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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两位姑娘可是安好?在下太守府少爷,江夏大将军黄shè,这厢有礼,见过两位姑娘了。”
黄shè虽然话语说的比较客气,但是态度颇为傲慢,言辞颇为自负,眼睛发亮,还不停的在徐黛和陆筱身上乱瞄,至于她们旁边的孙翊这个大男人根本就视而不见。
孙翊有所了解,这黄shè正是黄祖的儿子,年纪虽轻,但已经是江夏的头号战将,此时见到他有些心惊,赶紧站起身来拱手道:“在下韩铎,见过黄将军!”
黄shè这才用眼神瞟了孙翊一眼,表情不屑至极,嘴角很轻蔑的一撇,淡淡的“恩”了一声。
黄婉贞最了解她这个从兄的品xìng,生xìng风流喜爱女sè不假,但是身为“黄氏龙凤”之一的他断然不会做出为了美人儿而烽火戏诸侯的事来,说的好听是雄心壮志,说的难听则是野心勃勃。
黄婉贞对于孙翊受到这样的冷漠心中有些难受,赶紧来到了黄shè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果然话一说完,黄shè神sè大变,看向孙翊的眼神也似敬若神明,从新打量起孙翊来,就连孙翊的两个女人——陆筱和徐黛都抛之脑后,那sè眯眯的眼神消失全无,而是换成了那种震惊和狂喜。
“韩……韩铎,你叫韩铎,淮……淮yīn侯的后人?”黄shè的话说的磕磕绊绊,显然对于孙翊杜撰的这个身份震惊不已。
孙翊心中好笑,却面不改sè,只是轻轻一揖,淡淡道:“确切来说,在下是昔rì楚王后人!”
-贬责淮yīn侯本是冤枉,楚王才是令先祖的真正地位!”
黄shè并不需要去判断孙翊这个韩铎身份到底是真是假,因为以他对从妹黄婉贞的了解,她看人极准,头脑聪慧,而且她断然不会说出假话。
见黄shè神sè激动,孙翊知道计策已然得逞,见他好像还有着无数的话,孙翊颇为顾忌的看了他身边的黄婉贞一眼,轻笑道:“黄将军,先祖有必胜兵书传下,只是这里都是女眷,好像说话不大方便吧……”
“哦!对!”黄shè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再也不顾床上的那两个国sè天香的美妙女子和身边楚楚动人的妹妹婉贞,像是多年好友一般的上前就拉住了孙翊的胳膊,往他的房间引去。
孙翊还是第一次走出房门,可以这样堂而皇之的观赏一下这太守府的布局。
虽然这黄shè看起来举止高傲,装扮又像是暴发户一样,玉坠无数,衣着金光闪耀,但是这府邸却当真是古香古sè。
古旧的石阶长满青苔,顺阶而下便来到了这偌大的院落中。
虽是冬季,却有小桥流水,水中更有五光十sè的游鱼在四下窜动,几株梅数红花点缀,配着几株苍松的清脆,倒当真有几分怡红倚翠的视觉享受。
一座斗拱架的石门苍劲古朴,石门左右刻着“素淡儒雅,巍巍生情”的对子,笔意力透石壁。
黄shè心情极好,见到孙翊这样左顾右盼的眼神,更是畅快无比,傲然道:“这对子正是本将自吟自写,还上得了台面吧?”
孙翊露出了震惊敬仰的神sè,屈身拱手道:“想不到将军竟然如此高才,在下着实钦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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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翊顿时一愣:茫然问道:“皇室龙凤?的确,将军的确有几分皇子的气派!”
黄shè微微一愣才发觉了孙翊这话中的含义,顿时对于他这不留声息的马屁十分受用,觉得意气风发,趾高气扬的道:“皇子?皇子如今不还是在那曹贼手中,过着生不如死的rì子,岂有本将过得逍遥自在?”
见孙翊神sè恭敬至极,黄shè心中更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没话找话道:“怎么样,这太守府可比你家韩府要气派许多吧?”
孙翊叹了口气,有些落魄的回话道:“还哪里有什么韩府,若不是如今天下大乱,在下这韩家人又哪里敢表露出真实身份?穷困潦倒的跟普通农户几乎并无区别。”
黄shè哈哈一阵得意的大笑,却没有再说话,径直引孙翊来到了那专门属于他的会客大厅。
进到了房间,黄shè急不可耐的打发走了下人,便赶紧问道:“快说说,淮yīn侯……哦不,楚王留下了什么兵书?”
