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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离开

直到千风将体内暴走的飞魃秘术气息平复下来之后,凌霄晨才勉强松了口气。接着便查探千风的明火之术修行情况,这一次凌霄晨再也没有给千风任何修行上的指导。千风虽然知道这明火之术也不过是给凌羽的阴阳明火咒做嫁衣,可是总有一种极大的渴望驱使着千风不停地修炼下去。

凌霄晨虽然并不在意千风的蛰龙归元诀进展过快,可是也不禁惊讶于千风对蛰龙归元诀的理解,有的地方竟然还要比自己这个师傅还要通透。

这一次,千风的明火之术终于突破了第九层。凌霄晨再也没有指导的余地,因为再也没有可以指导的了。明火之术与阴阳明火咒本就是一体,而两种功法是绝对不能同时修行的。凌霄晨正是深深地知道这一点,才会将功法分开来,分别由千风和凌羽修行。而要将明火之术的威力释放道最大,却要将明火之术的修为尽数传给阴阳明火咒的修行者。

凌霄晨一直寻找着适合修行明火之术的人,却苦于没有机会。纵云峰资质上乘的不是没有,可是能够修行明火之术的人却一个都没有。后来凌霄晨遇到千风,并且收为亲传弟子。在纵云峰上,凌霄晨终于在偶然的几乎下发现,明灵火鉴竟然选择了这个只知道刻苦练功的弟子。于是凌霄晨毫不犹豫地让千风修行明火之术,为了将明火之术修行成功,还不惜一切代价来增进千风的修为。因为只有千风变得越强,凌羽才会越强。

自从凌羽打败陈越之后,心灰意冷,对阴阳明火咒的修行却极为懈怠。这多少让凌霄晨难堪,若非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恐怕凌霄晨早已使出雷霆手段了。

五年前,剑坪大会中途停止。本来还要在清灵圣地举行一场比试,可由于无歌的离走就不了了之。大会的排名不变,仍是维持终止前的情形。大会结束了一个月之后,有资格进入庭祖之渊修行的二十名弟子,除了无歌和云碧波,无一例外地都进入庭祖之渊修行。这一次,青玄门上下欢庆,莫同声亲自带领着十八名未来青玄门的力量,进入了庭祖之渊。无歌并不在清灵圣地,这点莫同声已经向门中做出声明。而云碧波则是由于体质的原因,不能进入庭祖之渊。

进入庭祖之渊以后,每个人都会有不小的收获。而青玄门最为期待的,是这次青玄门中能不能在多出几个传承出来。这十八个人中,已经有了雷雪魂的人者传承,古灵儿的神者传承,姬无欢的王者传承。庭祖之渊的修行之中,历来就没有一个人身俱两种以上的传承。所以,大家的目光都会聚集在余下的人之中。

进入庭祖之渊的时间只有十天,十天之后,便会被庭祖之渊强行传送出来。只是这一次,传送的地方不是散乱的,而是三清殿。

最先出来的是古灵儿,众人的眼光一亮。古灵儿只是点点头,在三清殿上接受了莫同声赐予的一件仙器,笑盈盈地走开。接着便是流浅,这个剑坪大会第一的弟子,在众多长辈的眼里,这个弟子的修为更加深邃,一望无际。莫同声极为骄傲地念道流浅的名字,仿佛这份荣誉,是自己最大的招牌。

陆续地有人从庭祖之渊传送出来,可是人们渐渐地法诀有些不太满意。所有人的修为都或多或少地增长了不少,可是新的传承依旧没有出来。

这种盼望,在第十七个人出来的时候,已然变成了失望。此时云碧波极为焦急地东张西望,仿佛随时会错过什么似的。看着凌霄晨并无担忧之色,不禁上前问道:“师傅,师妹怎么还没出来。无尘师兄和一清师兄都已经出来了。”

凌霄晨面无表情,淡淡地道:“我知道,你放心,羽儿一定会出来的。”

众人等待了大半个时辰之后,才见到空中一道极为耀眼的光芒。凌羽的身形缓缓地走出,落在莫同声的身边。眼睛里的色彩是一种极为陌生的感觉,仿佛对所有的一切都极为淡然。当青玄门的长辈们依次探究凌羽的传承的时候,顿时全都垂头丧气。凌羽也没有获得任何传承,而且蛰龙归元诀的修行似乎还维持着第六层的境界,让人大为失望。

所有在剑坪大会之上的前十名,都得到了一件青玄门中的仙器作为奖励。而流浅和顾雨行却额外地得到一颗神秘的丹药,具体是什么丹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凌霄晨在发现凌羽的变化之后,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在要求凌羽修行阴阳明火咒的时候,遭到了凌羽的反对,甚至是抵抗。

