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怀远的手机,却已经没电了。瞙苤璨午杂书网
“……我有他联系方式,我来打吧!”身后的小女人走出来,眼睛红红的,睫毛上挂着几缕水汽,嗓音沙哑。
从洗手间出来,她就是这幅样子了。
不知是不是哭过铄。
等跟邹衍通完话挂了手机,她说道:“邹衍去接曲蔚蓝了!他说半小时前曲蔚蓝给他打电话说在南郊,让他去接一下,他看你在吃饭没空就自己去了,却没想到回来的半路,堵在了高架上……”
按照邹衍的推算,原本觉得吃完饭前就可以赶回来的,没想到会失误!
“赌高架上了?!”企业代表人一惊一乍,“那可惨了今天周五!!堵上一两个小时都不成问题啊!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
呵……如果真有心思放他们走,哪怕是在这偏僻不识路的荒凉小巷子里,打电话叫辆车来就能送他们走!路他们不认得,而对方也根本就不想放他们走!
“要不就听我的到隔壁的水疗会所转转?”企业代表人不甘心地继续鼓动,“那会所真的不错,休闲娱乐一条龙,还有酒店式的住房!里面还有温泉呢!咱们权当在那里等邹秘书好不好?不然等他回来载着曲小姐找不到您,也不知该去哪儿是吧!!”
话,说的天衣无缝。
他们是走不了了!
企业代表人见他们不答话,心下焦灼,笑着开口道:“安工程师你觉得怎么样?”
那小女人盈盈抬眸,水眸里满含酸涩凄楚,闻言慌忙咬咬唇后摇摇头,嗓音发颤带着一丝乞求:“你不要再问我了……”
她本就不擅长这些,在无人庇佑的时候,她只会一步错,步步错!!他不知道吗?
带着轻颤的一句,裹挟着无尽的酸楚激荡在莫怀远胸腔里,荡开一圈圈的涟漪!
暗夜下,他绛红色的薄唇冷冷抿着,风一吹,只觉得浑身也那么燥热,满心压抑着的维护与渴望越来越重,快忍不住了……
“你怎么了?”
冷沉的一句问话,是看到她用小手捂住额头,全脸发烫像发烧似的,难受得小脸要滴出血来的模样!!
“我……没事!没有事!”那小女人抬眸看他一眼,眼神湿漉漉的,接着畏惧地摇摇头赶紧低下!
她不再乞求他的庇佑了可以吗?她的任性与习惯也告一段落,可以吗?
今晚她真的很难受。杂书网就像一只还没完全从茧子里破开的蝶,被硬生生剥开了壳放在那儿,连空气刺过来,都是疼的!!
“莫副市长你看……”
“你所说的水疗会所,地址在哪儿?”一记冷沉的话,打断了他的怂恿。
莫怀远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才会应承下来,“待会我会过去那里先等人,而至于你们——可以不必再跟着了!”
这套讨好谄媚的手段,他懂,只是此刻他早已失去了耐心,没心思再应付他们!
他只需要一个自己的地方。
“好,好好好!就在两条街出去对面!咱们散步就能到了!”企业代表人被这话震得顿时产生几分惧意,脸色苍白地答应,乖乖到前面引路了。
莫怀远走了过去,扣住了那小小人儿细软的手腕,脸色冷沉,强硬的拉到身边。
他大掌的温度高的惊人,烫得她微颤了几分,想躲,却躲不开。
踉跄一下过去!抬眸间凝望到他如暗夜星辰般璀璨的黑眸,感受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阴鸷的戾气,与强势的气场!!
……
药泉浴和足疗,是那家偏僻却专业的水疗会所特有的经典项目。
地处偏僻,却一排排的豪车停在门口,慕名前来。
仅是门前,就蒸汽缭绕。
那小女人一踏进去就被熏得脑子发蒙发热,小脸更加灼热滚烫,身体里有种燥热难耐的感觉散不出去,再加上被莫怀远强拉着,她就更不想进。杂书网
企业代表人慌忙跑去,嘱咐了老板娘几句,后跟着几个人走开,如其所言不再跟着他们了!
