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前,婚礼前夜,与邪王战后。
已是十月,秋风清爽。云羿艰难的自冰凉的羿水中爬出,大口喘着劫后余生的粗气,望着夜空,朗声大笑,有什么能比击退盖世邪王石之轩更加值得兴奋的事情。但是人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平日最想环绕其间的香气,却在此时出现。
淡淡地奇异清香袭鼻而至,云羿知道是另一个未婚妻婠婠已悄然而来,尚未坐稳,婠婠移到云羿身后,一对纤柔的玉手按上他宽阔的肩膊之上,接着是婠婠的声音柔情似水的在他耳边道:“云郎受伤啦!有人家在旁护着你,云郎可安心运功,恢复功力!”
云羿的功力虽在水中回复少许,但此时若和婠婠动手,绝走不过两招,但是云羿深知倘若示弱只会死得更快,便只有硬撑下去,却不回身。因为一旦回身,面对婠婠,让她发现云羿犹如雪纸的惨白面孔,以婠婠的心性,云羿估计是九死一生。
云羿坦然自若,抬手将婠婠的玉手握于大掌之间,游戏道:“怎会这么巧?难道婠儿如此心急,明日要和秀珣一齐嫁给我?”在言辞之间,将所有真气分成两股,一股向上调于玉面之上,脸色迅速回转正常,另一股下沉,把仅余的一点真气积聚丹田处,留下最后一口护住心脉的元气,代价便是彻底成为无一丝真元的普通人。
婠婠整个娇躯伏到他背上去,两手改为紧箍他的腰腹,半跪在他身后,轻轻道:“人家是追踪石之轩而来,见的未来夫君大发神威,将石之轩击溃。夫君武功绝世,奴家真很好幸福呢!”婠婠自从得知云羿向她师傅提亲后,心中喜忧参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今夜不知为何说出这般直白大胆的言语,让云羿这具有现代意识的男人都有点吃不消。
云羿闻此,心中暗惊。缘来是婠婠在一旁压阵,难怪石之轩果断地选择退走,看来他所受的内伤并非预料之中的如此之重。准备好一切,云羿平心静气,侧过虎躯,猛地拉扯婠婠的玉手,婠婠却似未做防范,顺势倒在云羿盘坐的怀抱之中,软玉温香抱满怀,邪气一笑道:“看来婠儿是迫不及待想成为我云某人的妻子,那今夜便是我们的大好日子!”言罢,右手急速环住婠婠的玉颈,便作势俯下身去,寻求婠婠的香唇。此举从言辞至行动,只在一瞬,最后一丝真元已藏于中冲穴,倘若婠婠要对云羿不利,放在她玉颈上的右手便不会客气。
月色下,婠婠绝色的面孔,晶莹透亮,散发出无尽的媚惑,玉体的香气似是久别战士的家乡让人留恋和心安,左手游走在她惊心动魄的诱人曲线之上,最后停落在她那对纯白无瑕的赤足。那宜嗔宜喜的情调、任君采摘的娇羞眼神和散发这无尽催情气息的火焰红唇,让云羿恍若梦境。
“死就死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云羿望着婠婠丝毫没有抗拒,反而将玉臂曲绕在他腰腹之间,心下暗道。唇齿相交,感受着婠婠火热的红唇和柔化的丁香玉舌,一种冰火两重天的刺激让云羿有了升仙的觉悟,暗想:“当神仙也不过如此吧!”
可是婠婠接下来的举动差点让云羿真的“升仙”。婠婠用抱住他小腹那对灼热的玉手,输出两股暖洋洋的真气,钻进他丹田下的气海,顿时令他更加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和使人慵懒欲眠的感觉,云羿的生死已然掌握在她的芊芊玉手之中。
唇分,婠婠擎起玉手,抚摸着云羿如大理石雕刻完美的面孔,玉颊泛红,只听她温柔地道:“未来夫君呵!知否你真的已经令人家动心呢?你可知道是什么吸引人家呢?让婠婠说给你听好吗?我爱看你瞧人时那种怜惜和尊重的神色,从没有男人用这样的神色看人家的。唉!世上竟有云郎这般对女子如此体贴和温柔的男人,你的鼻梁高挺,犹若世间最为锋利的羽箭,眼神若无尽幽深的海底,好像里面蕴藏无穷的智慧和热情,让人忍不住去靠近和探索。纵使在肩摩踵接的大街之上听到你的脚步声,人家依然能将你认出,因为你是如此与众不同,每一步都踏入女儿家的心中。
“你的特立独行和惊才绝艳,盖过了当世所有的英雄豪杰,就连成名数十年的圣门第一人石之轩也被你击伤,更是在一年之间纵横大江南北,问鼎中原,指日可待。当你露出笑容,是那么童趣、真诚,嘴中的每一句话都能直指女儿家心底最柔软之处,以上的种种特质融合起来,天下间那个女人能抗拒你呢?”
