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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开往境外的K3专列

厂里的员工心情黯淡, 技术研发人员士气不振, 而他这个铮铮铁汉, 更加心急如焚啊!

可到底要怎么办?打广告吗?钱根本不够。

现在的央视黄金时间段的广告甚至已经飙升到一秒钟几千元,他们底子薄,完全打不起啊!

“倪厂长,别怕宣传花钱。”对面, 那个陌生的买家声音年轻得堪称青涩,可是却从容又温和, “只有坏产品才会担心广告收不回成本, 好产品, 绝不会。”

推算一下时间点, 长虹这位著名的厂长, 现在应该正处在琢磨打响价格战的前夕,邱明泉只希望,自己这一番话, 能稍稍起点促进作用,早点帮他痛下决心!

……拿着电话,倪如风陷入了短暂的走神。

实际上,不知道是这笔巨大的订单终于给了倪如风勇气,还是这天邱明泉这段话真的叫他彻底下了决定,在这几个月后, 长虹就掀起了中国国产彩电史上最强烈的一股暴风。

——破釜沉舟地贷了巨额的贷款,在全国大做特做广告,电视、广播、纸媒“海陆空”三管齐下, 迅速打响了知名度!

同时,长虹人以大无畏的勇气,决绝无比地首先打起了无畏的价格战,因为他们有底气:这么好的东西,卖这么低的价格,凭什么就卖不过日系电视?

就算质量上还有细微的差距,可是我的价格比你便宜一半,我就不信老百姓看不见、不动心?

那些仓库的积压,正死死刺痛着每一个长虹人的心,几个月后,他们走出这决定性的一步,终将迎海阔天空,迎来中国家电品牌的辉煌时期!

……

接下来的事,就是一阵紧锣密鼓的忙活。

财务科立刻和邱明泉交接支票;销售部开始出具销售清单,和邱明泉一再核对;而仓库那边更是火速检查和清点库存……整个会议室里,来了七八位各个部门的人员协同合作。

连午餐都是直接送到了会议室,一个个心里都觉得匪夷所思——五千万的单子,抵得上好几年的总销售额啊!

而一边的方明华父子,则更是像做了一场梦。方启怯生生地瞅着看起来陌生了许多的邱明泉:“老大,你你……你是富二代么?你到底啥来历啊?!”

邱明泉好笑地看着他:“什么老大,我比你还小两个月呢。”

“别别,我以后就叫你老大!”方启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你真的不是在恶作剧吗?”

“真不是,我家里亲戚的公司而已,我帮着谈谈生意。”邱明泉不敢吓到他,半开玩笑。

仓库的库管员急匆匆地跑进来,大冬天的,急得一头汗:“邱总,实在不好意思,16寸的彩电我们刚刚点了一下,的确不够您的要求,您看……”

邱明泉温和道:“没关系,那不够的,就换成18寸。”

库管员感激得快要哭出来:就没遇到这么好说话的客户啊!

“哎,运到燕京市吗?不是东申市?”仓库管发货的同志忽然问。

邱明泉点点头:“对的,直接发到燕京这个点。”

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对方:“对了,货运的承运,我希望你们用这一家。他们家不仅刚刚在你们省开了物流运输分部,而且在燕京也有,发过去以后,我要他们的人来接货。”

一张朴素的名片,上面方方正正的几个大字:顺达货运。

……

三月份的燕京市,乍暖还寒,树木尚未发出新芽,街上的行人都还穿着臃肿的棉衣。

“这气温啊,果然是全球不断变暖了。”封大总裁此刻正上了邱明泉的身,肆意地感受着久违的燕京的空气,“十几年后燕京的冬天,可没有这么冷。”

此刻的他们,正坐在旅社门口的胡同口早点摊上,买了份煎饼果子,就着新鲜的甜豆浆,惬意地吃着。

到燕京市已经三天了,见到了顺达快递在燕京分部的负责人,亲自验看了刚刚运到这里的大批彩电。

不得不承认,王威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奇才,短短两年不到,顺达货运的分部已经开到了全国各大省会,首都燕京自然不可能落下。

虽然电商尚未起步,快递业完全还没有雏形,可是现在的顺达货运,已经初步有了“快递”的经营理念,对比起普通的物流运输,快、稳、准时,已经成了顺达货运的标语,并且执行得格外到位。

邱明泉这批货点名要他们承运,一方面有点照顾自家人生意的私心,另一方面,也存着考察一下自己有股份的企业的意思。

这一考察,就完全放了心。

普通运输企业要六天的运货周期,而顺达,运达时间是四天整!

邱明泉现在经营着邱氏百货,明乐家电的经营也经常过问,对于进货时间等都十分敏感。他比谁都知道,这节约的两天时间,绝不是轻易能做到的。

从分部的管理、货物的交接,都需要各个环节的无缝衔接,才能争分夺秒,抢下来这两天的差距!