莫怀远的手,她却挣不开。
一直到房间,那个很大的水疗房,里面两张床,一个共同的泉水,还有两个服务生走了进来!
“……”那高热的温度焐着她,她小手黏黏的浸着汗,愈发难受了。
“我不是很想进……”
到了门口的时候,看着坐在里面淡淡闭着眼缓解酒劲的莫怀远,她终于开口说道,水眸湿漉漉的,小手手背贴着滚烫的额头,难受得嗓音都发颤:“我是……说真的,我身体不舒服……可不可以不要在这儿?”
两个在往足疗桶倒水的服务生诧异地对视一眼,被莫怀远冷冽的气场震住,都没敢说话。
被燥热同样折磨得心火燎原的莫怀远,终于睁开了眸。
“是么?”
今天,她一直在他身边看他若无其事淡然如风地忍耐,我行我素,到现在被骂了,才觉得百般难受?她以为,,受委屈,他就好受,是么?
高大挺拔的身影站了起来,在缭绕的雾气中走向她,冷笑:“到底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嗯?”
“……”那小女人眼睛酸胀通红,水雾盈盈,被逼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心口饱含酸涩紧绷,快要崩溃了。
“莫怀远……”他还在逼近,近到她脊背贴上了阁楼的墙壁,近到能看清他领带的颜色花纹。
你不要再过来了。
嗓音里带了哭腔,她用手背捂住了潮湿的眼睛。他终于不再像白天一样把她当陌生人,也不像晚上一样把她当普通跟班了,她却愈发难受。
莫怀远长臂缓缓撑在她身侧,脸色冷冽苍白,勾起的冷笑如嗜血的撒旦一般,居高临下地问她:“你是生气还是伤心?嗯?觉得我该宠你的时候没宠你是么?觉得以前理所当然的事,现在突然不行了,是么?”
他觉得相当可笑,别过脸,冷眸里闪过一丝剧痛:“不是你跟我说的要好好结婚?安然,我在努力,努力得我自己都觉得恶心……你却还告诉我你受不住了?!”
“你不要再讲了!!”她终于还是崩溃了,心被他最后一句话刺得鲜血淋漓,痛不堪言,哭着狠狠推开他健硕的身体,“你为什么要这样?莫怀远,我知道我任性,不懂事!我不懂人情世故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是错!可你为什么要管?你明明知道,如果真想让我长大,把我丢在这里比什么都管用!再艰难再不喜欢的环境我总有一天能适应!再任性的脾气也总能摔打得百炼成精!!可你为什么要管我,为什么要来麦城?”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脸爬满了滚烫的泪水,抹都抹不净,“是你把我宠成的这幅样子,你凭什么看不起我受不了?凭什么因为你在我身边而嫌弃我不能适应?!”
莫怀远,是你把她宠成了这幅样子!!
现在凭什么说撤走就撤走,还口口声声骂着是她不守规矩不懂事!!
莫怀远狭长冷峻的眼眸里是从未有过的震惊,看着她,感受着她推开自己时那怨恨滔天的力道,重新走近,看着她满脸的泪水道:“是吗?原来你知道?”
“知道我这些年对你如何,知道我对你没有底线,”他苦涩地冷笑一下,“也知道,我对你的爱,是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我怎么一直都以为你根本看不到?”
如果看得到,何以这么多年都不吱一声,不置一词?他这样守着、护着、爱着,难道就不觉得苦吗?还是她以为他是大海,永远挖不空取不竭?