云羿彻底被这番直白大胆的表白,惊地得目瞪口呆,心中涌起无限狂喜,比金钱万能在现代社会中了几亿美元的六合彩还要兴奋。还兴高采烈之余,还感到婠婠贯进小腹的真气,正在催动他某种男性的冲动,云羿暗喜:“哈!没想到婠婠如此豪放识趣,恶趣味十足啊!竟然要在这映月当空和羿水河畔…不对头!她的天魔秘还未达到宗师之境的第十八重,又怎么会?”念及此处,心藏似是被千斤重锤击打,背后瞬时一身冷汗,不过双目却闪现出欣慰的神色。
鼻孔充盈婠婠的诱人体香,感受着她纤细合度,曲线美妙的丰满肉体,撤出足以至心爱女人死命的右手,低放在婠婠“圣洁”的面颊之上。仅余的一点真气,也随即消失无着,在临死前可以听到“梦中人”的真情流露,也不枉此生。
倘若要形容现在云羿的状态,有个成语非常贴切,那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说到阴谋诡计,斗争手段,他绝不在阴癸派继祝玉妍之后最杰出传人婠婠之下,倘若不是功力耗尽,十个婠婠想杀他不会成功,因为婠婠身法和轻功相差云羿太远,也只有石之轩这种拥有魔幻身法的绝世魔枭靠突袭才能困地住云羿,让云羿功力耗尽。
但是祝玉妍说得没错,英雄难过美人关,爱上一个不在世俗之中的阴癸派传人,即使婠婠要杀他,他依旧不想为了反击而伤害她。
云羿剑眉蹙起道:“婠儿此时挑起我的情(欲),是要让我在死之前体验最后一次么?”女人有第一次,云羿也有最后一次,还真不愧做鬼也风流。
婠婠的俏脸贴在他已经没有半丝血色的脸颊,在他耳珠轻啮一记,缓缓道:“夫君真坏,总是坏事上胡扯!”
“我们之间有夫妻之名,此时乃是人伦大道,又岂是坏事?”云羿决定要将风流发挥到死的那一刻,面带满足的微笑道。倘若远看二人,十个人中有十一个人会认为二人是打情骂俏的情侣,做梦也不会想到女子会出手杀死将他抱在怀中的男子。
“道家讲求的是练精化气,人家为探查你《长生诀》的秘密,才不得不在你的周身搜索,又怎会是你想的那些?”婠婠娇媚地瞪了她一眼,继续调动天魔真气搜索,却未发现此时的云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云羿此时郁闷非常,可是功力尽失,又拿她没法,只好闭口不言。心中不禁意识到魔门中人为了绝情弃义,都千方百计阻止自己对任何人动情,就算要生儿育女,也拣取是自己最憎厌的人结合,像祝玉妍找上岳山便是其中一例。早前婠婠亦表白过因爱上他,所以才要杀他。她这么向自己倾吐深情,全无顾忌,便是杀死自己的前奏
“婠儿想要《长生诀》的秘密又何须如此费力,我直接告诉你即可!”云羿不知是真是假地说道。
“夫君油嘴滑舌,人家可是不信,还是自己亲身体会更加真实!”婠婠不为所动,轻声道。
云羿顿感婠婠纤柔的玉掌接到丹田小腹之处,一股飘忽莫测,似虚还实,至阴至柔又沛然莫可抗御的奇异真气,如丝般住进他的经脉内。云羿似是突然变得浑身是劲,但是身体却恰恰不听使唤,连动个手指头都欠奉,只有嘴部能说说话,估计婠婠也是怕他无聊,故意没有封住云羿的哑穴。
“婠儿,能不能让我写封信再杀我,我要劝一劝秀珣好好安胎,让他好好的治理我打下的基业,到时交给仲少!”云羿有一句没一句的扯道。
“什么?商秀珣有了孩儿?”婠婠终于色变,眼中闪现出犹豫之色,探入云羿体内的天魔真气也为之一滞。
云羿见此,俊脸浮现一丝得逞之色,暗道:“时候终于到了!”
