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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604 野田城的子时笛声

“主公,您的身体还好吧?是否需要甲斐的医生前来帮助?就算是战事紧急的话,没有您的指挥,本家也是也不可能取胜的,所以不管如何的话,都希望您能够好好保重身体,上洛这种事情什么时候都可以,而这种事情,是主公您才能做到的啊。”

当军队推进到了天龙川的时候,信玄也是采用了断水的方式来围攻滨松的卫星城——确确实实有效,但是耗时比较长的战法,所以采用这种战法而没有使用金掘众的原因,那当然是某只老虎生病了的关系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单单只是头疼这种事情的话,你们又不是没有见过,只不过这次的话,是稍微有一点强烈而已。前面的攻势不要停下来,继续进攻,越是这种时候的话,就越是不能够大意啊。”

“但是,以前的话,您也不会有这种情况的,这样子的话,实在是太少见了。”

诚然,萌虎这家伙虽然从性格上来说的话,的确是应该算是那种元气满满的样子,不管什么时候都充满了精力并且试图作为一番大事业的感觉,不过硬算是身体的话,这家伙可不算是什么能够称之为健朗的女孩子,常年需要通过泡温泉来缓解头痛这一点的话,倒真是和北边的龙女契合度相当高。

一个头疼,一个妇科病,每次川中岛合适的打个几天之后就会各回各家治病,接着某种程度上双方的医生其实也是差不多的家伙——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说,倒还是老虎这里的病比较严重一点。因为唯独只有这一次的话,她是确确实实的得了心病。

一种比任何疾病都要严重的心病。

“这并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总之,千万不能够有问题就对了。这次不管怎么样的话,我都要去京都,首先稍微遏制一下势头也未必不是好事,看看织田家那边的动向吧。”

突然想起了某人,接着也开始了本能的怀疑了这份回忆的真实性——不管怎么样,唯一似乎有利于那个人存在过的证据。恐怕也只有那副铠甲了,在没有确定真实性之前,自己可不会为了这种事情而停下甲州兵的步伐。

之前在一言坂的放过,已经是最后的仁慈了,而不管在哪个时候,虽然说没有根本上的矛盾,可德川家的话,一直都是甲州武士的敌人就是了。将横在自己面前的敌人全部碾碎,这种想法虽然说是太过于蛮横了。不过从宗旨上来说的话或许可能才是最正确了的。

“不过话虽如此,但是我军即使是渡过了天龙川的话,距离滨松还有四十里的样子,要慢慢开始拔除的话,那么会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啊,不如乘着这段时间,主公你稍微休养一下,仅仅也只是围城的话……”

“围城?这可并不是我们甲州人的风格啊。若是在平原上还好,但是对方据守的话。我们损失的数量看来也不会少到哪里去,这种战略不好。”

喝着一碗温热的姜汤,然后让自己的头疼稍稍的缓解一下——一旦头脑清醒的时候,她的头脑也自然是全战国最强头脑之一,比起耗费许多的正攻法,她当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相对来说的邪道。

毕竟要是正正当当的进攻。那么本质上上洛就变成了一场攻坚上的比拼了,若是织田家攻下长岛在先,那么信长就可以毫不顾忌的用重兵将秋山信友赶出东美浓,接着在和信玄作战。如此的话,也正是所谓的“竞赛”的剧本了。只不过可惜的是。萌虎这家伙的话,可从来都不是会遵守规则的人就对了。

“内藤昌丰,本家最近的粮草消耗的情况如何?甲斐和骏河的粮食还能够持续多久?”

“这一次是=蓄力一击的关系,本家的粮草是格外的充足,即使是不动用信浓,单单只是依靠甲斐还有骏河也就足够让大军作战十个月了,而想是北条家的话,也没有停止攻粮,目前本家的状态,可以说是最好的时刻了。”

“但是再多的金山都会有花完的这一点,你们也看到了吧。”

习惯性的在马头系上一只装满了棋子黄金的皮口袋,然后打赏有功劳的战士这是信玄的一贯风格——因为在旁人看来那样子的皮口袋是从来不会枯竭的样子吧,所以说也有着信玄的袋子是直接连着甲斐的金脉的这种说法存在,只要是甲斐的金山一日不枯竭,那么信玄的袋子也永远不会缺少黄金。然而在背后的话,关于这种消耗,甲斐的家臣们也是看在了眼里的。

粮食的贫瘠接近于三河,但是黄金的赏赐却却比肩信长,或许本人也不是那么奢侈,可是唯独对于有功将士们的打赏从来不会落下。就算是传说成真的话,那么也的确是如此——甲斐的金,唯一的作用只是被称为充当军资金,而当甲斐的金脉真的几近枯竭了的时候,甲斐的军团也已经无法长久的维系下去了。

