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也不过是想吓吓王妈妈,见她怕了,才让冬雪带着人回屋,司马巍颜也从前院回来了。
他几个大步奔到元娘身前,“大冷天的,怎么站在外面?”
说话的功夫已从自己身上拿下披风搭到了元娘身上,动作一丝流成,让元娘想讨厌这种感觉都不可能,脸上的神情也不由得放柔。
“是我表姐来了,正和妹妹在屋里说话,我出来让厨房多填几个菜。”被司马巍颜拉着两个人也进了屋。
元娘特意提高了音量,屋里的人定也是听到了,待元娘夫妻进屋时,卓文君擦泪的手刚落下,一双眼睛却红肿的遮掩不下去。
“哥哥”司马茹晴先跳了起来。
卓文君随后也站起来福身,“世子。”
“原来表姐在这里啊”司马巍颜也一脸的尴尬,原本是怕妻子冻到,却不想妻子说话的功夫两个人已经进了屋,如今想避开都不可能了。
“哥哥眼里如今只有嫂子,都没有我这个妹妹了”司马茹晴见兄长不理自己,不由得吃味。
说完还一边冲元娘眨眨眼睛。
元娘忍俊不禁,连卓文君也被逗乐了,这才抬起头来,乍看到司马巍颜一愣,脸上涌起两朵红云,又快速的低下头。
她听说以前的司马茹颜便是世子,到也没有多想,今日看到男装的司马巍颜这般俊美,竟忍不住脸红,与印象里的那个胆小的司马茹颜完全是两个类型。
司马茹晴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调侃卓文君,“怎么样?我哥哥长的好看吧?当时我看到也被惊的一呆呢。”
卓文君的脸就更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司马巍颜在一旁帮着解围,“好了,不许在胡闹了,越发的没有姑娘的模样了。”
元娘淡笑的站在一旁,到也没有多想。
司马巍颜长的这邪气的美,换成哪个女子看了不被惊艳到,她才会觉得奇怪呢。
哪里知道,此时因为司马巍颜无心的一句帮着解围,到让卓文君那倍受创伤的心灵上,多了一丝温暖,暗下又用眼角偷偷看了一眼司马巍颜。
说闹了一会儿,也到了用饭的时候,元娘也觉得奇怪,“今儿怎么中午就回来了?”
“听门房说来客人了,我就过来看看。”司马巍颜没有多解释。
元娘心下却明白。
卓文君到是有些不明,司马茹晴就在一旁解释,“我哥哥疼嫂子可是出了名的了,一听说卓府来人看她了,怎么能不回来,气怕被人欺负了。”
想到府里对元娘做的那些事,眼前又听到司马茹晴的解释,卓文君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得羞红了脸,有这样的父母和长辈,她一个做儿女的也没有办法。
司马巍颜瞪过去,司马茹晴这才发觉说错了话,忙夹了菜往卓文君的碗里填,“这个我平日里最爱吃,你尝尝,文君,反正你也无事,不如在府里多住几日吧,咱们两个可以好好说说话,还有嫂子在多好。”
元娘也是愿意这样,“是啊,一会儿让王妈妈直接回去代个信就行了,你在府里住几天吧。”
想到卓文君的事情,元娘觉得还应该找时间好好劝劝她才行,若就这样回去,府里又没有说话的人,她还真不让心。
有了司马茹晴做伴,自己又在,总是能劝开她的。
越想元娘越觉和有道理,“就这么定了,你就安心的住下来吧。”
卓文君担心的拒绝,“不行,这样、、、不太好。”
怕是祖母知道了一定会不高兴的,只是却不能说出来,元娘也料到了。
“这有什么的,你和茹晴是好朋友,以往你和我也说过话,算是认识的,元娘又是你表妹,都是熟人,你就住下来吧。”想到进屋时看到卓文君红着眼睛,司马巍颜猜到了几分。
自己的妹妹虽然爱胡闹却不是任性的,能出口让嫁了人的卓文君留下,想来定是出了什么事,对这一点,司马巍颜还是放心的。
况且,有个人陪着妻子说说话也好。
