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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心狠手辣的贾复

“……也就是说,”念公告的秀才开始解释给不太懂的老百姓们听,“承阳令大人的意思是:如今的承阳城,一是豪强不法,二是刁民作乱,因而社会秩序不好,正需要明法峻刑,如此公告一出,肯定会针对那种局面给不法豪强与刁民们各上一个紧箍咒,并且指明出路。叫他们再也不敢无法无天的胡作非为了。”

“有这么好的事?”百姓们听了顿时炸了锅,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说:“看来这位新来的官老爷应该是个为民请命的好人清官了?那我赶紧去告状去,多年被恶霸们欺负的日子,总算是要到头了!”

“哎呦!老天爷,我们家多年被抢去的房宅田地难道可以要回来了吗?我也要去告状!”

“不管真假,去试试看,这些贪官混蛋们,天天受他们的气,老子真是受不了了!”……

百姓们对此公告的反应激烈,于是赶来告状的人一个接一个,简直都要挤破了承阳县衙大门。这些告状的人也分得很清,几乎全都是清一色穷家小民,被告的无一例外是豪富权贵。

那贾复倒也是毫不含糊,他一一询问,审阅状词,并且立即派人查证,限期据实回报。而承阳的衙役们却苦了,他们往日里都很轻松,现在却忙得脚不沾地,团团乱转,很不适应,不由地暗地里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诉苦抱怨:“这个新上任的贾大人,也太能较真了!”

“就是,虽然新官上任三把火,一开始严厉点也就罢了,大家互相担待点,过去那一阵子该干嘛的干嘛去。但是现在倒好!他办起案子来没个完了,这些原告都是一些穷鬼,有什么油水好处值得我们去卖命!”

“谁说不是呢!我们这个贾大人真是个不明事理的糊涂人!”

“诸位,听我胡吏一言。”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吏站出来说,“依我看那,咱们这个新承阳令大人是初出茅庐,不通人情世故,不知官场规矩;不如我去开导开导他,给他点明一下个中缘由,如何?”

“好!胡大哥你为人机警有谋,能言会道,也许大人会听也说不定。我等静候胡大哥佳音!”其他衙役们听了,都齐声应和地表示同意。

“好,弟兄们瞧好吧。还没有我胡吏说不成的事情。明天他再办案时,你们就看我的吧。”

……

“大人呀,你幸苦了。”

到了第二天,那胡吏笑嘻嘻地端了一杯清茶,凑近正在公堂上伏案办公的贾复讨好地说道,“喝杯茶吧。”

“唔,有劳了,我不渴。”贾复头也不抬地批阅着手里堆积如山的公案本子,“你先放那里吧。”

“大人呵,其实您大可不必如此辛苦。这些区区小案,小的们便可以代劳。”

“哦?”贾复听了,手中毛笔一顿,抬起头来不动声色地问,“你打算怎么处理呢?”

“哼!”那胡吏冷笑一声,轻蔑地说,“有道是恶人先告状。我看这些前来告状的,无非都是些狡猾的刁民而已,欺大人你初来乍到不清楚状况,来此诬告良民。大人完全不必理会他们,对每一个前来闹事的刁民抽他几鞭子就好了。”

“是吗?”贾复听完冷笑一声,搁下手里的毛笔指着桌案上那些还没办完的告状纸说:“这上边言之凿凿,字字血,声声泪,陈说被告强占他们的田产房舍,逼得他们走投无路。写状的除原告本人、同里乡邻都按有手印,可怜巴巴地说这是泣血陈词,难道都是诬告吗?蹊跷的是,我身边大堆状词都涉及到了你,你是不是走近看看?”

“啊?”胡吏一听,顿时脸色煞白,急忙狡辩道:“大人,那些都是诬告!小的从未做过那种事情!”

“诬告?”贾复犀利的目光无情地直刺向他,“本官看你似乎记性不好使,也许松松皮就会想起来了!来人呀!把他拖出去重责八十大板!”

“大人!你不能哇!”胡吏听了大惊失色,下面的衙役们也都面面相觑,犹豫不决:这位新来的大人是认真的吗?当官的居然为了护着告状的百姓们去打衙役官吏,这真是闻所未闻。

“还愣着干什么!本官说让你拖出去打就拖出去打!不执行者与此人同罪重杖!”贾复见众人不动,厉声呵斥道。于是那些衙役们便不敢再怠慢,当真拖下那胡吏,高举轻落地打起他的板子来。

“用力打!当本官是瞎子吗!”贾复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一拍惊堂木大喝道。

于是那些打板子的衙役也不敢再放水了,只得狠狠地打起来,胡吏哪里受的了这个?顿时疼的杀猪似地哭喊,三十大板就打的皮开肉绽了,还不到五十大板,那胡吏早已忍痛不过,一口气没上来,活活疼死了过去。他下半身早已被打的血肉模糊,看得周围所有人个个都心惊胆战,脊背发凉,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看到了吗?”贾复冷漠地站起来,指着堂下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对所有衙役们说:“以后胆敢有徇私枉法者,当以此人为例!把他拉出去!”

“吾等谨记大人教诲!”众衙役和小吏们战战兢兢地齐声应诺道,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位新来的承阳令大人虽然看着一脸书生气,文质彬彬的,但是居然这般心狠手辣;既然连胡吏那个官场老油子的帐他都不买,那么以后还是老老实实、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办差吧!

贾复就这样大刀阔斧地忙活了半个多月,承阳的局面在他手中渐渐由混乱变得太平起来。但是,有一天晚上,他正在书房里挑灯办公时,突然,窗外一阵冷风把蜡烛吹灭了。紧接着,突然只见一个黑影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未及他反应过来,一把雪亮的长剑已经冰冷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贾复只听得耳边一个男人压低了声音说,“你要是敢喊叫,我就一剑刺破你的喉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