“曾经的话,我们甲斐也是有着那种神话的,说是诹访的神明在保护了山里人的时候,也深知我们山里人的困苦,所以便在祖先挖山取水的时候让河底沉满了金沙来保护甲斐人的生计。而那么多年过去了,淘金者在淘金的同时,也会跳着舞蹈祭拜神明来感谢神恩,可是这些年的具体情况,你们也已经看到了。”

一脚踢开了本来装满了棋子黄金的箱子,里面依旧是金色满满的一片,给人以充足的信心好像是武能够依靠这种东西而获胜一样,但是仅仅只是轻轻松松的一扫开表面的金色之后,里面的也只有白银的色泽了。

“士兵们不知道,农民们不知道,但是商人们知道,甲州金的库存已经不多了,即使是每年我们都尝试着往下的挖,但是金的产量还是在降低。什么河里流出黄金这种事情,已经多少年都已经没有再发生了,矿师们也试图利用活祭来找回金脉,不过一无所获这种事情也是正常的。”

“其实,从一开始的话,仅仅只是靠着天来吃饭这就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毕竟神啊,也已经为我们做的够多了,所以现在开始的话,已经不再需要神明的恩赐了!”

狂热的信仰着土著神,接着在神道教几乎一统天下的情况下保留了自己的信仰这一点就足够说明那份忠贞了,而也是抱着感激之心,将最后的一层棋子黄金取了出来,放进了那只皮口袋,接着颁布了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既然已经无法再产出黄金了。那么就让我们去夺取黄金,最近的话我也是有一些不适,所以说可能没有办法骑马而只能坐轿,但是仅仅只是这样的话,也没有问题。山县,你继续准备围攻,其他的家臣们就和我们一起进入三河,去见见三河的金山吧。下次的话,我会用那种金子来犒劳士兵的。”

整个武田家的轨迹的话。就像是一个的倒金字塔——从信虎开始突兀的崛起,接着可能又会在某一处突兀的落下,而倒金字塔的中间,塞满了的都是甲斐人的尸体还有山中的黄金,这层层叠叠的堆积之后,也才有了信玄的最高处。

典型的军国主义家族是不可能停止扩张的。停止扩张等于确认灭亡,若是自己在最高处都没有做到的事情,那么真是完全不知道还有谁能够做到了——因此,此刻的黄金阵容的本身,也就像是这层薄薄棋子黄金一样的东西。扫开之后的话。那么也就只有衰弱了。

“看起来是扩张,其实只是为了生存么?”

“恩,是这样的,毕竟是食肉的猛兽,一味的只是自己割肉的话,既喂不饱肚子也还是会饿死。这个啊,就是野兽的道义了。”

不过同样的,黄金的阵容下隐藏着的是亡国的祸患的时候,意志看起来最为坚定的时刻也同样是最为薄弱的时间里——外面的那层对于胜利的渴望之下,或许也只是一种不敢正视回忆的逃脱而已。

如此的坐着相对平稳的轿子穿过了重兵驻防的远江然后留给了家康一个相对潇洒的背影——此刻的最强和最弱或许也正同时的在萌虎身上体现着吧。

……

“不管如何,主公期望您不要出阵,现在这种情况出阵的话,不得不说,德川家必败无疑!”

如此的进谏着,然后向家康传递着信长的意思,要是平时的话,家康这家伙一定会比谁都痛快的答应吧——毕竟是信长的话。自己是不可能不听的,对于这种事情,泷川一益也有着相当程度的自信心。

可惜,就现在来说的话,估计信长本人也劝不回竹千代了吧。甲军的风林火山之下,隐藏的是高效有力的劫掠——萌虎这辈子打了多少仗?每次获得的领土都会因为外交或者说是不易守备的关系而重新放弃,在这种反复的过程当中锻炼出来的劫掠技巧,不管怎么说都称得上是炉火纯青吧。本来以为三河已经够贫瘠,真是贫瘠到了没有办法搜刮出任何油水了,可是甲斐人的那种干劲。却好像是就连泥土都要带回山里一样的贪婪,在这种领民遭受了攻击而自己却坐困孤城的情况下。竹千代的话,果然还是没有北条的那种坚忍之志,于是,一次军事冒险也迫在眼前了。

“不要忘记,加上守军倾巢而出,能够野战的人马也不过是几千人,虽然说佐久间大人还有平手大人都来支援了,但是三千人的兵力我并不认为会做到什么。要是三河殿下足够信任大殿的话,那么就应该等待我们织田家的大军支援。”

