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军事小说 > 我是大马贼 > 第二卷;七家马寨 第一百四十六章;丑娘的心事全文阅读

第二卷;七家马寨 第一百四十六章;丑娘的心事

月有圆缺,方显动人。

丑娘不丑,相反,还可以说十分标致。

明眸皓齿,细柳叶眉,略施粉黛的丑娘,肤白胜雪,在打上淡淡的腮红,较之以前的纯净,更是多了分艳丽。

站在门槛,布老虎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脸带娇羞的可人儿。他目光顺着下移,今天丑娘换了身翠罗裙,这套衣饰穿在她身上,衬托出曼妙的身材,虽说略显消瘦,却让丑娘平添几分小家碧玉的清纯。

关小艺在附近忽闪忽闪这眼睫毛掩嘴偷笑,她是第一次看到布老虎目瞪口呆的摸样,丑娘此时也察觉到布老虎眼眸中不同往常神采,脸颊飞来两片红霞,含羞中,更多的是芳心窃喜。

“老,老虎...”

深吸了口气,丑娘壮起胆子微微抬起头,她有些紧张的想要用手掩盖左脸胎记,却被关小艺紧紧抓住了手。

瞧着布老虎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丑娘呼吸渐渐加快,脑海更是一片浑噩。她多么希望能听到布老虎的赞扬,再一次感受他臂膀的温暖。

“阿,阿丑?”

耳边响起布老虎熟悉的声音,丑娘连忙低下头,含笑轻喃道“嗯!”

微抬眼角,丑娘看到惊疑的布老虎,他那张大脸正慢慢像自己靠近。在旁边的关小艺也察觉到了布老虎的异样,还小的她,在马贼窝里待了两三年又岂会不知道这个男人这个摸样代表了什么?

忙双眼掩面,关小艺像只偷笑的小猫退到梳妆台旁坐下,手缝微微张开,红着小脸,心跳加速看着布老虎来到丑娘面前低下头,朝伸出了大嘴。

脑海彻底成了团浆糊,丑娘感觉到布老虎浑厚的男人气息扑鼻而来,芳心如小鹿乱撞。紧紧捏着衣角,她闭上眼微微踮起脚尖,终于那湿湿的热气...

小脸忽然被舔了一下,丑娘闭着眼微微皱起眉头。

布老虎这时退开丑娘两步,咂巴嘴大大咧咧喊道“阿丑,你脸上抹的白面味道不错嘛,腌菜了?你把腌菜挂哪了?”

闭上眼的丑娘紧紧咬着下唇,因为用力,都显得有些发白。

或许吃上瘾了香喷喷的“白面儿”,布老虎舔舔嘴唇还想凑过脸,却被丑娘甩了一阵香风,落了个干净的背影。

搞不懂刚才还蛮“享受”的丑娘为啥耍起了性子,布老虎挠挠头,点头哈腰正待凑过去哄上几句。这时他看到梳妆台旁窃笑的关小艺,脸上微笑荡然无存,变得有些僵硬起来。

“哥...”

惊恐的站起身,关小艺手足无措的站那,布老虎瞧她胆怯的摸样,心中起了丝不忍,叹口气道“该干啥干啥,别在这杵着跟萝卜似的。”

一听这话,关小艺知道布老虎已经原谅了她,喜滋滋的小跑过去挽着丑娘的手臂,硬扯过来,关小艺昂着小脑袋得意道“哥,看看咱姐今天漂亮不?”

赞许的点点头,布老虎双手搭在丑娘羸弱的肩膀上笑道“阿丑,你今天真漂亮,晚上就穿这身,咱们去司徒府上赴宴。”

听到布老虎的夸赞,丑娘心中那点怨气顿时抛的九霄云外,喜滋滋的点点头,她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来了,诧异道“晚,晚上我们去哪吃饭?”

