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受伤的织田信长已经被腿脚麻利的藤吉郎背回了清州城,昏迷不醒的织田信长此时也醒了过来。只见他强忍着剧痛对村井贞胜说道:“不要声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负伤之事~~~以免影响军心~~”说完他让藤吉郎用衣服将他伤口遮住。
进了城之后,面对众家臣惊愕的眼神,村井贞胜笑着说道:“主公遇到故人,喝多了!”边说着边招呼藤吉郎快速的将织田信长背回了城内的天守阁。
“主公,我现在就去找医者来给你治伤!!”村井贞胜欲起身却被织田信长大声喝止:“慢!不需叫医者~~弓弩好像没有毒~去给我拿一大盘热水和一些布条来,快去!”
看着村井贞胜匆匆离去,面色苍白的织田信长又对低头不语的藤吉郎说道:“给我把衣服扒开!我自己使不上劲,你帮我把弩箭拔出来!”
“啊?!”藤吉郎听了浑身一个激灵:“我?可是~~”
“可是什么?我只是让你把弩箭抜出来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快点!”说完织田信长闭上了眼睛。
藤吉郎尽管很害怕,但是被织田信长的胆识和豪气所感动,他咬咬牙小心翼翼的将织田信长被血染红的衣衫扒开。
这一扒开不要紧,把藤吉郎吓哭了一大跳:织田信长的上半身上居然密密麻麻的全是伤疤!只见这些伤疤有大的有小的,好像都在一个个的狰狞的向藤吉郎张着嘴,叙说着这个身体的主人是多么的好战和英武。
“愣着干什么?你要是不想让我的血流干就快些!”
在织田信长的催促下,藤吉郎终于狠了狠心,一把抓住那只小小的弩箭。此时他感觉到手好像摸到一块冷冰冰的硬物,原来是项链的坠子!正是这个东西挡了一下,才没有使强劲的弩射穿身体!
此时坠子已经被射穿,被牢牢的钉在了织田信长的身体上。由于流出的血已经凝固,连一部分衣衫都跟身体凝结在了一起。
此时村井贞胜已经拿热水来了,他见此情景大吃一惊:“主公,你怎么能让他给你抜箭那?让我来!”
“不!还是我来吧!”藤吉郎突然目光坚毅起来,如果说杜飞对他的帮助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同情和可怜的话,织田信长所给予他的是纯粹的尊重和信任!他开始尊敬这个素未平生的大名。只见他手脚麻利的用热水将凝固在一起的衣服和伤口清洗开,此时他看到织田信长的眉头微微一皱~!他顿了一下还是接着开始清洗伤口。将衣衫彻底和伤口分离之后,他紧紧的把那只弩箭握住。此时只见织田信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知道他在默默地忍受着承受多么大的痛苦。
藤吉郎慢慢的抽动几下突然猛地将弩箭往外一拔!那支箭带着几滴热血终于离开了织田信长的身体!
此时的织田信长张大了嘴巴!似乎想要吼叫却是没有发出声音。一旁的村井贞胜连忙把准备好的烈酒一下子浇在织田信长的伤口上!
此时的织田信长终于忍受不住,嘴里轻轻地“喔!”了一声。随即晃了晃自己的脖子说道:“每次剧痛后的惬意总是那么过瘾!”
村井贞胜赶快将干净的布条一层层的给他缠上,诚惶诚恐的说道:“主公!您可别这么说!佛爷会戏弄你的!”
原本和颜悦色的织田信长突然变了脸色:“什么佛爷?我不是警告过你了吗?别信那些玩意!那都是骗人的!我最烦那些和尚了。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干就知道装神弄鬼!以后你若再提什么佛爷,别怪我不客气!你下去吧!”
村井贞胜顿时涨红了脸,欲解释什么,但是见到织田信长脸上挂霜,一副忿怒难耐的架势,于是只好匆匆离去。
他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失言。因为织田信长平素里最最痛恨宗教之事,他甚至发过禁令禁止自己领地内的百姓信佛,一时之间搞得满城风雨。后来是因为家臣团中的大部分人都是佛教信徒,所遇到的阻力太大才不了了之。
一边的藤吉郎见状连忙补上村井的位置继续为织田信长包扎,他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大人!我觉得您说的很有道理!我从小出身民家,我的父亲是个虔诚的佛教徒,每年几乎要把自己一半的收入谨献给寺庙做香火钱,但是我们家仍然是一年比一年穷!到最后我父亲为了这个还把我赶出家门!我也不信那些披着佛祖皮的吸血鬼和骗子!!”
“好!”织田信长赞许的看着他:“我身边的手下大多是佛教徒,一天到晚搞得我很是头疼,总算又遇到一个靠谱的家伙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怎么跟前田家的犬千代在一起?”
藤吉郎听出了织田信长言语气中对自己的赞许之意,连忙跪下来说道:“小人名叫木下藤吉郎!也是尾张人清州人!”紧接着,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织田信长。
只见织田信长面露喜色:“这是好事啊!熊野水军是很有潜力的!我若得他们相助,那讨伐鸟取国的战斗会更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