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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阴谋和诡计

段紫陌和殷承夜对视了一眼,两人跟在带着孩子的和尚身后,沿着红叶寺的后门走出了大约五里的路,来到一所大宅子前面。一个红衣女子手里盘着一条巨蟒,看了看已经吓晕过去的男孩,对着和尚点了点头,乌木的大门无风自动。

“畲姬。”冒充老方丈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红衣女畲姬妖娆地回过身,冷笑道:“鲤离,这话该我问你才是,你在国师面前说了什么。”

鲤离犹豫了一下,温声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水月庵之事你作为主事人难辞其咎。”

畲姬的眼中满是气愤,“你以为我很想吗?要不是那两个蠢材自作主张……我已经付出了代价,可是那两个蠢货一个死了,一个叛了,我又能怎么样?”

鲤离的眼中隐藏着复杂的情绪,淡淡地说:“所以你想找几个代替品,用了血蛛。”

畲姬咬了咬嫣红的嘴唇,点点头:“可惜那些女孩每一个有用的。鲤离,你要男孩子,我要女孩子,你我互不相干,何必为了几个不值什么的人反目呢?”

听到这儿,段紫陌气得差点没跳出来,被殷承夜一把拉住,摇了摇头。

“你要人我什么时候没给过你!”鲤离摇头道,“只是你做得太过,已经露出马脚了。”

“你又吓唬我。”畲姬不屑地轻哼,“别中了那小皇帝的空城计,她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鲤离嘴角弯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这个小皇帝的本事大着呢,她今天来了红叶寺。”

畲姬一惊,不确定地问道:“那她有没有发现神像的秘密?她是不是怀疑你的身份?”

鲤离苦笑一声,轻声道:“我怎么知道,现在唯有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畲姬心底的一抹怨气被鲤离的话抹平消散,眼中有了些许暖意,用很小的声音问道:“国师如此作为,算不算是养虎为患?”

鲤离竖起食指在嘴唇上,“国师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他要做什么一定有道理,只是你我不明白罢了,千万不要妄自揣摩议论,免得遭杀身之祸。”

畲姬眼中有了内疚,低首言道:“对不起,我之前误会你了。”

“无论如何你都要就记住,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会害你。”鲤离拍了拍她的肩膀,“当务之急,是早日练成血魔,打开幽冥之门。寺里上香的女人甚多,有些不长眼没脑子的喂血蛛刚好。对了,魍魉城里的九毒胆快要成熟了。”

畲姬微微一笑,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挽着他的胳膊走进了宅子。

段紫陌紧了紧手中的手绢,再松手时丝质的手绢已经化成了粉末。刚刚畲姬和鲤离的对话像根没入心脏的钢针,扎得她血淋淋的,疼得要命。

“不管是谁,都会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殷承夜揽着她,淡淡地道,“他们手上的血太多,欠下的命也太多,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

段紫陌抬起头看着他,轻轻地道:“我不信报应,但是我相信你。”

殷承夜觉得耳朵烫烫的,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轻轻跃上树,两人到了宅子里,就见畲姬站在一棵七叶树下,带着几分厌恶的指着几个目光呆滞的少女,“这几个坯子太差,都杀了吧。”

鲤离阻止了她放巨蟒吞噬那几个女子,道:“杀了太浪费了,不如身上下了蛊,卖到青楼楚馆,又能赚钱,还能打探消息,最重要的是……”

畲姬眼珠一转,笑道:“还是你脑子好使。那些男人上青楼图得是个快活,正好可以用子母蛊控制。这样,尚都的那些达官贵人们神不知鬼不觉的为我所用,何愁大事不成!”

树上的段紫陌不由自主地把脸扭过去,瞅了一眼殷承夜,挑了挑眉——好恶毒的计策。

殷承夜横了她一眼,摇摇头——这就恶毒了,你还真是心地善良又淳朴的好孩子。

“你也不要大意了,皇夫殷承夜可不是个善与之辈。”鲤离凉丝丝地警告道。

段紫陌笑了掐了殷承夜一把——说到你了,听听他的评价!

“不就是个皇夫,也至于你大惊小怪的。”畲姬颇不以为然,“一个心甘情愿和别的男人分享自己的女人,能有多大的本事,顶多是些后宫的伎俩,不足为惧。倒是皇侧夫尹默寒还需斟酌一二,小心应对,我在他的手里吃过大亏。”

鲤离轻哼了一声,道:“你呀,真是不知道轻重,那个修罗最好不要惹,不然……”

“我明日要回魍魉城了,你把喂我宝贝的食物都准备好了,走水路送过去。”畲姬言道。

“好,最近风声太紧,你自己小心。遇到殷承夜的话躲着点走,你不是他的对手。”鲤离不放心的嘱咐道,“为了咱们的复兴大业,千万不要任性。”