凌羽虽然是凌霄晨的女儿,可是严苛之处,丝毫不必任何一个纵云峰弟子差。从小到大,凌羽但凡修行有些落后,就会受到凌霄晨施以不小的惩戒。可是凌羽从庭祖之渊出来之后,一切都变了。凌羽似乎不再听从凌霄晨的吩咐,独自安排自己的修行。

凌霄晨隐隐感觉到,现在的凌羽,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下的了。就在一年前,凌羽突破了自己的修为,成就了蛰龙归元诀的第七层。虽然是法诀重修,可是这一次却让凌霄晨感到一丝恐惧之意。凌羽再也没有听从凌霄晨的安排,而是自行去到镇魔峰修行。

镇魔峰,乃是关押门中重犯,或是邪恶妖兽,或是奸恶之人。这种环境下,镇魔峰的人依旧修行,每天都同那些凶猛的妖兽战斗,所以战力极高。

而凌羽只用了数月的时间,就在镇魔峰做出了一件足以震撼青玄门的事情。镇魔峰峰主林啸当场下令,将此消息封锁。而凌羽,只得回到了纵云峰。

凌霄晨的思绪似乎还沉陷在深远的回忆之中,眼神飘忽不定。千风见状,不免提醒道:“师傅,我的修行可还要调整么。”

凌霄晨反应过来后,淡定道:“不需要了,你只要按照现在的修行进度就行了。”忽地叹了声道:“粗粗算来,你在纵云峰也有六个年头,竟然将蛰龙归元诀修行到了第六层。虽然明火之术需要越高境界的蛰龙归元诀作为基础,可是你竟然有这种进益,说一声天才也无不可啊。”

“这都是师傅的栽培,弟子没齿难忘。”千风诚恳地道。

凌霄晨在千风居所逗留许久,才独自离开。此时夜空明朗,凌霄晨走在纵云峰的山野之中,不禁抬头一看。只见流星自空中一划,便消失在旷野之中。此时已然是入秋十分,入夜月头还未露出,却早已消失在西方。四野俱是一排排的阴影,微风拂过,颇为微凉。

凌霄晨看着夜空,心头一动,想起一些事情来。嘴角一笑,清啸一声,自言自语道:“算算也到了日子了。”

翌日,腾云居中。凌羽和云碧波一起,正在接受凌霄晨的嘱咐。说起来云碧波也在纵云峰上住了五年,五年之间,一直同凌羽在一起。聆沁小筑十分宜人,使得云碧波性情颇为柔和。五年以来,凌羽可算是见识了云碧波的身子。从小五衰像,开始越来越严重。不但如此,云碧波的修为开始渐渐地涣散,虽然外表看不出来,其实内里极弱。

凌羽也时常询问凌霄晨到底何时能够到外界寻找真灵之血,可是凌霄晨总是说时机未到。如今五年过去,云碧波也只剩下五年的寿命了。

“羽儿,你不要怪父亲。这些年来,我也看得出你还在生我的气。不过我相信你会理解我的苦心的,真正遇到了无法解决的困难,只有那办法,才能使你脱离危机。”凌霄晨语重心长地道。

“父亲言重了,这次叫我和碧波师姐来,定然是为了真灵之血的事情。到如今五年过去,碧波师姐的寿命只剩下短短五年了。”凌羽淡淡地道。

“此时我心里有数,一来千风的修为不到,我要慎重考虑。争夺真灵之血的势力很多,没有万全的把握,我是不会让你们冒险的。二来眉山方面的消息一直没有进展,我们不可轻举妄动。”凌霄晨道。

“碧波的事情让师傅费心了。”云碧波低声叹道。

凌霄晨点点头,道:“好在如今千风的修行已经突破了第六层蛰龙归元诀,这些我非常放心你们出去寻找真灵之血了。你们记住,真灵之血会在人和妖类的身上出现。当血流出体外的时候,同一般的人并没有区别。只有在秘术的唤醒之下,才会生出灵识,自行生长。眉山的人在尘世中秘密寻找了很久,才查探出一点消息。”

“消息?”云碧波和凌羽同时一怔。

“不错,五年前,眉山的人就传来消息。在尘世中有一个叫大夏国的国家,眉山的人找到了一本记录俗物风貌的地理志中找到线索。据传,当时的国君在征战中受到重伤。当时的国师取了一个人的鲜血,举行了一场隆重的祭祀。当国君服下了鲜血之后,竟然快速复原,而且足足活了一百来年。据说当时祭祀的时候,鲜血的一滴化成一个小人消失不见。而献出鲜血的人从此就封侯拜相,自己的家族荣华富贵了好几代。

之后有人传言,拥有这种鲜血的人会带来灾难。所以此人的家族在迫害中消失殆尽,只有其中的一支外姓子嗣流传了下来。能够化灵的鲜血,让眉山的人确定是真灵之血无疑。可是那位拥有真灵之血的人早就死了数百年了,唯一的线索就是此人的外姓家族的传人。眉山的人在打听多年之后,才发现这只族人乃是姓朱。