这一点,在接触到燕京分部的负责人后,更是得到了进一步验证,这里的负责人,竟然也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无论是业务能力,还是工作热情,都叫没有表明股东身份的邱明泉和封睿十分满意。

顺达顺达,已经初步有了全国快递第一巨头的企业风采和企业文化!

甚至没要他们亲自去做,只是稍微委托了一下,燕京分部的这个年轻负责人,已经帮他们联系好了那趟k3列车的货运车厢。

整整三节货运车厢,装满了价值五千万的长虹彩电,从16英寸到24英寸,种类齐全,质量优良。

k3列车,从华夏的燕京市首站出发,路程六天六夜,最终的目的地,正是远方的那个特殊的、刚刚经历动荡不久的国度。

俄罗斯。

来之前,他们已经回了东申市一趟,亲自去找了一次以前认识的那位工行支行的刘行长,办好了外贸出口所需的手续和文件。

这一趟,可不是倒卖,是正正经经的外贸出口,并不会偷税漏税的。

刘行长当然热情无比,亲自帮着他们跑前跑后,心里更是啧啧称奇——两年不见,这个在浦江饭店认识的奇特少年,如今的胆识,真是越来越大了。

做外贸的他见过不少,把彩电贩卖到俄罗斯,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单子,他还真的没见过!

——别的不说,这能卖得掉么?听这孩子的意思,竟是还没找好下家,就这样直愣愣地先发过去了?

……

“今天该干什么了?”邱明泉等着封大总裁亲自纡尊降贵品尝完煎饼果子,才发问。

封睿言简意赅:“跟我去燕京车站。”

燕京车站毕竟是首都车站,规模和人流都惊人得很,虽然还没有日后那种巨大的客流量,现在也非春运高峰,但是熙熙攘攘的出口处依旧挤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人。

邱明泉用力挤到售票口处,抬头看着票务信息,心一下凉了一大截:“三月十六号的车票没有了?”

姐姐向明丽去往俄罗斯的车次,就是三月十六号的啊!

里面的售票员冷着脸:“呵呵,别说十六号的,十七号、十八号,一直到五天后,都没有。”

邱明泉紧皱眉头:“难道六天后的才有?”

里面的售票员翻着眼看了他一眼,心知这一定是个雏儿:“我们只提前卖五天后的票,六天后的不卖!”

封大总裁淡淡道:“别问了。肯定不会有的。”

这趟开往俄罗斯的列车,早就沦为国际倒爷的专列,除了少数票会留给国家公务出差人员,剩下的,早就被黄牛抢购一空,普通的人又怎么可能原价买到?

果然,刚刚离开售票口,旁边就立刻跟上来一个操着标准京片子的小胡子男人,大声问:“要十六号的票啊?哥们这儿有啊,要不要?”

邱明泉看看他,这年头,黄牛简直比后世的猖獗百倍,说话都这么大声。

“多少钱?”他淡淡问。

小胡子大大咧咧一伸手,露出四根手指:“四百整。”

邱明泉懒得啰嗦,直接拿出钱包,数了四张大钞:“可以。”

小胡子没有接,用一种看着白痴的目光望着他:“小兄弟,你是真傻啊,还是装傻?”

邱明泉一皱眉,心里,封睿已经苦笑了:“他说的是美金。贩卖国际列车车票的,都按美元算。”

邱明泉在心里问:“那他这价格是不是唬人?”

封睿叹气:“我记得看过的资料,说这趟列车后来最高的时候,车票飙到三百五十美元一张,你试试?”

邱明泉不动声色地看着那男人:“三千一百元人民币一张,不二价,不卖就找别人。”

小胡子一愣:这年轻人,看着不懂行,开口却正好。

现在的美元汇率是8.7:1,可是黑市兑换价差不多是9:1,这人喊价三千一百元,恰好是三百五十美元左右,正是市场行情。

“行,爽快。”他露出满口黄牙,龇牙一笑。看着邱明泉数了三千一百整大钞,爽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皮夹。

一打开,满满当当的全部插满了车票!

从里面挑出来一张三月十六号的,他递给了邱明泉,龇牙一笑:“老板也去倒腾货啊?”

邱明泉微微一笑:“是啊,小本生意,去俄罗斯碰碰运气。”

小胡子露出“我懂我懂”的神色:“那先祝老板发财!”

邱明泉想了想,悄声道:“我还想买点别的,你有么?”

他从袖子下模拟了一个用刀捅人的动作,定定望着小胡子。

小胡子猛然一惊,看了看他,不动声色地把他带出了站,一直引到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奇怪的是,明明靠近人流如织的车站,可是这里偏偏就安静如坟墓,散发着一股垃圾的腐臭和下九流的荒废。

小胡子看了看四周,吹了声口哨。口哨夹在呼啸的穿堂风里并不明显,可是原本空无一人的小巷,忽然从一道脏兮兮的门后探出一个人头,看到小胡子,才走了出来。

“这位小哥要东西,你们自己谈。”小胡子干脆利落。

那人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邱明泉:“呵呵,这么秀气的小哥,能要啥样的货?”