得意的竖起大拇指,布老虎眉飞色舞道“司徒府,前儿不就跟你说了嘛,那司徒遵义摆宴席,邀咱去吃年夜饭。”

“司,司徒府,你,你不是说王叔请咱们全家的吗?”丑娘有些紧张道。

坐拥三十七家铺子,南北行货,富甲一方!司徒遵义的名号,在关城有着不下于知县大人的威望。特别是普通老百姓眼中,司徒府那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仙宫乐府,能得司徒遵义相交的无不是城里权贵。这等人,丑娘听到晚上要去他家做客,忽然感觉胸间传来股窒息,让她无端恐惧起来。

“呵呵,本来今晚的确是去王叔家里吃饭,不过那时候司徒府忽然派人送来请帖,所以王叔那边也就顺延到明天晚上了。”布老虎简单做了解释,到没发现丑娘小脸越发煞白起来。

她只是个小人物,要过饭,干过杂活,平日里接触的都是粗蛮的三姑六婶,勉强教过她些许礼节的是原来隔壁巷子的妓女翠玉。丑娘想到晚上要去司徒府赴宴,立马就联想到无数贵家小姐金枝玉叶也都在场,情不自禁的,她审度自身,发现自己好卑微,像她这种贫困家的苦孩子登不上大雅之堂。

在瞧布老虎得意的劲,丑娘心猛的揪了起来,或许这场宴席对她的大老虎很重要,她能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可绝对不能让布老虎陪着委屈自己!

“老虎,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晚上可能去不了。要不...”丑娘忽然看到布老虎身后的青蛇儿,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臂道“让青儿陪你去吧,我,我就不去了。”

布老虎在外面算计人那是一摸一个准,可是在家里,又是面对丑娘,他很轻松,没有猜度,更没有试探。

瞧丑娘小脸煞白,布老虎还真以为她身体不舒服,顿时急手急脚贴额头嘘寒问暖。

待丑娘几次要求今晚司徒府赴宴让青蛇儿替她去,布老虎心中起了些遗憾,不过还是丑娘身子要紧,待抱她回床,也就同意了她的请求。

“我身子也不舒服,要去你去,别找我。”

站在门外的青蛇儿忽然丢下一句话,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是女人最懂女人的心思,布老虎看不出丑娘的心事,有着切身体会的青蛇儿一瞧便知。

躺在床上的丑娘幽幽叹了口气,这时她又看向了梳妆台旁瞧热闹的关小艺。

小妮子也不是好糊弄的主,虽说她挺想去大户人家尝尝宴席的滋味,却也知道这是丑娘的一个心坎,该来的总要来,如果丑娘真的喜欢布老虎,这个坎不能逃避,只有自己迈过去。

“诶呦,哥,我差点忘了,秀才爹爹晚上让我给他看看老寒腿,我现在去备药了哈。”

习惯了关小艺的一惊一乍,布老虎摆摆手让她自个玩去。

丢了个鼓励的眼神给丑娘,关小艺像阵风似的溜个没影。

躺在床上,丑娘仿佛失了主心骨般紧张起来,可在她别过头,跟布老虎担忧的眼神相对凝视,忽然之间,她的心又平静了些许。

或许这个从小到大让她牵肠挂肚的男人,真的很需要自己吧。

丑娘心中默默的想着,渐渐的,她眼神迷离起来,就这样静静看着布老虎,看着....

..........

夜晚,洋子翻身上了金顶儿马车,手拿马鞭抽了个轻响,玲儿脆脆,不急不缓从西河开拔,朝三里桥开去。

车厢里,在下午来城过年的张金莲精心打扮下,丑娘重新换了件绿萝裙,肩膀上披着白狐裘,落落大方中更显丝丝贵气。而在她的俏脸上,张金莲并未做过多的修饰,只是将细眉描宽些许不显得太过单薄羸弱,娇唇上在点缀几分胭脂红,看起来更加红润,少了几分水粉俗气,多了几分自然淡雅。

第一次坐马车,丑娘免不了有些新鲜感在里头,她时不时撩开门帘向外张望。可是在看到街上有人抛来艳羡的目光,她又急忙退回来,生怕被人看到。

布老虎一直坐在丑娘身边闭目养神,努力拿捏着贵气,来掩藏身上不经意流露出的煞气。

要说这司徒遵义对布老虎还是较为上心,他了解到这厮改头换面,以登州锦程钱庄打着幌子掩藏身份,更知道这小子个性张扬。于是大张旗鼓,派管家老钱奉上请帖,道的是布员外,请的是锦程少东家,着实满足了布老虎不少的虚荣心。