五年前,眉山的人就找到了这只族人,逐一地排查下来,却没有发现真灵之血的踪迹。可是其中却有两个人没有找到,你们此次可去找寻这两人。兴许老天有眼,能够找到一点希望。”凌霄晨说完,喝了口水。

此时一个身影从大厅的外面走了进来,凌羽只觉一阵熟悉的感觉,乃是明火之术独有的阴阳火焰。

“千风?”凌羽低声叫道。

千风朗声一笑,朝着凌羽和云碧波道:“凌羽师姐,碧波师姐。”

云碧波淡淡一笑,微微点头。

“千风你来了!”凌霄晨笑道。

千风拜了一拜道:“师傅。”

凌羽看了下千风,不觉点头道:“没想到师弟已经是蛰龙归元诀第六层的修为了,短短几年之内竟然有这种成绩,让人刮目相看。”

云碧波也颇为惊讶地道:“真的么,纵云峰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炼道第六层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了。”

千风笑了笑:“二位师姐谬赞了,千风只是比别人努力些吧了。”

说罢,凌霄晨颇为欢喜地看着三人,笑道:“这次只有你们三人下峰去,一清和无尘还要在峰上修行。本来我也安排了无尘和你们一同去,不过有了千风,我也就放心了不少了。其实五年前,眉山已经探知那没有找到的两人是一对父女。父亲叫朱正,因为被王庭的势力陷害,被奴役到大夏国西北边的荒原,不知去向。而她的女儿叫朱妍儿,早已遣散家人,独自道荒原之上寻找父亲了。五年前眉山的人去到荒原,却是一无所获。这次你们就从荒原之上开始寻找,但愿能够得到一些收获。”

三人各自心头一喜,领命之后从腾云居退了出来。凌羽和云碧波同千风约定,各自收拾一下,在纵云峰脚下汇合。

三人离去之后,凌霄晨在腾云居中静坐良久,才缓缓地叹道:“若是真灵之血出世,那荒原的西边,便是迷雾妖城。但愿他们此行顺利,不要生出事端才好。若真的有事,凭着明灵火鉴,妖城之中绝对没有人能够为难他们。”

其实千风并没有多少收拾的东西,凌霄晨先前给过自己一个锦囊。据说是一件上品灵宝,专门是为了储物所用。说起大夏国,千风是极为熟悉的。自己在洛水的时候,也算是李家的长子,颇得父亲李云飞的器重。

这些大国之间的争斗,千风多少明白一些。大夏国虽然远离洛水所在的大赢国,可是却常常借用其他大国的势力来干预大赢国的国事。大赢国对此却毫无办法,只有忍气吞声,每年上缴不少贡品,才缓解一些压力。

如今千风已然修行有成,可以离开清灵圣地,心中对回到洛水的渴望却越来越深。

忽地,千风从袖中掏出一个蓝色的珠子,轻声叹道:“千叶,这是你给我的珠子。幸亏有它,我才能这么快地突破修为。就连师傅让我修炼的飞魃秘术也能够压制的住,否则我真的就如僵尸一般了。师傅以为是我自身的资质,其实是这枚珠子才对。”

忽地两眼湿润,千风心头一动:“若是千叶你还在青玄门的话,修为不会在我之下。只是如今我也要同师姐一起离开清灵圣地,千叶你究竟在哪里啊。”

千风收拾心情,迅疾将蓝色的魂珠收了起来。修行之地也只有平日里传的几件衣物,并且有其他多余的东西。凡是用得上的法器和丹药,都被千风收入了锦囊之中。

纵云峰下,凌羽和云碧波颇有些兴奋地等着千风。远远看见千风走来,云碧波嘻嘻笑道:“师弟去了这么久,不会不认识下峰的路了吧。”

“师姐说笑了,我在纵云峰修行了五年,一次也没有出来。这一次却是要离开清灵圣地,倒也有些不舍。”千风道。

“那我们走吧。”云碧波笑道。

只见凌羽将手中的一把短剑祭出,迎风一抖停在空中。忽地拉起云碧波,朝上一跳,落在飞剑之上。

千风抬头看着那飞剑,心头一种莫名的冲动。当下抖动袍袖,在空中出现了一把火红色的巨剑。只见剑身布满跳动的火焰,不断地闪动。

“明火之术?”凌羽迟疑道。

千风点点头,并未动作,全身火焰大作,顿时消失在原地。一阵破空之声朝着天际传去,只见空中红影浮动,那巨剑载着千风,快速遁走。不多时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一股熟悉的痕迹。

凌羽修行阴阳明火咒,对这种阴阳明火的痕迹的感应极为敏锐。当下御剑而飞,朝着远方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