话说的的确是很有道理,并且符合当下的局势——任何有识之士都很清楚,信玄的动作本意的话就是激怒敌人而获得一战的资本,根据此战的结果,或者说是对方的残余力量而决定对于三河的攻击力度,要是能够从谏如流的话,那么一定会答应的。要是脾气不好的话,那么也会在现实之前屈服的,但是竹千代这家伙的话,也总算是犯下了信长所提过的最大错误——看起来是一个不能再贤明的。刘大耳朵式的君主,但是背地里的话,这家伙也是有着充足的弱点的。

在事实面前,她的确是低头了,看着地面容和自己脚上的袜子沉默不语,但是同样的。沉默本身也就是一种抗拒——抗拒接受所谓的“现实”,而只是一个人固执己见的情况下,谁也不可能说动这家伙的吧。

“多少明白,为什么主公叫她这家伙乌龟了……原来以为清楚是善守的意思,但是现在看来的话,是缩壳躲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意思。”

明明是一个不喜欢赌博的人,但是却在这种时刻毒性发作起来,还真是怎么也劝不回来了——事实上,这家伙的战略思路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那就是等着甲军前锋通过了滨松之后,直接攻击甲军后卫和粮草运输队来取得优势,背靠着滨松的话,那么步兵也不会太吃亏。不过这种军事冒险的话,至少在这次还是失败了。

并非是信玄对于军略的把握到了如何的地步,也并不是三河武士的懦弱而导致了后果,再料事如神的信玄,可能也没有料到德川军会拼死一击。所以说事实上失败的原因……可能就连竹千代也会感叹时运不在自己这里这一边吧。

攻击薄弱的后卫,然后使得溃散的效果蔓延全军。在冷兵器时代无往不利的战法面前,甲军的辎重若是被袭击了的话,那么结果其实也差不多——但,前提是甲军拥有“辎重队”这个概念啊。

越后的小荷坎队就地征粮,但也存在运输队这样子的编制,但是甲军的话。他们的作战方式并不是全军抵达于某处之后,粮食也随着军团前进的。更多的时候,他们往往是如同蚂蚁一样,将粮食堆积于某处之后,根据此处作为中心点而开始向着四周进攻。携带着数天的粮草,围绕粮仓所在而发起军事行动的时候,至少在机动部队当中是没有所谓的“运输队”这个概念的,因此德川一头撞上的骑马队根本就不是什么携老扶幼残兵,而恰恰是甲州最强的赤备骑兵。

而这场战斗……不,屠杀的本质也就是相当有名的三方原合战了,身后是凶残的赤备骑兵的情况下,竹千代可是真的在战场的马背上失禁了。平手泛秀战死,织田军败退,德川最后的有生力量也全部消失的情况下,这样应该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只要是继续切断,就可以隔离三河和尾张让德川灭亡,有了三河的金山还有远江的商业作为补充,那么差点停下来的战争机器也就能够再次开动了。就这一点来说,萌虎这家伙还真是特别的长袖善舞,纵使没有什么乐市乐座的政策来发展经济,但是这家伙的皮口袋也又一次装满了这种事情,是千真万确的了。

而时光流转,天下近在咫尺,山人终于可以在京都放牧的时候,萌虎也走到了她人生当中相当重要的地方——野田城,一座在河岸边修建,不过只是用茅草修建的小城而已,要是真的想要踏平的话,那么其中的仅仅五百人是起不到任何阻拦作用的,但是,萌虎这家伙也是一步三回头的,终于在这种地方停下了脚步。

动物的话,都有着对于死亡的直觉还有本能,或许在临死的时候,它们也都会有所预感——就这一点来说,信玄也还没有到那种程度,虽然说是身体也算是有一些不好,可是咬咬牙的话,是总能够挺下去而取得天下的。甲斐人虽然尽是一些山猴子,可是这些猴子们也不仅仅只是对于山中的果实有兴趣就对草药一无所知的,永田德本已经在路上的情况下,就连还僵持在了长岛的信长也只有开始了叹气。

“上洛摘桃子的甲斐人,看来在信玄的带领之下果然要取得天下了啊。”

近乎天下所有人的话,都是那么认为的,但是唯独上杉谦信的话,却对于这种事情有着特别的预感——一直以来,她也一直能够感受到,近畿一定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自己前去,但是那样子的东西的话,一定时候改变自己信念的东西。所以她才能看着自己的宿敌上洛而没有什么动作,而像是萌虎刚刚一停下,龙女或许就感知到了,这家伙或许是真的已经找到了那件重要的东西了吧。

于如斯的夜色当中,坐在马扎上,穿着诹访法性盔看着月亮听着城中的笛声,就此默默地闭上了眼睛,亲卫武士们就好像是没有发现一样,一个女人也是接近了萌虎,然后摸了摸这家伙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