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有一首歌名叫初见
第61章 我答应你,我不会离开你的[1/1页]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如歌摸摸他的额头,嗯?正常啊,没有发烧……难道是胃疼?她记得高中时候他总是胃疼来着。
“走吧,这么晚了……”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想要说的话吞了回去,今天经历那么惊心动魄的事情,任是一个女生都想要把心里的那份不安说给自己最亲近的人听,但林柯消失了一天,又脸色不对,定然有什么心事,她就不要给他增加负担了吧。
可林柯却定在原地,纹丝不动,说出的话里带着冷冰冰的刺,“因为我关机了,所以,你就来找安月城了吗?”
他不懂,如果是之前那段时间,如歌还不是他的女朋友,她和安月城在一起他也没资格说什么,可现在,她已经是他的了,这两个人怎么还会频频见面!
“啊?”如歌听他语气怒气暗涌,急忙解释:“哦,今天我……”
可话还没有说出口,林柯已经抢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变得怎么样了呢,可话到这里却停了下来,直直地盯着她,眼里尽是不可置信和明显的失望,这让如歌有点焦躁,“林柯,我和安月城只是朋……”
“朋友!?你想说你俩只是朋友而已?”林柯眼中竟浮现一丝笑意,“如歌,安月城喜欢你,你不会不知道的,就这样你居然还敢说只是朋友!?”
“我……”她知道月城喜欢她,但这能代表什么呢?她一直都在努力地远离他,不是吗?
“夏如歌,我为了你在国外躺了两年!你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林柯说着说着,眼中寒光渐褪,反而涌起点点晶莹,右拳狠狠地捶了三下心脏所在的地方,说出来的话带着一股子撕心裂肺的味道。
“林柯……”
真的,她真的不想伤害他,她一直都在努力温暖他、保护他,虽然他更懂得照顾别人,但她始终知道,他比她更需要一份毋庸置疑的安全感。
但很可惜,这一次,她又失败了。
“林柯……相信我一次,给我些时间,我会处理好安月城的事情,你呢,就不要生气了,回去之后好好地洗个澡,再睡一觉,好不好?”她了解林柯的脾气,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以前两个人吵架的时候,都会按照这样的方法,各自回家洗澡睡觉,等第二天再见面的时候,便会和好如初。
所以,她相信,现在的他们也会像当初那样,相互包容,遗忘不快。
空气里弥漫着时间凝滞的质感,如歌极尽温和与耐心地看着林柯,一秒、两秒、三秒……
“如歌,别离开我好不好?”
攸然间,林柯寂寞的声音低低地响起,他的神色已不再那么冰冷,却带着无比的倦意和惶恐,他像保护自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匆忙拥住眼前的人,双臂不自觉地收紧、再收紧,如歌,我好害怕,我害怕你会再度离开我,我害怕我会连你的衣袂都抓不住,我好害怕……
他只是乞求一般低吐出这一句来,剩下的,便是愈加频密的呼吸声,如歌被他拥得几欲窒息,却没有办法逃开,因为她能够读懂他的害怕和他的紧张,也许真的是她错了,错在没有办法给这个大男孩一个信任无比的拥抱。
“……好。”她的双手渐渐攀住他略显单薄的后背,终是闭上了眼睛,温柔开口:“我答应你,我不会离开你的。”
街边的路灯有些暗了,昏黄的灯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射到地面之上。
自头顶悠悠然地飘下一片泛黄的叶子来,如歌伸出手来正好把它接住,掌心里,它静静地睡着,安详的就好像这里已是它落叶归根的地方。
真是入秋了呢。
如歌不禁在心中浅叹一声,手中的叶子却被身边的林柯夺去,“这可能是夏天最后一片叶子了,我替你收着了!”
他背过身倒着走路,捏住叶柄在她眼前晃了两下,一张灵动的脸已不见了方才的苍白和僵硬。也许是如歌的承诺让他敏感的心安定了下来,也许是这片叶子勾起了他的点点回忆。
那还是在高一上学期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夏日退去秋日初现的季节,学校种满杏树的路上,他小心翼翼地牵起了她的手,他还能清楚地记得当时忐忑不安的心情,那冰冷小手触到他火热的掌心,直直地探进他的心里。
好在,她只是抿嘴笑了笑,静静地接受了他的温暖。
其实,自小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人,早已不知牵过多少次手了,可偏偏那一次,他们都紧张不已,心里就像有个高高的秋千,前摇后摆,晃个不停。
这时,一片黄叶落在她的头顶,悄无声息地,却敲在两个人的心头。
林柯明朗地笑了笑,拾起她头上的叶子,“如歌,夏天最后一片叶子,我替你保存着。”
“好……”
时光如叶,萌生再衰落,翠绿再枯黄。这么多年后的今天,如歌仍是浅浅地应了一声,然后极尽宁静地看如同浸染了一样的层叠树叶,看高远蔚蓝的天空,只是心底的那份小巧的喜悦,不知何时变得有些沉重。
就像身旁的那个少年。
由明朗变为心事重重,即便那双星眸仍然炫目,却仍掩藏不住心中随时都会爆发的惶恐。
如歌的口袋里传来阵阵震动,她取出手机,看清了上面的来电显示。
余光里,是林柯过分紧张的面容,她握住手机的手指无意识地阖了几下,眼里也飘出一抹小心翼翼,“是安月城。”
她冲他说道。
能看得出,林柯在极力地忍耐那份不安,过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如歌这才接起电话。
“如歌,你在哪呢?回来。”
“怎么了?”
“……我……我突然想吃糯米糕,你帮我带些回来。”
“……”这是什么烂理由啊,一听就是不着边的幌子,偏偏这货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如歌对于这种大言不惭厚颜无耻之徒,心中一阵唾弃,但看在对方是伤员的份上只好耐着性子回答:“你现在不适合吃这种东西,而且刚才喝了那么多粥,大晚上的再吃东西就不好了。”
“可是我想吃!”
卟,磨牙的声音,他到底是有多暴躁啊。她无奈地叹口气,强忍大声说话的**,“你要是实在想吃的话,我明天早上再给你送去,好,不,好?”这货要是再不知好歹,她就冲过去再把他揍一顿!
“我,现,在,就,想,吃!”
对方可没有听出这方的忍耐,像是故意气她一样用相同的语气一字一顿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