这从西河到东城司徒府,因为三里桥上不了马车,所以洋子兜了个大圈子,从夫子庙那边绕的过去。这样一来,原本不要半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拖到了一个时辰。

在这期间,丑娘淡了第一次坐马车的新鲜劲,想到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不免心中又起了紧张,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布老虎这会儿也瞧出了丑娘的紧张,撩开窗帘,他看了下周围环境,差不多在往前行二十步的距离转个弯就是司徒府,于是他给外面赶车的洋子打个招呼,金顶儿马车嘎嘎作响停了下来。

把帘子卷起,让车厢光亮些。

布老虎看着因为慌张垂下头的丑娘,轻轻捂住她放在小腹上的双手,冰冷,默默颤抖着。

“阿丑,不要怕,也不要紧张,他司徒遵义不是皇帝老子,更不是封疆藩王,他只是个做买卖的商人。”布老虎把丑娘轻轻揽在怀里低声安慰着,待感觉到怀里可人儿娇躯越发的颤抖起来,布老虎灵机一动,低伏在她耳边轻语道“阿丑,我跟你说件事,你千万不能跟别人说哦。”

丑娘抬起小脸,紧张兮兮的点点头。

布老虎煞有其事的挥挥手让洋子走开些,然后探出头左右张望,这才神秘道“你家老虎是开钱庄的,那司徒遵义是卖货的,我告诉你,这老小子年前从我手里借了好万贯银钱,这会儿年底明着是请咱吃饭,实际上是变着法子恳求咱们多宽容他几天。”

“你说咱一追债的,能怕了一欠债的吗?”

丑娘瞪大了眼睛点点头柔声道“老虎,你借他这么银子,他,他不还怎么办?”

假意的叹了口气,布老虎无奈道“他要是不还,咱就得替他还,到时候,唉...”

“不,不行,老虎,老虎,他欠你的钱凭什么能不还啊,他又不是还不起,不行,不行咱就去衙门告他!”丑娘拽紧了小拳头坚定道。

布老虎瞧她不在紧张,心中暗喜,脸上却装的愁云密布道“他跟高驴子相交莫逆,在这地头上,我的话不好使啊。”

“那,那怎么办啊。”丑娘凄凄哀哀道。

看看功夫已经有了些许火候,布老虎轻轻拍着丑娘肩膀笑道“那就得看你的了!”

“我?”丑娘有些疑惑起来。

布老虎道“你现在就是我布老虎的正房夫人,我把你带来就是让司徒老儿看看,咱是拖家带口逼债来的!你如果摆出强硬姿态,那司徒老儿自然不好抹了脸面,你如果像个小媳妇担惊受怕的,那司徒老儿以为震住了咱一家子,到时候,唉,我这五年的辛苦的打拼全白忙活了。”

丑娘在听到布老虎那句正房夫人这脑子又僵硬了起来,后来又怕布老虎真替别人还上一大笔钱,丑娘心中仅存的一点恐惧烟消云散。布老虎瞧着挺直身子的丑娘充满“斗志”,心怀畅慰,高呼着洋子赶车,咱布员外开始了今晚的“讨债”之旅。

..........

作为城里首富,司徒遵义每年年底都会邀请豪贾来府中做客。

待金顶儿马车开到司徒府门前,周围已经是车水马龙,偌大的司徒府,张灯结彩,门口作为迎接的是白马王志跟赵有义。这两人都认得布老虎的座驾,特别是王志,这金顶儿马车跟他还算有场渊源。

布老虎率先下的马车,等扶着丑娘下来,望着周围热闹一片,不可避免的丑娘心中又起了些许情绪。不过好在有布老虎之前的那番言论,知道此行事关重大,丑娘还是压着心中的恐慌,虽然脸上略带些僵硬,总是要比低头不敢见人要好的许多。

“大老虎!”