见几个人这么坚定,卓文君才点下头,这些年来,不管做什么,她都是听家里人的,甚至有些让走几步就走几步,从没有多过半步。
最后也落得被休的下场,如今到不如自己拿回主意,在侯府到让她觉得在自己家里轻松多了,她想到这些,用眼角扫向正在给元娘夹菜的司马巍颜,羞涩的低下头。
这一次,元娘到是注意到了,疑惑了一下,却并没有多想,用过了饭之后,卓文君去了司马茹晴的院子,司马巍颜这才拉着元娘的手。
“我见你整日里无聊,你表姐性子温柔,留下来陪你说说话到也好,只是我看二房那边到时你还是不要跟着过去了,让茹颜带着过去吧,我就怕你姐姐为难你。”
元娘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眼前的男人身份好,长的好,又会体贴关心人,典型的古代版的钻石王老五加好老公的模范,她是何之有幸,能遇到这样一个男人,有时一闭眼睛,就会想明天睁开眼睛后,是不是一切都是一场梦呢。
二房那边,卓惜玉听到卓府来人了,等了一上午也没有见到了,越发的着急,招来了刘妈妈,“你去前院看看人怎么还没有过来。”
在她的印象里,卓府来人了一定是来看她的,如今一直没有过来,是不是被人为难住了,也过不来?
这些日子里,为了将形象完全扭转回来,她整日里每天按时到太夫人那里问安,待一平妻二姨娘也是和蔼,特别是司马商宜没有过来过,她也忍着。
做了这些,仍旧没有一点起色,她怎么能不着急,更可恨的是司马巍颜竟然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如今与元娘都同了房,若产下子嗣,那自己再生下孩子又能怎么样?
算来算去,算到这一步,卓惜玉恨过旁人,也恨过自己,只怪自己的命不好。
刘妈妈也正一直急着消息送不出去,如今府里来人了,自然也等的焦急不已,这次也没有多想,令了命便出去了。
刘妈妈出了沉香阁,一路客套的寻问下,才打听出来卓府来的人在大房那边,来的还是卓府的大小姐,她心下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往大房水榭杆而去。
她是了解太夫人的,平白无故不会让大小姐以卓府之名来拜访,那么也就是说主子那边虽没有人什么人,下人该有太夫人派来的人。
刘妈妈在侯府里毕竟是生人,一进水榭杆便被小丫头拦了下来,“妈妈是哪个院的?可有事?”
刘妈妈忙上前亲热的笑道,“我是二夫人身边的妈妈,听说卓府来人了,我们夫人想让奴婢看看什么时候过去?”
小丫头听了,看刘妈妈时,脸上并没有多出厌恶的神情来,“原来是二夫人身边的人,客人是来了,不过到大小姐那边去了,我们少夫人也歇下了,我看妈妈还是先回吧。”
“你看我们夫人正等着呢,要不这样吧,卓府来人下人总在院里吧,带个下人过去先回话,也是行的,我们夫人一直惦记着太夫人的身子呢。”刘妈妈岂会那么容易被打发掉。
见小丫头一脸的犹豫,刘妈妈马上上前从衣袖里掏出一块银子,塞到小丫头手里,“不过是个下人,我带着去,去支就回,定不会惹什么时候麻烦。”
小丫头这才同意,“那妈妈在这里等等,我过去把人唤出来。”
转身就往院里跑。
刘妈妈松了口气,放眼打量着这水榭杆,里面一片祥和,哪里像二房那边,死气沉沉,隐约像笼罩在黑暗里一样,让人胸口都憋的慌。
或许太夫人真的错了,当初好好待元娘,如今也不会把事情闹的这般遭,大表姑娘看着是个好掌控的,却也是个没有脑子的,如今怕是再难爬起来了。
远远的就见那丫头领着人过来,其中一个是冬雪,另一个正是王妈妈,刘妈妈这才松了口气,到了院门口,冬雪就打发那小丫头,“行了,你下去吧。”
冬雪毕竟是少夫人带来的丫头,小丫头不敢多就,应声退了下去。
在刘妈妈和王妈妈面前耍了一下威风,冬雪才笑道,“我正寻思着去二夫人那边走走,不如就一起吧。”
