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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铠甲

田丰介绍:“这位是蒋奇将军的副将韩猛。”

李克眼中的精光更盛:“原来是河北庭柱中的一柱,李克还真是久仰了。”他向前一步,恰恰跨到韩猛的攻击范围之内。这一步看似如闲庭信步,却正好封住韩猛的攻击线路。

韩猛本是一个武艺高强的武人,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试图将距离拉开。可这一步后退不要,眼前的李克身上的气势如滔天巨浪一般涌来,重重地压在他胸口上,让他无法呼吸。

眼前,这个男子身上只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麻衣,看起来很是寻常。但他身上的气势一,身形显得无比高大,就如一尊下凡的天神,威风到不可一世。就连他身上的破衣也好象变成了一具寒光凛凛铁甲。

整个杀气腾腾的军营在这个男人的威势下,也变得黯淡了,不值一提了。灯火辉煌的军营好象暗下去了,没有任何声音,万籁俱寂。

韩猛终于忍受不了这无边的气势,手一颤,腰上的宝剑也抽出了半截。:“不敢,某不过是冀州军一普通卒。”

李克突然一笑,身上气势一收。

一切又恢复成先前那番模样,军营依旧灯光耀眼,人声鼎沸。

只李克一个人站在那里微笑着,目光中好象还带着一丝落寞:“田先生,韩将军请进我的大帐吧。”

李克的大帐一如他身上的衣着一样朴素,里面也没什么陈设,就一榻一案,帐中的席子上东一堆西一堆放在竹简,看得出来,大帐的主人日常手不释卷。

李克也没卫兵,只一个满面胡须的大汉按刀站在大帐门口。这也没什么值得大惊怪的,李克本就是一个有名的高手,寻常刺客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现在的李克很是随和,一边同田丰并肩而行,一边开玩笑地:“元皓先生,当年在冀州是我们就是老熟人了。可惜你是别驾,我是一个大头兵,咱们也没好好聊过。现在好了,今夜月明星稀,如此良宵,正好秉烛夜谈。白天时,你老先生可不地道,好从旁侧击吕布的,怎么到仗打完也没看到你们的影子。”

李克这话得很不客气,让田丰有些尴尬。不过,他也是一个能言善辩之人,立即叹了一口气,:“我邺城守军本就覆灭在吕布手中,防守内城的士卒都是个大家的部曲。句难听的话,我和蒋奇将军的命令他们卫兵肯听。河北各大豪帅都畏吕布如虎,听要出城作战,都犹豫不前。与其强令这群乌合之众出城给河内军添乱,还不如留在城中。却不想,那吕布军果然败在将军手中。”

李克心中好笑,也不破:“你们不出来也好,战场乱成那样,你们也没地方插手,过来送死,也怪可惜的。对了,现在吕布总算被我打败,那么,我们可以议和了。只不知道邺城要拿什么财帛礼送我军回去?”

田丰正要话,却听到帐外那个满面胡须的侍卫一声大喝:“什么人?”

“末将阎柔求见主公。”

那个满面胡须的侍卫大声怒喝:“主公现在正在接见田丰先生,不见人,回去吧。”

帐外,阎柔大叫:“主公,末将阎柔求见。”

李克微微一楞,喝道:“周仓,让他进来见我。”阎柔是邯郸骑统领,在打败吕布军之后,带着骑兵尾随追击,按没这么快回来的。难道出什么事了?

一个矮得像猴子一样的将军大步从外面走进来。

他身上穿着一具皮甲,上面有是血又是泥,看起来有些狼狈。因为甲胄在身,也不下跪,只一拱手:“见过主公。”

“阎柔,你不是追敌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李克问。

阎柔正要回答,见帐中的田丰和韩猛,嘴唇动了动,就不话了。

李克一摆手:“无妨。”

阎柔:“接主公命,我亲率两百轻骑追击吕布溃兵,半路遇到陷阵营的伏击,死了二十多个兄弟,伤了三十多人。因为死伤太大,无力追击,便带兵回来了。阎柔劳而无功,还请主公责罚。”

李克闻言大怒:“阎柔啊阎柔,你平日也是一个老成的大将。吕布虽败,可他手下的陷阵营都还在。吕布军素来以顽强著称,虽败不乱,定会以精锐军队断后,你急冲冲以轻骑追上去,不是给人家送礼吗?你被陷阵营打败也就罢了,为什么不整顿部队再攻?吕布军击败你的骑兵之后,肯定料不到你会再打。必然领军急退,正是你下手的好机会。若再功,大破陷阵营当不在话下。你也是老将了,在连这一也看不明白?罢了,你自己去军法官那里领罪吧。我问你,作战不利该当何罪?”

