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团被法国克雷孟梭内阁政府的宣传机器妖魔化了,一听到中**队到来,又有不少人跑了出去,这个小村庄就显得更加清静了。张一平路过一个农舍,看到一个农妇从半掩着门的后面探出半边脸出来。
警卫连在之前清理过这个小村的情况,这件事是由石尉兰亲自处理的,他正在努力学习法语,多与法国人打交道有利于提高他的法语水平。
石尉兰对张一平解释说:“这个法国女人叫做卡米拉,二十七岁,带着一个六岁的儿子操持家业,丈夫去当兵,据说已经战死去了,她不甘寂寞,拚命地打扮自己:擦胭抹粉,精心梳妆,拼命地勾引男人。在村子里找不到成年的男人,就到了镇上找,就是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她也愿意…”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看她半掩着门,就知道她做什么营生,不过,我对这个年纪的妓女都不感觉兴趣…”
石尉兰故意咳了一下,说道:“我只是向您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不是拉皮条。”
张一平的指挥部和居住的房子是一座空房子,主人已经离开了许久,主人在离家之前,就用木板把窗户都钉上了,房顶有一处小小的破洞,屋顶上生满了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门锁生了锈,院子里长满了没人高的杂草和野菜,两头牛闯进了大敞着门的院子里,躺在地上悠闲地吃草。
警卫连的正在收拾这个破烂的院子,石尉兰说道:“这里虽然是破旧了一点,但是利于防守和警卫,在那些没有人住的房子当中,这已经算是较好的了,除非我们把有人住的房子腾出来,但是这个村子住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孺,我想总指挥是不忍心的…“
张一平点点头,指着院子里的那两头牛说道:“这里也很好,有两头牛,看在这两头牛的份上就将就一点吧。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这两头牛杀了,做两块牛排,再来一碗牛肉面吃一下…”
趁着修茸房舍和杀牛的时间,张一平在外面转了一下,看到小村子里所有小巷全都是这副破落景象。只有在村子最南端的一座院子还象个样:完好、井井有序。但是夕阳的照射之下,也充斥着落寞的影子,房顶上竖立着一个生了锈的铁十字架,斜斜地撒向天边,差点倒下了,屋顶上还长满了苔藓,铺满了落叶,明显主人也疏于管理了。
“这座房子住着三个人,一对老夫妇和他们年轻的儿媳,那个年轻粗壮结实的儿媳肚子鼓得很是厉害,显然已经有了身孕。”石尉兰石尉兰说道:“总指挥,咱们走吧,这家人的女人不是老得下不了床,就是有孕在身,倒是做公公的身体倒也壮实,也不知道他的年轻的儿媳是不是给他扒了灰,我真是看不过眼…”
张一平说:“你以为我是出来找女人吗?石尉兰,你的思想什么时候变得龌龊了?我主要是看一下法国的社会和经济状况,从而判断法国人还有什么战争潜力?这里一直都是法国的后方,没有受到战火的波及,竟然也是这么糟糕!由此可以看出法国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我误会您的了,对不起!”石尉兰说,“法国的确已经山穷水尽了,缺少足够的劳动力,现在外面麦田里的小麦开始熟了,我想他们一定没有能力收割,就凭这些老弱妇孺?”
“没人收割正好,现在,就由我们代他们收割吧。”张一平说道,“就算放一把火烧掉,也不会留给他们。”
张一平正要往别家走去,这时,一个法国老头匆匆忙忙从门里跑出来,追上张一平他们。
法国老头子从后面叫道,“几位长官请留步?我有事求你们…“
张一平和石尉兰一齐回过头来,看着这个法国老头。
石尉兰在学习法语,刚刚有了一点进步,他一直努力地争取和法国人说话的机会,问道:“有什么事?你这个老家伙!”
老头用哀求的口吻,战战兢兢地说道:“我叫西里尔,长官,你可以叫我西里尔老爹…”
“呸!你这个坏老头子也敢让我们叫你老爹…”
“好吧!”张一平打断了石尉兰的话,抢先说道:“西里尔老爹,我们能够帮你什么忙?如果能够帮,我们一定帮的…”
“长官,你真是一个好人,你们来这里,不打搅我们,不赶我们出房子,足见您是一个大好人,不像德国人那样。当初在马赛,我亲眼目睹从中国来的华工下船,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们,去年在我们这里还出现过华工帮我们干活,他们可真勤劳…”
“快说正事吧,西里尔!”张一平的耐性有限,没心情在这里听一个无相关的老家伙唠叨!