可是……她原来看得到。杂书网
她会因为失去而哭泣,会因为被冷落而难受,仅这一点点的认知,就足够让莫怀远狂喜不已。
她蹲在地上,哭的那么厉害。
像个失去了糖果的小孩。
莫怀远走过去,蹲下来,不管周围来来往往有多少客人,有多少目光,将她娇小的身影揽在了怀里。杂书网眼睁睁看着她眼睛里淌出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清透的小脸上扑簌着往下掉,他没记得什么时候她有过这么多的眼泪,只是自从来了麦城,她就已经这样痛心彻肺地哭过了好几回。
哭的他心都在疼。
所有的内脏都被扯着在疯狂地往下坠。
炙热的薄唇,泛着一丝苍白,似有似无地擦过她的眉心,脸颊,与她的气息交融在一起,浑身的燥热升腾起来那么明显,气息灼热地寻索着,最后,印在了她唇上。
那纤小的人儿停止了抽泣,泪眼朦胧中,看到他的俊脸放大在眼前。
浑身一颤,她要躲。
大掌扣紧她的后脑,摩挲着她哑声对那两个服务员说:“都出去。”
两个服务员原本一边往足疗桶里放精油,一边心惊胆战听他们吵架,这下吓得赶紧收拾好桶和毛巾,赶紧从们口出去了。
“我应该是装不下去了……”这样的失控,这样无可解释地拼命想疼她爱她的渴望,克制不住了,他淡笑一下,嗓音黯哑而紧绷,“然然,你呢?”
眸底泛起的意思猩红,都彰显了他此刻的崩溃与疯狂。
舒一口气,炙热滚烫的气息散开,拉开她的小手,莫怀远顺从渴望将她娇软得不可思议的身子整个托臀抱起,抱进了房间里面……
……
安然没有想到会迎来这些。
在那一顿莫名的发货和痛骂之后,迎来的却是他炙热的一记浅吻和温暖如春的拥抱!她小手张开紧紧地抱着眼前的男人,泪眼朦胧之间只觉得那样不真实,他宽阔的肩膀,魅惑狂野的领口,下午时曾觉得永远再难以亲近的地方,都在眼前!
,跪上去半抱着她,豪华套房里冒着热气的温泉在一旁,蒸得整个房间都微微潮湿。
“别哭了。”
他连绵不断地说着这几个字,冷眸闭上又睁开,用手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杂书网那泪水没那么容易流尽,眼神黯了黯,他直接凑上去,用舌尖吻去她下巴上的泪水。
那小女人,颤了一下。
小手攥紧着他西装里面的衬衫,想接受,不敢;想推拒,又不忍,眼里的泪水瞬间变得更重——她总不敢轻易接受,这样反反复复,谁知道哪天这样的温暖又会撤走,她到时只会更加受不了。
莫怀远察觉了她的心思,脸色愈发阴郁,略显强势地扣紧了她的小脑袋,吻上她的唇。她羞涩难启的齿缝闭合着,他探了几次撬不开,覆在她后颈上的大掌微微施力,弄疼了她一下,在她疼得叫出声的瞬间,抵着她的牙关侵占进去,卷起她的舌,吞噬她。
一瞬间,翻云覆雨,天旋地转。
安然几乎要眩晕着倒下去,小手死死撑住床榻才没有倒下,结束的时候莫怀远恋恋不舍,一缕银丝顺着她的唇滑下,被他的舌尖卷去,她愣愣的,晶亮的水眸还沾着泪,好半天没办法回神,回神的时候,莫怀远抵着她的额头深深凝视着她,冷厉的眼神都能将她吞噬下去,浑身的燥热在品尝了她的味道之后,不减反增。
“然然,”这一刻他也许不清醒,但,能唯一确定的是他舍弃不下她,“愿意跟我在一起试试吗?”
这一声,宛若惊雷,炸响在她的脑海里。
你愿意,跟我在一起试试吗?
安然想起了那个麦城乡下的晚上,那样冷峻逼人的莫怀远,抱着她,在滚烫的炙热过后,哑声问她:“然然,要跟我一起酒后乱性么?”
