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
就在福贵跟南都第一名妓谷幽兰谈词论曲的时候，赵翰青也正在松石斋纵声高歌，先是一曲改良版的好汉歌：“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水里火里不回头哇，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
一曲终，余音绕梁不绝，博得了唯一的听众阿牛的热烈鼓掌，“唱得太好了，老大，教教我吧。 ”
“不但要教你，所有的人都要学会，这样的歌能够鼓舞士气啊，不过，这首《好汉歌》作为军歌，似乎不恰当啊。”
“老大，什么是军歌？”
“顾名思义军歌就是军队中唱的能激励士气的歌，我想确定一首军歌来代表咱们队伍的歌曲，就像是用龙旗来代表咱们队伍一样。”
黑牛一下子就明白了眨巴着眼睛道：“我觉得好汉歌不错啊，听着就让人浑身有劲。”
“是啊，豪迈奔放，能让人热血沸腾，不过，立意不高啊，你在听这一首《精忠报国》：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
“这首也不错，一样地慷慨激昂，不过，我估计兄弟们肯定还是喜欢通俗易懂的好汉歌。”
“是啊，这也就是让我左右为难啊。”
黑牛灵机一定道：“老大，要不，你把两首歌融合在一起再做一首新歌。”
赵翰青搔了搔头为难地道：“有难度，难度太大了。”他当然不好意，都是抄来的。
黑牛用崇敬的目光望着赵翰青道：“老大就是天纵之才，没有什么能难着你的。”
赵翰青面对黑牛崇拜的的目光突然信心倍增，决不能辜负了这样真诚的信任，反正这年头也不用担心侵权，更不会有然知道他是剽窃。然后就是三天闭门造车，东拼西凑终于炮制出了一首军歌：“大河向东流哇，天好山好水我神州哇？？？？？？国难当头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
只不过是老调新词，却展现出了一片爱国豪情，通俗爽口而又不失磅礴之气。赵翰青自我感觉良好，黑牛也拍手叫好，增加的另外一个听众石柱子自然也说好，李铁锤等人一听也都喜欢这首歌，于是军歌就定了下来，歌名叫《龙之歌》，然后教会全军，全军齐唱，军歌嘹亮。
福贵的爱情萌芽还没有破土就夭折了，失落之后立刻就调整好的心态，谷幽兰虽然坠入风尘，但是空谷幽兰，高雅纯洁，就像是谪落凡尘的仙子，自己一介凡夫俗子又怎能配得上她？能听她清歌一曲，能喝她香茗一盏，就已经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了，夫复何求？
他是从社会最底层挣扎出来的，可以说饱尝了酸甜苦辣，见惯了人情冷暖，早已经历练出了一副豁达的心胸，所以，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离开芳馨园之后，只把与谷幽兰的一面当成了他生命里一丝一缕温馨的记忆。他的更多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沉浸在赵翰青为他描述的宏伟蓝图里去。赵翰青在信里为人间天堂拟定了一个宏伟而庞大的计划，那就是尽快在别的城市建立人间天堂的分店。
一家人间天堂就已经财源滚滚了，如果是在每一个城市里都开上一家两家的，那能挣多少钱？不敢想象啊。但是，福贵并没有被这个计划冲昏头脑，要开这样的分店不但需要有庞大的资金，更需要庞大的人脉，除了厨师、服务员、演员、经理人甚至保安等等，当然这些都是赵翰青的叫法，不过，福贵喜欢这种叫法，那些人自然也喜欢这样的称呼，让他们有一种自豪感。除了上述的那些人，还需要有在当地黑白两道通吃的势力做靠山，否则生意即便是做起来肯定也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就如南都城这家店，如果没有丁家的金字招牌，肯定不能顺顺当当开下去的。
不过，赵翰青在信里又提出了解决资金和在当地找靠山的折中办法，那就是搞连锁加盟，他在信里为福贵详细地解释了什么叫连锁店。福贵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为这个庞大的计划震惊的同时也被深深吸引了，像这种连锁店的确是个让人间天堂开遍人间的最好办法，与各地的富商和有实力的人物强强联合，解决了资金问题，同时也也不用担心有流氓混混砸场子，而人间天堂付出的只是名字的使用权、经营管理理念和演唱服务等方面的培训，这些无形的资产是无需直接投入金钱的。说白了这就是借鸡下蛋，人间天堂借别人的资金和势力，而同时别人也借人间天堂这只金鸡生财，是互惠互利的，连锁店开得越多，人间天堂的影响力就越大，而这种影响力就成了人间天堂无形的势力，就像滚雪球一样，逐渐将连锁店扩展到的地方的许多势力整合到一起，成了福祸与共的一串上的蚂蚱，让那些觊觎人间天堂的人心生忌惮，当人间天堂遍及天下，谁还敢动一下？