但是西里尔还是很唠叨,也许是想套近与张一平的关系,也许是很久没有人跟他说话了,需要把先前积攒的话题先发放出来,才能够说到正题。
“我儿子小西里尔去年去当兵上了战场,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信回来了,以前他是每个月回一封信的,问候一下他老妈,他老妈病了躺在床上动弹不得;问候他的媳妇,他的媳妇怀孕了。
儿子出去打仗,田地哪能全照顾到,粮食也种得少了,其他方面就更不用说了;幸亏有儿媳妇帮忙,她很会博得公婆的欢心,在怀孕期间帮忙干农活,忍受了很大痛苦,但是她坚强地忍受着。
现在,就在刚才,我的儿媳妇感到快要分娩了,但是这里又没有接生婆,没有护士没有医院,而我是她的公公又不方便,所以我只好出来求求几位长官,帮一下忙吧…”
张一平一听,马上对身后的警卫叫道:“去叫卫生员过来!”战士应声而去,然后张一平就对西里尔说道:“带我们去看看,西里尔老爹。”
在房间里,一个孕妇躺在床上,已经痛得满头大汗了。
看来马上就要生,张一平也慌了,“石尉兰,你上,给这个妇人接生吧!”
石尉兰皱着眉头,千万个不情愿,说道:“还是等一下,等卫生员来了再说吧!”
“恐怕来不及了!”张一平说,其实卫生员也是劳工出身,会一点简单的包扎,至于接生,恐怕也没有把握。
“白人洋婆子体形粗大,生个孩子就像放个屁一样,没事的!”石尉兰为自己开脱,“再说了,女人生孩子,男人看不得,看了会倒霉的,我担心会影响我的枪法,为了一个小洋鬼子,害得我的枪法不能够进步,就得不偿失了。”
“废话,枪法又不是魔法,能够有什么影响?”张一平斥道为。
“差不多,都是法门,凡是法门的东西,都不能撞这个邪…否则就会不灵!”石尉兰还在推脱,他的步枪的枪口下,也不知打死了多少法国人,他才不关心这个法国女人的孩子生不生得出来,就算生得出来也是一个祸害。他是不会因为这个拿自己的枪法去冒险的。
“别跟我废话,我叫你上,你就上!”张一平命令道。
“可是我真的不会!”石尉兰额头冒汗了。
“那就去准备一些温水,我来!”张一平撸高衣袖,“石小川、潘五百,你们两个来帮忙!”
“呀!不要了吧!”
张一平也没有什么动手,叫石小川、潘五百两人扯开女人的裤子,一个小孩就生出来了,张一平剪断了脐带,让石尉兰用温水洗干净,用破布包好,放在女人的怀里。
卫生员赶过来的时候,张一平已经洗干净了手,石尉兰一边努力擦洗自己的手,一边嘀咕:“也不知道这小子将来会变成怎么样,不过他肯定不会感谢我们,说不定还要与我们为敌…”
“那是以后的事,如果他长大了与我们为敌,到时就一枪崩了他就是,一点不用留情,但是现在,我们却不能够无动于衷…”张一平说道。
西里尔难以掩饰内心的高兴,捋着大胡子笑咪咪,不停地小声喊叫道:“西里尔家不会断根了!儿媳妇给我们生了一个好小子。这个儿媳妇可太好啦!主啊,这样的情义我可怎么报答她呀,我的小心肝儿?”
石尉兰听到西里尔这么说,又自己嘀咕起来:“听这老家伙的话,多么的暧昧,他不拔灰,说什么我也不相信…”
“人家拔不拔灰关你什么事?”
“我是为总指挥不值,为这个杂种,没来由弄脏了自己的手,影响自己的法力…”石尉兰说道。
西里尔走到张一平的面前鞠了一躬,“多谢长官相助,请问长官叫什么名字,我想用您的的名字给我的孙子命名…”
“呸,一个法国杂种,也配中国人的名字,更别说是总指挥的名字了。”石尉兰用中文骂道,“总指挥别给他面子,这太得寸进尺了!”
张一平轻轻地摆摆手,说道:“不用了,西里尔老爹,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中国人就是喜欢救死扶伤,我们来到法国,就是为了帮助法国人民摆脱战争,过上好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