阎柔道:“按照军法,当打二十棍。”

“我军正在作战,二十军棍下去,你还怎么骑吗?”李克冷笑:“换成鞭子吧,下去!”

“是。”阎柔一拱手退了下去。

须臾,帐外传来鞭子入肉的声音。

田丰和韩猛都皱起了眉头,据他们所知,这个阎柔是河内军骑兵统领,是李克最可倚重的臂膀,现在打就打,不留情面,可见河内军军法之严。

等抽完这二十鞭,李克下令:“周仓,传方技去给阎柔疗伤。阎柔今日破吕布,功劳卓著,赏百金。”他转头看了一眼田丰:“元皓先生,我们继续。你们的内城不好打,既然我们已是同盟,就商量下议和一事。吧,你们出多少钱。”

田丰头:“我同城中豪帅们商量过了,若将军退兵,我等愿出一百万钱。”

“这个数字不错,什么时候交付?”李克有些满意,若真有这么多钱在手,可向兖州买不少粮食,这个荒年也算平安度过去了。

一到时间问题,田丰微一沉吟,道:“这事情急不得,各家的财帛都留在冀州本家,如今搬迁来邺城,只带了些值钱的珍宝。这些珍宝价值几何,如何折算,各家出资数目,还需要一段时间计算。我估计,没个十天半月弄不下来。”

“十天半月?”李克胸中隐约有怒气涌动:“田先生笑了,我大军驻扎在城外,每日所需都是一笔巨大开支,你让我在这里等半月,开销怎么算?”

田丰也道:“的确是这样。不过,我有个折中的办法。”

“田先生请。”

田丰:“白天时,将军亲率长枪骑兵冲阵一事我也听人了。依田丰看来,你的骑兵装备可不太好。许多士卒身上都未着甲。我内城中还有一千二百多张牛皮,这批牛皮是本初公为成立新军在冀南各州府收集的,有的还是各县积年库藏。牛皮本有一定的价格,也不需要找人划价,可用来冲抵一部分费用。另,我可将城中的铁器都收集到一起给将军。金铁也有固定价格。如此,也为将军节省了不少时间。”

“你就给我一千二百张牛皮和一些铁器?”李克有些目瞪口呆:“难道你们一文钱就不想付出?”

“正是。”田丰了头。为了同河内军议和,他也没少在各大豪强之间奔走筹措,可那些家伙一个个嗜钱如命,若让他们出钱,简直像是要了他们的命一样。他给李克需要半个月时间筹集军费,实际上,就算再给他半个月也未必能凑够让河内军满意的数字。

与其如此,还不如想想其他法子。

田丰道:“将军想过没有,有了这一批牛皮和铁器,你可以轻易地制造出两千具铠甲,河内军本就是第一流的强军又有铠甲在手,什么样的强敌破不了。如今,吕布退兵内黄。盘踞在邺城以南的十几个县城。将军这次击败吕布,已同他势成水火。我想吕布军断不肯吃这么一个大亏。将军应该立即率得胜之师南下攻击吕布,让他没时间休养生息。”

李克想了想,头:“的确是这样,吕布,我之大敌,绝对不能让他缓过气来。就按你的办,明日我们就办好交接。我河内军后天就南下内黄。”

田丰也舒了一口气:“如此甚好,我马上就回去办这事。”

第二日,一千两百张牛皮就送到河内军中。同时运来的还有一万多斤格铁器,有锄有犁,也有普通人家的门琐。

看到这一大堆东西,李克很是振奋。金银财帛都是死物。在如此乱世,只有粮食和铁器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有粮就有兵,有甲就有强兵。

正如田丰所,邯郸骑的枪骑的铠甲实在太弱了,那日同吕布交战时,士兵们虽然都非常英勇,可因为防御力实在太差,还是有不少人死在战场上。

如今,有这么一批物资在手,不但骑兵们人人都能分到一副铠甲,还可以弄一批马甲给战马穿上。

李克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骑兵才是未来的战场之王,特别是那种浑身披挂的重骑兵。

在战场上,士兵的生命是脆弱的,能保护他们的就只有身上的铠甲。看到这么过牛皮和铁器,所有人都欢呼起来。惟独裴元绍有些不高兴,李克答应他让他在其中任取一件财物作为奖赏。可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值钱。

这让他抑郁了很长一段时间。

略事休整后,李克征伐了一千多工匠开始打造铠甲,又派出大军向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