“王哥,赵哥!”

要说布老虎在白马帮还是有着几个熟人,见着了迎客的王志跟赵有义,双方尽皆快步相迎,拱手起着招呼。

“我说大老虎啊,你这人就爱拖拉,瞧瞧都什么时候了,怎么着,还得咱身为老哥哥的去请啊。”

赵有义锤了下布老虎胸膛打趣笑道。

他跟布老虎关系密切,这种玩笑开开反而能增加亲近,王志也是个玲珑人,瞧着布老虎身后盛装的丑娘,上下打量番,笑道“大老虎,怎么着,还不跟哥几个介绍介绍弟妹?”

“哈哈,当然,当然,这位是阿...”布老虎傍着丑娘肩膀正待介绍,丑娘忙截口道“布婵娟!”

王志跟赵有义望着摸样严肃的丑娘相视一眼,哈哈大笑道“弟妹好,呵呵,呵呵。”

布老虎瞧出了两人有些尴尬,在看看板着脸的丑娘,忽然觉得自己先前把话说得有些过了。不过这时候可不能解释,于是他忙道“两位哥哥,咱老爷们身子骨扎实在这寒天冻地里不打紧,咱这老婆可是千辛万苦讨来的,可不能冻坏了啊。”

一拍额头,王志笑着摆手恭迎,布老虎朝丑娘笑笑,两人便进了司徒府大门。

这司徒府果然气派,恢弘大气,今儿司徒遵义宴请更是宾客满堂。

自前院子,打顶挂着红灯笼露天就摆了八桌酒席,上面坐着全都是城里家有余粮的小户。

这些人大部分搞不清布老虎来头,但是看到王志、赵有义亲自作伴,于是纷纷起身打着招呼。

而在厅里,踏过门槛,里面灯火通明,布置的金碧辉煌。

堂中,有张大席可围坐二十余人,布老虎携丑娘进去,桌旁已经坐满了宾客,只有一身白袍的司徒遵义左手边,空着两个座位显然是留给布老虎跟丑娘的。

“布兄弟!”

司徒遵义身为主人家,在布老虎登门那刻起身摆迎。

这时周围所座富贾员外夫人齐齐起身,站在布老虎身边的丑娘只是微微看了席上就座的几人,发现那些都是城里有名的大老爷富商,心中咯噔一声,在次忐忑了起来。

“司徒老哥,大老虎来晚了切勿怪罪啊!”

别看布老虎差了司徒遵义一辈人,自打梅雪宴那次两人碰了个面,这打起交道来别提多顺溜。

一口一个“亲老弟”,在来一声“好老哥”,司徒遵义抓着布老虎的手臂,把他按在自己下首,不知道的人以为他们感情极铁,而知道两人底细的,心中却在琢磨莫不是观风口跟白马帮结盟,从而又联想到外界传言的天北崖帮助青竹帮打压观风口。“老周,你看布员外都来了,还不快跟我介绍介绍。”

席上一位富态的商人推推身边坐着的憨厚商人急切道。

布老虎侧过头望了眼,那憨厚商人他倒是认得,茶商周建,叶毛的舅父,如今在关城里头混的颇为顺意,这里头大半都有叶毛代表观风口的影子在活动。

而周建旁边的那个富态男子,这人留着一对八字胡,笑起来颇为实诚,瞧见布老虎望向他,赶紧起身点头哈腰打着拱手。

“周叔,这进城有段时间没来拜访全赖诸事缠身,等忙完这段日子,老虎当亲自登门造访。”

茶商周建是叶毛的舅父,听那小子说,他这舅父对他还行,所以布老虎怎么着也得给上几分面子。

在周建旁边坐着的是个胖胖的中年妇女,这女人穿金戴银一身珠光宝气,显然就是周建的夫人周氏。

这周氏见布老虎对他家男人“恭敬”的很,又瞧得司徒遵义对布老虎客气,情不自禁挺直了腰板鼻孔呵气,倒是跟他男人拘谨的摸样形成鲜然的对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