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如波浪般的大漠撒上了一抹落日的余辉,使行沙漠看上去更是绚丽多姿。
风不大,但时常可以看到当风被沙丘梁阻挡后,变成了一股小小的龙旋风,卷起一篷黄沙,随后又悄然消散得无影无踪,商队留下的长长的脚印也在这不经意的风沙中隐退。
太阳(这里还是叫天上这个发光发热的恒星是太阳)落下去后,沙漠上的气温开始快速的下降,再过上片刻,身体单薄点的就需要增添衣衫了。
“胡力,看看附近哪儿可以扎营,现在太阳已落下去了,商人们也累了,还是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再赶路。”赵岳把一路的作息起程大权交给了有沙漠行军经验丰富的胡力。
“主公,越过前面这道沙丘梁,就可以安营住宿,明天一早起程在日落前就可以赶到绿眼洲。”胡力指着前面道:“那里原本是一座小山,后来给沙子掩埋了,以前我们在背风处修筑了一个石堡,平常路过就在石堡里过夜。”
“那是好,我们赶去石堡休息一晚。”赵岳在沙兽上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长长的商队开始走上了沙丘梁。
沙丘梁上,赵岳拿出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四周,虽然被风吹起的风沙不大,但从望远镜中看到的是一片的迷茫,昨天跟在后面四十里外的十几个人,再加上天色开始暗淡下来,现在只能看到五里内的情形,再远就看不清楚了。
大沙丘梁上就可以看到前面已经风化的小山和建筑物,商队不由的加快了速度,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这一点也不假,在沙丘梁上看着很近,实际等到了那地方,天色完全的黑暗了下来。
这是一排用坚石垒起的石堡,用粗木搭顶,上面压着石块,四周还有一道围墙,围成一个不算小的院子,石堡没有门窗,有几张长条木头桌子和几条破板凳,简陋无比,到处都积满了厚厚的沙尘,整个石堡地方很大,但只有一个出口,里面隔成了数十间屋子,不过在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上能有这么一个容身之处,也是难能可贵的了。
据胡力讲,这是黑龙军早年修筑起来的,估计有十多年的历史了,经过一代代的黑龙军扩修,成为一个过路时用的驿站,这里没有派人留守。
这百把人的商队到来,石堡立即热闹起来,数支火把把石堡里外照个通明,沙兽全部被关进了院子,卸下了驼着的货物堆放在一边,并给它们喂食,商人们也开始张罗起晚餐,沙漠行走,自然比不得在家,在这沙漠上边找个生火之物都难找,就别提做饭了,大家带的都是干粮,干粮就着清水,混个饱肚子也就行了。睡觉更是简单,在地上铺张兽皮,盖张小被就能过一夜,就算睡得不好,白天在沙兽上也一样可以打个盹什么的。
小半个时辰后,石堡内开始安静了下来,赵岳和何亦平这些政府长官们自然睡在最里边的石屋里,赵琳儿和小兰两人单独睡一间石室,赵岳的亲卫睡在中间,隔开了商人,商人们横七竖八的在外面几个屋子里睡了一地,石堡门口是两个亲卫站岗,同时也着看守沙兽,防止沙兽走脱。
夜色已深,石堡门口挂着的两盏气死风灯笼在风中摇戛,忽明忽暗,大地一片寂静,偶尔也有刮起一阵稍大的风,吹起一片飞沙走石,刷刷地作响,气温已降得更低。
两个当值的卫士,披着棉大衣,忠实的守在石堡门口,不时在门首走走看看,或小声地互相交谈,打发着这漫漫长夜。
围墙外,忽然出现了十几条黑影,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围墙外,并潜伏了下来,一双双如饿狼般闪动的眼睛,紧盯着守门的两个卫士。
在乘卫士相互交谈,没有顾及四周环境时,两个黑影无比轻灵的翻过了围墙,伏进了沙兽群中,并慢慢地向前爬行,高大的躺在地上睡觉的沙兽们正好挡住了黑影的动作。
刚向前爬没多远,也许在爬行时弄醒了沙兽,还是这头沙兽没睡着,惊得立即站了起来,并嘶叫了出来,并不安地原地打起圈来。
这一动静立即引起了卫士的注意,其中一个卫士向沙兽走了过去,两个黑影眼见处境不妙,拔出了长刀,立即从地上弹跳起来,向那卫士扑去。
变故骤起,那个卫士只注意到沙兽的不安,并没有想到会有人从沙兽后面扑出来,腰间的长刀都没有时间出鞘,只退了半步,两把刀就到了眼前,连呼警都来不及,一只手就被斩断,另一把刀从他的喉间划过,割断了他的喉咙,连呼警地机会都没有,鲜血立即如喷泉般射出,染红了一片沙地,痿然倒在地上。
虽然两个黑影下手极快,动作麻利,但另一个还在门口卫士立即高声呼叫起来:“敌袭!敌袭!”并上前挡截两个黑衣人,突兀的叫喊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的响亮,立即惊动了石堡内正安心熟睡的人们。
商人们还在浑浑噩噩中,赵岳的十几个亲卫提着刀冲向门口,刚到达门口,另一个上前阻挡的当值卫士也被来人砍翻在地,院子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都用黑巾蒙面,都手持着长弓,搭上了利箭了,箭簇在风灯昏暗的光线照耀下,闪烁着寒光,沙兽们都醒了站起来,正好变成了黑衣人的掩体。
十几个卫士刚冲出门洞,就迎来了一阵箭雨,冲在最前面的卫士身上立即中了五箭,向后便倒,后面的几个连忙把他拖回了石屋。
赵岳也闻声而起,来到了门边,商人们这才醒悟过来门外有强盗,但看看有王爷在跟前,到也不太惊慌,都躲进了最里面的几间石屋里,把位置让给了卫士们。
受箭伤的卫士挨了五箭,因为身上内穿着凤林城特制的钢丝锁子软甲,箭伤不是很深,到无多大性命之忧,不过大腿上的两箭却是伤到了骨头。
那些黑衣人也没有冲进石屋,但只要有人一探头,就会把箭射来,亲卫们又不敢盲目地冲出去,就是赵岳也舍不得他们去送命。
“你们是什么人?大宋西北三府赵王爷在此,快快放下武器,听王爷发落。”一个亲兵探头向外喝道,但迎来了一阵箭雨,不得已把搬来张木头桌子竖放挡在门口。
一个阴森森地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算个屁,我们正是冲着你家的王爷来的,特来取他人头。”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弑杀王爷!”
“杀个王爷不过象杀条土狗一样,把里面的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别做梦,想杀光我们,下辈子都不行。”那个亲卫从腰间的一个皮套里抽出一支短铳,就往里面装*。
赵岳一拉拦住了他,道:“不能用这个,惊坏了沙兽跑了,我们只能用二条腿走路了。”
“王爷,我们没带弓箭啊,不用这个打不到他们。”
“你这个不能用,但我带的可以,这门交给我了,他们来了十几个人,门前只有几个了,有可能上屋顶了去了,都散开,留意屋顶上,发现屋顶上有人扒石头木头,就拿短枪往上打,不能让他们伤了商人们。”
亲卫们留下五人保护赵岳,其他的立即四下散开,严密的注意起屋顶。
赵岳掏出了腰间皮套中的手枪,他的手枪每次出行都带上了*,所以顺手把*给拧上了,凑到门口,从挡着的桌子与门洞的空隙间,把枪口对准了黑衣人。
“噗”“噗”“噗”轻微的三声,留在门前,躲在沙兽后面,探出在外的三颗脑袋转眼间就被洞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