一样的。那样魅惑得让人无法抗拒。
“我……”她嗓音宛若浸透了水的棉花,挤不出字来,每个音都是颤的。
在他家的那一夜,他说放弃的那一夜,还有下午时候让她觉得再也抓不住的那个莫怀远,叫她恐惧。
“愿意吗?”冷笑一下,他又沉声问了一次。
哪怕只是试一试。
蒸汽熏得她愈发燥热难耐,她睫毛湿漉漉的,无法清醒过来,刚刚那一个深吻让她觉得舒服了一些却不够,他充满魅惑的男性气息却在若即若离的地方,让她贪恋却无法满足。
那一把安静的大火,烧得她难受到快要哭了。
“要……”她终于艰难地颤声吐出了一个字,怕那股独自一人的孤独与寂寞再次笼罩她,让她明明在他身边却感觉冰冷无比。
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彻底弄懵了他。
包厢的隔音效果太过,除了温泉水细碎的流动声外安静得听不到其他,恍惚之间,莫怀远以为自己听错了。
再回味一次,才知道,没有听错。
她说要。
莫怀远只觉得浑身的骨骼,仿佛都在那一瞬开始颤动,越来越剧烈,他抿紧绛红色的薄唇,屏息,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好,嗯?”轻轻抵住她覆着柔软发丝的额头,他嗓音嘶哑发颤,跟她确认。
不等她再回答,他炙热的吻就已经吻上她的眉心,耳鬓厮磨,把她抱在怀里,心脏噗通噗通地大声跳了许久,才低下头,揉着她柔软的发丝,哑声道:“我保证……”
“然然,如果你觉得不好……我再不逼你。”
那小女人被他抱在怀里,额上的发丝浸透了汗,凌乱而性感,呜咽一声小手搂紧了他,小脸贴紧了他的颈窝。在他宽阔的怀抱里,她第一次感觉到放下戒备的轻松,这样的怀抱,让她觉得……心脏跳动声从未有过的明显,一声一声,像大海一般神秘无法预测,却又踏实无比。
只是,那一股燥热却越来越重了。
莫怀远手臂微微发颤地抱住她,不知道抱了她多久。
直至,感觉到她的不对劲。
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法还没停,就感觉到怀里人儿的躁动,她像虫子一样蠕动着,小小的贝齿咬在他脖子里,似乎很难耐,身体也烫的可怕,汗出了一阵又一阵。
莫怀远低下头,贴着她被汗水浸透的额,哑声问:“怎么了?”
她不对劲。
安然拿这样的自己没有办法,她脑子里一团乱七八糟的想法,甚至想抱他,亲他的身体,,这样可耻的想法烧得她脑子越来越烫,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莫怀远握住她的小手拉开,蹙眉探下身去看她:“然然?”
“我不知道……”她嗫嚅道,水眸像被洗过一般明亮,泫然欲泣,小脸又红又烫,“头有点痛,好热……莫怀远,我……”
双腿轻轻摩挲起来,她的是紧身的裤子,卡得好难受,燥热无法消解。
她的样子,莫怀远没有见过。
只是她说的这样的感觉,自己也有,从那家私房菜馆出来之后就有。只是,他比较轻一点。
她不是故意喝掉的他那一杯茶,只是从那时起身体就开始不对劲了而已。
酒?
难道是酒的问题?
这样大胆的想法在莫怀远脑子里一闪而过,他惊叹了一下这帮人的手段,居然,连做这些下三滥的事情都敢!!但明显这些人不敢做的太过,酒里面下东西这种事被发现会吃不了兜着走,只可能是食材之间起了什么反应,等说起来的时候,才不会惹祸上身!
他脸色变了。
揽过她的腰抱住她,他轻轻凑过去凝视她的小脸,哑声问:“难受?”
“嗯。”安然点头,眼眸含泪,毫无办法地看着他。
好难受。
“别怕……”莫怀远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自己也出了一身的汗,“然然,不怕。”
“,”眸子冷冽下来,揉着她的头发,他直接告诉她,直视着她的眼睛,“可能跟菜有关,也可能是这房间熏香精油的问题,我不能确定——”
小小的呼吸都是烫人的,那小女人看着他分析,水眸泪光闪烁,更加绝望。
“有这种感觉,是么?”他脸色冷峻,维持镇定,柔声问她。
安然没办法回答。
那种羞耻的感觉被他说中,她不知该怎么面对,眼泪掉下来一滴,掐紧了自己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