婠婠将真气打入他体内的一刹那间,他便清晰地把握到天魔大法真气流经的窍穴和脉络,将天魔真气的部分秘密了然于胸。云羿由此也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今趟得免劫数的一个可能性。所谓万变而不离其宗,虽然天魔真气行功诡异非常,却始终是阴系一路的真元,对云羿贯通奇经八脉来说可谓是驾轻就熟。云羿等地就是婠婠失神的一瞬,调动真气将身体的主动权拿回来。
至于为何云羿还有真气?缘来,云羿将藏在中冲穴的最后一丝真气撤离右手,便是知道即使有这一丝真元也杀不了婠婠,干脆故作放弃抵抗的格局,将真元藏在最为隐秘也是最是危险的心脉之中,方才躲过婠婠的搜索。
云羿将最后一丝真气,化成之前和石之轩对战而领悟出的生死轮回的行功方法,立即将婠婠的天魔真气猛地扯进自身的行攻经脉之中,这便是在模仿石之轩的不死印法。真是因为婠婠之前长时间的搜索,让云羿有了充足的机会深悉天魔大法的特质,等到这一刻,藉着与天魔大法完全不同的经脉行气,就在回扯之时,顺势将婠婠的部份真气源源不断的吸入体内,等婠婠意识到不妙之时急忙撤手。云羿此时已然回复了半成功力,立即催动风行身法,脱离婠婠,立于十丈之外的松柏之侧。
云羿劫后余生,不思悔改,望着美女婠婠,潇然耸肩道:“看来婠儿今日谋杀亲夫又不能成功,还是乖乖做我云某的好夫人吧!”
婠婠晶莹通透的玉颊飞起两朵令她更是娇艳无伦的红云,跺足嗔道:“你这死云郎、害人精,骗人家说出这么多心底话,你快赔给人家。”
“我说的还不过多么?要听便等嫁给我,我便每日都讲给你听!”云羿哈哈笑道。
婠婠不做正面回答,甜甜一笑道:“夫君不愧为武学奇才,和石之轩交手一次,便学会了不死印法的法门。下次再见希望夫君将长生诀的秘密告诉人家好吗?”
说完轻身别转娇躯,婷婷的朝出城的方向悠然而去,只留下醉人的芳香。
......
十一月,寇仲剿灭辅公佑,刚商量完围攻李子通的大计,准备好好歇息一晚。
回到书斋却发现婠婠悠然地躺在自己的卧床上,她见寇仲进房,依旧未有动作,只是望着床子的顶盖,柔声道:“这些被铺都是刚洗过和晒过的,所以仍有太阳的香洁气味。”
寇仲头皮发麻的在床沿立定,俯看她横陈榻上触目惊心的诱人曲线,最后落在她那对纯白无瑕的赤足上,煞费思量的道:“你整天赤着脚走路为何双足仍可以这么干净的?”
婠婠闭上美目,道:“不要吵!人家很累,要睡觉哩!”
寇仲心想这还得了,若她赖在这里睡至天明,倘若传出去,还不背上勾引弟妹的罪名,自己怎样向人解释,到时兄弟云羿还不直接活刮了他,亏自己近些时日还不住向人吹嘘练的是童子功。玩笑道:“大姐!你不在家准备嫁妆,跑到这想做什么?”
婠婠把娇躯挪开少许,纤手拍拍腾出来的半边床沿,轻轻道:“少帅也累了,请稍息片刻,暂作人家的枕边人好吗?”
“好了!好了!婠大嫂,有甚么条件,即管开出来吧!小弟我还想多活几年!”寇仲见此,那还该靠近,直接躲到房间的一角画圈圈去了。
婠婠美目像深黑夜空的亮星般一闪一闪的睁开朝他仰视,嘴角逸出一丝笑意,神态动人,柔声道:“请少帅和我阴癸派合作,待天下一统后,便协助我派剿除慈航静斋!”
“你说什么?可否把说的话重复一次,因为小弟最近修炼童子功走火入魔,听得不太清楚。”寇仲装傻道。
婠婠侧卧以手支颐,美目深注的打量他,笑意盈盈的道:“少帅倘若练习童子功,那宋家小姐和秀芳大家该如何是好?”
寇仲立被击中要害,倘若阴癸派要对付尚秀芳或是宋玉致,他只有投鼠忌器,于是便岔开话题道:“我有个很奇怪的感觉,虽然你与我们三兄弟相识一年多,甚至都快要成我的弟妹,可是却从来不了解你。例如你对云少是否真心?答应嫁给云少心内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有甚么追求?除了杀人,放火,斗争,仇杀外是否尚有别的生活?闲来会干甚么?我真的一点都不明白你。”
婠婠听得微微一怔,露出深思的神色,旋即眼神倏地变得锐利如刀刃,盯着他道:“我对云羿是否真心轮不到你来管,至于我们追求的东西,你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寇仲哂道:“我怎么不能管,云羿是与我生死与共、比亲兄弟还亲密的兄弟,而且你不说出来贵派的目标,怎知我们兄弟不会明白。除非那是有违天理,例如追求把天下人绝,那我就非是不明白,而是恕难接受。”
婠婠眸光变化,淡淡道:“哼!世间根本不可能会有你所说的兄弟感情,人都是自私的。倘若我让你在天下一统后,将皇位拱手让给云羿,我做皇后,你会答应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