揪心的感觉。而随着自己融入其中的次数越来越多,那种感觉也就越来越深,他心底的那种心悸就是源于对这种情况的害怕,不自觉所产生的害怕。

就像刚才,又或者更早之前的那样,他显得对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也就是说,他在乎的其实就只有自己的一个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悯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惶然,只是一旁的江怀没有发现到。

为什么会这样?他心底下拼命的问着自己,他不知道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产生的,他也不知道到底将会持续多久,他更不知道这些是好还是坏。所有的一切他都只得到三个字:“不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