这个时代有许多大商家也会在各地开设分号，但是，这些分号跟连锁店不同，只属于一家所有，这样做虽然保证了绝对的控制权，但是，出现了意外的风险自然也是一家承担，这样对于风险的承受力也就弱了，比如近代山西的那些钱庄票号遍及天下，有许多一夜之间就关门大吉了。而赵翰青的法子有许多豪富加盟，就有更多的人来承担风险，除了战争几乎没有什么能让它毁灭的。
不过，福贵并没有被这个计划冲昏头脑，看着是门日进斗金的好生意福贵也只能表示遗憾。这样庞大的商业计划肯定无法一蹴而就，他自问也没有能力，除了想出这个计划的赵翰青，别人估计也干不了，他相信赵翰青早晚有一天会让人间天堂开遍全国各地，他要做的就是无条件无代价的支持。于是，赵翰青吩咐他多培养人才，福贵还是决定不打折扣地执行，另外，别的大城市里开不成连锁店，可以在这南都城里再开上一家，在南都所辖的几个县城开上几家还是可行的，毕竟还是丁家的势力范围。
自从赵翰青离开之后，枣桂园变得越发地清静了，门墩会按时将生活必需品送上门来，叶秋韵几乎足不出园。那些家务实在是不算事，也费不了多长时间，她无事的时候就逗逗妞妞，大部分的时间就是静静地坐着，一坐半天，回味着她和生命里最亲近的两个男人之间的点点滴滴。
安闲的日子通常就是寂寞的日子，她突然有些怀念刚到南都城的日子，生活艰辛，为了生计忙忙碌碌的，不过一家人可以在一起，日子就没有那么苦了，如今小叔子也离开，没有男人的家就变得不像家了，每当想到这里，叶秋韵的脸颊就有些发烧，自己总是不知不觉想起那个曾经被她当做孩子的男人，她一直把他当做孩子，直到他醉酒那一晚，她才发现他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一个男人了，他的强壮让她在心底偷偷回味的时候也心底发烫浑身发软。她本该恨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恨不起来，他离开了总让她牵肠挂肚，天啊，怎么会这样？
她幽幽一叹，每一次回忆都会引起她的叹息，孽缘啊。
院里那棵桂花香去，天上的雁阵远去，树上的叶子黄了又落，可是离人未归，叶秋韵的一颗心也在渐渐飘落，她不想再次失去亲人啊？？？？？？
当门墩把赵翰青的信送来的时候，叶秋韵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在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地想念他，多么地担心他啊。薄薄的一张信纸让她有些不满，不过，里面的字句让她满足，同时也让她耳热心跳：
“亲爱的嫂子和妞妞——”
虽然在嫂子后面加上了个妞妞，但是妞妞知道什么啊，叶秋韵心知肚明这亲爱的其实是只是对自己说的，这个小叔子怎么变得这么厚颜无耻了？她无奈，她又有些欢喜，唉，女人的心思怎么就那么复杂呢？
“我在外面很不好——”叶秋韵看到这里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不过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一下子又气乐了：“那是因为我很想念你们，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想你们，思念真折磨人啊？？？？？？”
是啊，思念真折磨人啊，叶秋韵也深有体会。
“你不要担心我，我很好，我在慢慢地强大，我在努力改变着生活？？？？？？不管你是我嫂子还是我的女人，你都是我永远的亲人，血脉相连的亲人，我发誓，我要你做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当然你已经原谅我的无耻，那么再原谅一次我的无耻吧，嫂子，我的爱人？？？？？？”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牵肠挂肚。
叶秋韵的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是欢乐的眼泪，还是悲伤的眼泪？反正那是世上最纯洁的眼泪。
本章有些乱，不过，也算交待清楚了一些东西。另外，本章中关于商业的问题肯定是非专业的，别跟老杜谈论这个，咱是门外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