王妈妈看向刘妈妈,刘妈妈眸光微动,然后笑道,“可不正好,我还寻思着什么时候找你说说话呢,当初咱们怎么也都是在太夫身边服侍的,如今到了这侯府里面,可就咱们最亲了。”
冬雪如今也是着急没有办法,这才想着让刘妈妈给出出主意,见刘妈妈如此客气,心下只以为是因为如今自己在世子妃身边了才会这般,也不由得越发目中无人起来。
见她这样,刘妈妈和王妈妈对视一眼,两人也不多说,三人这才往沉香阁走。
路上,刘妈妈先探起冬雪的目地来,“如今冬雪算是熬出头了,跟在世子妃身边,待世子妃产下小世子,世子身边也需要人服侍,成为姨娘也是早晚的事,到时我们就得叫你一声姨娘才成。”
王妈妈也笑着接过话,“可不是,我看那世子,长的真俊啊,就是我这么大的岁数了,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俊美的人呢。”
冬雪一脸的与之共荣,“世子不但人长的美,还很体贴呢,接管帐目只几天就弄的顺手了,这样的人也就是世子才能如此。”
刘妈妈撇撇嘴,笑道,“是啊,可不是。”
王妈妈却有意的问道,“世子对你体贴了?冬雪姑娘这是要熬出头了,以后老婆子我还要靠你多提拔一下才行。”
冬雪脸乍青乍红,对上王妈妈期待的目光,强挺着点点头,“世子对我很好。”
其实世子体贴的不过是元娘,她平日里看在眼里,嫉在心里,可做为一个奴才又什么也做不了,心下除着着急无能为力。
原本还想着等世子对元娘失去新鲜感也就会注意到她了,可是她也明白,平日里自己做的这么招人醒目,元娘不会留自己多久,怕自己还没有等到世子注意,就已被嫁掉了。
所以她才想到让卓惜玉帮自己,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冬雪发呆的空档,刘妈妈和王妈妈暗下对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不用多说也知道这一鼓动,冬雪之前即使想动摇,如今也不会了。
这也正是她们所期待的。
沉香阁里,红姨娘正和丫头出屋,就见卓惜玉身边的妈妈带着元娘身边的丫头和一名莫生的婆子进来,眼看着三人进了卓惜玉的屋,才在身边丫头耳边低语几句。
小丫头听完点点头,转身就跑了,正是王连草的院子。
卓惜玉一见是王妈妈,就急不可待的问道,“伯祖母可带来什么话了?”
转眼才看到冬雪,声音不由得一尖,“你来做什么?可是你那如今正春风得意的主子有什么吩咐的?”
刘妈妈在一旁忙上前劝道,“二夫人误会了,冬雪姑娘可是特意来看您的。”
在刘妈妈眼神的示意下,卓惜玉不得不低头,强忍下心里的屈辱,“原来是这样,也是,往日里在卓府时,冬雪就在伯祖母身边服侍,如今到了这侯府想寻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
变脸比翻书还快,冬雪心下暗腹,面上却觉得眼前这些人都在捧着自己,那是因为自己是在世子身边服侍的,若自己真成了世子的侍妾,那可就是另一翻天地了。
想到这些,冬雪也不在拿娇,“二夫人客气了,如今冬雪过来也是有事求二夫人帮忙的,如今在这府里想站稳了脚,就得互相帮忙才是啊。”
刚刚卓惜玉已是强忍下脸色给她话了,如今哪里还有心思接话,纵然是对自己有益,她脾气上来了,也不想对一个奴婢低三下四的,更不希望与奴婢相提并论。
到是刘妈妈会说话,“冬雪这话说的对,近的说咱们都是卓府的人,远的说是世子与叔叔间的关系,哪有不互相照顾的道理呢。只可惜如今我们二夫人自顾不暇,哪里帮得上旁人呢。”
冬雪一挑眉,“这人啊,总是要比过之后才知道高低,这还没有比,二夫人怎么就灰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