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得可怕,随意吹来的一股风便刮得外面的树哗啦啦的响,贴着墙壁的风声产生着一种乌拉乌拉的声音,那声音就像地狱般嚎叫,那一阵阵的风声就像无数只恶鬼在外哭泣。
我拉了拉披在肩上的大衣,磕着手中的烟袋,望了望窗外,没有一只人影,昏黄的路灯,照着随风而起的树枝,那影子就像扭动的鬼爪,张开的獠牙,令人恐怖至极。
“咚咚咚”三声,我放下了手中的烟袋,快步向铁门走去,刚要伸出手,又听到“咚”的一声敲门声。
我悬在空中的手僵硬了,人们都知道,人敲门三下,鬼敲门四下,而刚刚,那最后一下虽然晚了些,但确确实实刚好四下,我咬了咬牙!管它是人是鬼,试问我任平生怕过谁?
我左手捏出一个指法,右手去开铁门的门栓,吱....门被打开了,一股强风扑面而来,门外竟空无一人,但也空无一鬼。
正在我发呆的时候,门边突然伸出一只头,蓬头垢面,吓得我一跳,不过我也算是有经历的人,并没有被吓到,定神一看,是老滑头。
他冲我笑了笑,原来他是故意敲四下门,想吓我一吓。老滑头,年轻的时候我们都叫他小滑头,一个爱装怪的小伙,虽然喜欢整人,但人品还不错。我将老滑头请进屋,关好铁门,再三确认锁好门栓,然后一起进了里屋,倒了两杯茶,一人一杯。
我们还是老样子,将茶相互交替了三次才开始喝,看着老滑头的样子,我想起了我们年轻的时候那些事,于是,我们便聊了起来。
聊了一会儿,东扯西扯,最终开是扯到了邪术那本书上,我缓慢的走向床边,按了按床边的一堵墙,从墙体支出来一个木盒子,盒子上显然有了些灰尘。
我拿来盒子,吹了吹那盒子上的灰尘,小心的打开,盒子内焕然一新,那是一层暗红色的油漆,盒子内装着一本书,书本破旧不堪,书面寥寥草草的写着两个字:邪术。
老滑头接过书,他没有翻开,只是叹着气点了点头:“希望它不会再被用到。”
我也示意地点了点头,同意他刚才的话,这本书是希望之书,同样也是不祥之书,一旦它被用到,那只能说明,这世界不再安宁。
我将书交给了老滑头,然后我们又聊了些往事,有说有笑,茶过三旬后,我将他送离铁门,他便告辞了,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想到:希望他找的那个人能够好好保管它。
我慢步回到家中,突然间头顶传来一声霹雳声,接踵而至的是哗啦啦的大雨,打在房顶上噼里啪啦作响,我凝了凝神,打开房间的灯,暗黄的灯光照得光线并不清晰,再加上老花眼镜上的一层层灰雾,只觉得屋里一片片灰蒙蒙的一层。
我坐在床头,心里总有种不明的不安,一颗心忐忑的跳着,总觉得会发什么事情一样,我弯腰看了看床下的那个墙,又坐了起来,闭着眼,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想。
我在床上了躺了一会儿,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我又披上大衣坐了起来,我决定再找老滑头谈谈。
于是,我关了灯,关了窗,关了铁门,披着大衣和斗笠,朝着老滑头的背影走去。
我忘记了自己的烟袋,总有一点不习惯,我走在大路上,天空中飘着大雨,这雨来得急,风还来得大,吹得我似乎有些站不稳,我稳了稳,待风小些后,继续前行。
路边的黄灯不时的闪了闪,可能是电路年久失修,已有些损坏,天空中的雷鸣闪了闪,我笑了笑,可能是神仙也望记修它的路灯了吧!
路边的小卖部开着灯,隐约能透过玻璃看见里面坐着四五个人在打麻将,店内三四个小孩子在那里玩着弹珠,笑声一片,乐得忘乎所以,似乎与这个天气格格不入。
我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老滑头的楼下,我抬头望了望,一些雨趁此飘进了我的斗笠,老花镜上被撒满了几滴,但我清楚的看到,老滑头家中的灯还亮着。
我顺着楼梯,一梯一梯的往上爬,为了更好的确认,我一梯一梯的往上数,直一梯数一梯,走完一层数一层。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我站在楼梯的顶部,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我笑了笑:“看来我是多心了”。
也不知爬了多久,仅仅五层楼,就让我爬得腰酸背疼,记得以前的时候,那时候年轻,一口气能爬上十几二十层楼,还不带喘气的,不过倒没有数楼梯。
突然让我想起了第一次爬楼没事边走边数楼梯,没想到最后竟走到了天亮,一直在原地踏步,到后来才明白怎么回事。
“叮咚”我按了按老滑头家的门铃,他家比我家有钱,装的是电铃门,也是因为如此,那些收藏家也才找上他,他也才找上我,我也才拿出那本书。
没过多久,门便开了,开门的并不是老滑头,而是他的孙儿,他孙儿见到我,大声欢快的叫着任爷爷,我也高兴的笑了笑,走了进去,正看到老滑头和一群人在讨论事情,见我进来,老滑头先是一惊,然后又笑着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好会把钱给你送过来吗?”
“老滑头,我觉得这书我还是不要卖了,我总觉得还有事会发生。”
老滑头心思沉重了一下,又道:“我们两个都是一起经历过来的,这书我们不能再留着。”他看了一眼他的孙儿,又侧过头道:“你看我们两家因为此书,都只留下一个孙儿了,而且你孙儿比我孙儿还小,难道你也忍心看他们早早离我们而去吗?灵界已经关闭,我们的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卖给他们,他们只作收藏之用,也不会出事,再说了,卖了钱,你们不就可以住更好的房子了吗?”
我想了想他说的话,又想了想刚刚数的楼梯,确实,目前来说,卖掉此书,是最好的选择,我本想反悔,但老滑头说的话又不无道理,于是我悬着的心又放下来了。
“好吧,但是,此书事关重大,我觉得,还是要给他们讲一讲此书的来历以及其危险性。”
老滑头半天不吭声,最后想想,觉得还是有必要给别人讲清楚这些,以免发生后患,于是叫了我进去,大致说明了一下我的身份,让我给他们讲一讲。
我点了点头,没有了烟斗浑身有点不习惯,对面的年轻人似乎看出了什么,递给我一只中南海的烟,我接了过来,轻轻点上,想了想,该从何说起呢?就从我得到此书开始讲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