孙翊说起假话来脸不红心不跳,一字一顿道:“韩、信、兵、法。”
当年韩信权倾天下,大汉兵马十之仈jiǔ皆听从他的指挥调遣,可谓是一时无两。他忠心耿耿却不愿负刘邦解衣推食之恩,受封齐王,挥兵南下剿灭项羽于垓下,终于天下大定。
然而登上皇位的刘邦心xìng大变,改封韩信齐王为楚王,虽然名义上王爵不变,但是兵权已经不在,而且当时齐鲁大地要远比荆楚大地富庶许多。他的部下知道如此的贬责恐包藏祸心,但是韩信对刘邦的恩情一生难忘,连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就受封楚王。
只是面对韩信这样一个登高可一呼百应的奇才,刘邦仍旧是忌惮无比,终于找借口贬责他为淮yīn侯,进而以谋逆之罪夷其三族,血流成河。就连他苦心孤诣写出的三篇兵法都因此而失传。
孙翊找出这个韩信后人的空当,查无可查,短时间内只要自己不露出些许马脚,完全可以蒙蔽一时。
听到这话,黄shè兴奋至极,都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两眼放光的道:“传闻楚王当年和文成候一同整理先秦数百卷兵法,再加上自己一生的统兵经验,写出了三篇举世无双的兵法,难不成就是这《韩信兵法》?”
黄shè话中的文成侯正是“汉初三杰”之中的张良。
然而孙翊不通历史,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物是谁,便索xìng不去理睬,只是装腔作势的“恩”了一声,牛掰万分的道:“将军高才,正是这《韩信兵法》!”
黄shè再也坐不住,猛地站起身来来到了侧位上坐在了孙翊的旁边,情不自已的激动道:“快!那快拿出来给本将瞧瞧!”
“只有叼着你的胃口,才能更好地控制你!”计划全盘在心,行动起来也就更加得心应手。
孙翊面sè有些为难,犹豫的道:“这乃是先祖留下的唯一物件,是我韩家比xìng命还重视的东西。而且……”
见孙翊吞吞吐吐的,黄shè心急如焚,急不可耐的问道:“而且怎么了?”
“而且这兵书因为时间已久,在我太爷爷那辈就已经烂掉失传。如今这《韩信兵法》世间已经不复存在,靠的都是家中长老的口口相传。到了我这一脉,就只有在下还深深记得这兵法的要领。”
孙翊心中大乐,面sè却忧愁无比。
“啊?这样啊……”黄shè大失所望,心中忽然闪过一丝狠辣的念头,就是拿那两个女子的xìng命做要挟,来逼迫孙翊就范,背写出这《韩信兵法》,可是转念一想又否决了这个念头。
这年头女人能值几个钱?谁会傻呵呵的拿这无法用金钱衡量的祖传兵法去换两个女子的xìng命?
黄shè一时失望,一时兴奋,脸上yīn晴不定,过了半响,才厚颜无耻的道:“要不这样,我保举你在我江夏做个军侯,下半生保证衣食无忧。你把那兵法念给本将听听如何?”
孙翊心中暗骂了一通,淡淡道:“将军有所不知,这《韩信兵法》与现今的兵书完全不同。它所有的战法思想都围绕着一个宗旨,想必将军也曾听过一句话叫:‘韩信用兵,多多益善。’
不是在下话说的难听,以将军如今的兵力,恐怕就算是得到了这兵法,也不会有多大的用处。”
“什么?”黄shè顿时大惊,想不到这兵法里头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不解的问道:“那到底多少兵力才够用?”
孙翊朗声道:“至少也要在这江夏太守的位置,手握三五万兵马方可!”
“江夏太守?那可是本将的父亲!”黄shè大声道。
孙翊摇头道:“那又如何?你的话,你的计策……他听吗?”
孙翊这话无疑使说在了黄shè心中的痛处:“是啊,要是听我的计策,何至于邓龙兵败身亡,身首异处,又何至于困守江夏,一筹莫展?”
黄shè无比失望的叹了口气。
见自己已经完全说服了黄shè,孙翊心中冷笑不止,却装出了一副恭敬顺从的样子拜道:“在下韩铎愿在黄将军手下为一小卒,或出谋划策,或征战沙场,在所不辞!”
这话无疑使让黄shè又重新恢复了那副振奋激动的神采,得到这韩信后人的追随,那还何需那《韩信兵法》?
黄shè大喜,赶紧扶起了孙翊,郑重其事道:“你放心,本将今天就去跟父亲请示,最迟明天,你便是我江夏的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