“嗯,我尽量。”畲姬一个纵身跃上对面的屋顶,“地狱坑见。”说完,几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鲤离盯着畲姬离去的身影看了半天,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转身走进了花厅。

殷承夜和段紫陌在树上对视良久,殷承夜先开口了,“调禁军吧,把这地方剿了。”

段紫陌正有此意,看着他含笑的脸,她起来一个坏心眼,挑起他的下巴道:“美人,笑一个。”

殷承夜愣了一下,伸手掐住了她腰间的嫩肉,两人在树上撕巴起来,滚在一起。

“是谁?”鲤离从花厅中冲了出来,警惕的看着四周,耳朵听着哪怕微弱的风吹草动声。

殷承夜一手搂着段紫陌的腰,一手捂着她的嘴,躲在树上一动不动,叫了一声“喵”。

树叶动了动,有什么东西从树上蹿下,转眼不见了踪影。鲤离松了口气,又回了花厅。还没等段紫陌喘口气的功夫,鲤离悄无声息的飞了出来,左右扫了几眼,才真正回去。

殷承夜带着她跃出宅子,运着轻功来到郊外的小树林找到事先隐藏的马车,回到皇宫。

清冷的月光如同一层薄纱笼罩在常青殿中,泽焰坐在窗前的软榻上,只略略抬头便可看见天上的一轮明月。泽焰眼底微凉,如同天上的月亮一样,没有什么温度。

段紫陌吃过晚饭,从未央宫来到常青殿,正见他喝酒,还是非常烈的烧刀子,当即急了,将酒壶从他手里夺了下来,下令常青殿禁酒。

见泽焰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段紫陌将今日在红叶寺的所见所闻都告诉给他,“地狱坑你知道吧,漠北最严酷的刑法所在地。”

泽焰的眼中有了些许生气,淡淡地道:“传说中通往十八层地狱的地方,所有的死人往地狱坑里头一扔,转瞬间就会化为一滩血水。”

段紫陌起身倒了一杯花茶,递到他面前,“身子养好之后想回漠北吗?”

泽焰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摇了摇头,“我们家的人没有资格在那片土地上继续生活。”

段紫陌叹了口气,道:“又钻牛角尖了,老百姓不会因为一粒耗子屎把整碗饭都倒了,他们只会把带着耗子屎的那块饭给发出去,然后接着吃。”

泽焰的眼神黯了黯,沉默片刻后道:“我的枕头里面有一个小册子,里头记着漠北与大夏官员往来的账簿。皇上,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段紫陌微笑着拍了拍他冰凉的手掌,“水若寒和你有交情吗?”

泽焰目光闪烁了几下,别过头苦笑道:“水若寒和我父汗是合作的关系,我只是个不受宠的王子,怎么可能会和人家有交情。不过,水若寒也要听命与朝中的某人。”

段紫陌看着他,问道:“你说的那个某人是谁?”

泽焰漫不经心地道:“我不知道,这种绝密我那父汗或许都不知道。”他眼中露出嘲讽,“我的父汗也是一枚棋子,整个漠北不过是棋局的一隅,而真正的弈者一直隐藏在幕后……”

段紫陌感同深受地道:“所以说朝廷的水太深,还牵扯到江湖那些有胆子没脑子的废柴,保家卫国不见他们过去,起哄架秧子倒比谁都积极。”

门外偷听的殷承夜和尹默寒不约而同的捂着嘴,心说这话才是段紫陌的作风。

泽焰吐了一口气,问道:“皇上可知五年前泗水与衡水交界处发生的瘟疫?”

段紫陌点点头,道:“那会儿闹瘟疫,无缘无故的死了好多人。据说是因为挖水渠引水灌溉庄稼的时候把一个古墓的风水破了,闹起了尸毒,传染了一大片。”

泽焰冷笑了几声,道:“那时和现在一样,把什么都往鬼神之说上引,其实是有人在水里下了尸毒,找了些将士扮成僵尸吓唬当地逃出来的百姓,目的是夺取水源。”

段紫陌眉头紧蹙,道:“可是村子真的出事了,连漠北的百姓也没逃过,那也是你们做的?”

泽焰轻轻摇头,道:“我一开始也以为是,但是水源被污,处在下游的漠北也倒了血霉。后来,我父汗遇到一个美丽的女人,那个女人据说是个巫女,她摆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的阵,王庭的后面就出现了一个冒着火焰的天坑,从那之后,瘟疫也不知怎的就突然消失了。”

段紫陌摸了摸鼻子,叹道:“这也太神奇和巧合了吧?”

泽焰苦笑一声,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理,也是人心。”

段紫陌看了他一会儿,道:“朕这几日就会宣布,焰侧夫伤重不治,在常青殿薨。从今日后,你要为自己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恕罪。”

泽焰抬起头,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化为了一声叹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