“你有什么?”邱明泉淡淡道。

那人敞开军大衣,赫然露出来身上绑的一堆东西!

密密麻麻,全是各种管制的刀具,长短匕首、带血槽的各种刀,一眼看去,全都开了刃,在这阴森小巷里闪着锋利的光芒。

那人身材高大,眼珠不断往邱明泉鼓鼓囊囊的怀里看,邱明泉只装作看不见他的觊觎,伸手在他前胸的刀具囊中翻了几把。

心里,封睿“哎呀”一声:“这人身上还真有不少好货!这把,对,还有这把,要了!”

邱明泉按照他的指点,拔出一把三棱-刮-刀、一把小弯刀,淡淡道:“这两把,什么价?”

那个男人眸子忽然一缩,狐疑地看了看邱明泉那斯文俊秀的脸。

是巧合,还是行家?这个年轻人拿出来的,竟然就是他手里杀伤力最大、最适合近战攻防的两种,而且品质极好!

“这两把可不便宜。”他嘿嘿一笑,“一共八百元整。”

邱明泉漫不经心道:“货好就行。”

他掏出怀里的钱包,毫不避讳,直接开始数了八张大钞:“给。”

那男人瞥了一眼他敞开的钱包,眼光变得贪婪又幽深,好家伙,那么厚的现金,起码有好几千!

他接过八百元,却没有立刻把刀递过去,死死盯着邱明泉的神色;“小朋友,刀可不好驾驭。随便乱用,割到自己就不好了。还是一条甩棍最实用。”

封睿冷笑一声:“这个人坏得很。”

真是日常防身,甩棍还真是好东西,打人痛楚,又不会致死,可是这趟列车上,甩棍有个屁用!

那都是真正的劫匪,真的冲突起来,不见血不回头的那种!

邱明泉定定看着他,看着他毫无交货的意思,点了点头。

忽然地,他长臂轻伸,以迅雷之势猛然拔出那男人胸前另一把刀,目光冷凝,纤长手指凌空一甩!

那把匕首犹如利箭,一道炫目寒光,风声骤起,直直插在了旁边的垃圾桶边!

“吱——”一声凄厉惨叫,那匕首正钉在一只刚从垃圾桶里露出一个小脑袋的老鼠头上,污血四溢。

小爪子动了几下,那老鼠眼珠爆出,彻底不动了。

卖刀的男人和小胡子愕然望去,心里都是猛然一惊!

那垃圾桶在十几米外,这样随手一甩,正中一个活物,一刀毙命?!

邱明泉目光锐利,慢条斯理地从他手中接过货,带着不容置疑。

他露出雪白牙齿微微一笑,作势在那男人喉咙间比画一下:“谢谢提醒,不过我不会割到自己的手,倒是会不小心割到别人的喉咙。”

望着他修长背影消失在巷口,那男人忽然伸手抹了一下额头。

见鬼,就刚刚那年轻人这么凌空作势在他喉咙一比画,他竟然出了点汗,好像有种奇怪的利刃逼喉的错觉!

“你从哪儿找的杀神啊,怎么跟个亡命徒似的!”他埋怨了一句,小胡子愣了一下,没理他,忽然冲着邱明泉追去。

“喂喂,小哥!”

邱明泉回过头,那小胡子气喘吁吁赶上他,态度变得又热情又敬畏,伸手递过来一张皱巴巴的名片:“到了那边,还得买回来的票不是?找这个号码,我兄弟在那边,能搞到票。”

邱明泉接过名片:“老板你们这一条龙生意做得也挺好啊。”

小胡子得意地扬了扬眉毛:“那当然。听过卖铲子的故事吗?”

邱明泉买到了好刀,心情极好,看着这小胡子也觉得可爱起来,明知故问道:“哦?什么?”

“发现金矿的地方啊,涌去了一大批淘金客——就是你们这样的。”小胡子得意扬扬地道,“最后发财的是谁呢?是卖铲子给淘金客的人,就是我们呀,哈哈哈!”

邱明泉忍俊不禁,和他挥手作别,这才拿出大哥大,拨响了姐姐向明丽的寝室电话。

“姐姐,我刚刚买了和你一天的车票。三天后,我们直接车上见。”他柔声道,“我陪你一起,去俄罗斯吧。”

……

一周只有一趟的k3列车,今天是发车日。

由于整个行程长达整整六天六夜。不得不说,这时候的火车的确是一种艰苦的旅行工具。

和这趟k3对开的,是从俄罗斯莫斯科发出的k4专列,同样是六天一趟,到目的地后休息一天重新始发。

“我们能买支枪吗?”邱明泉忽然问。

“异想天开什么呢?任何时候,枪支管控都是不能轻易沾的。”封睿没好气地道,“就算找你爸,他都不敢给你弄一把!这群劫匪也都是拿着砍刀而已,哪有那么多持枪的厉害角色?”

邱明泉耸了耸肩,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时间还早,他没有立刻去找向明丽,而是四下扫视了一眼,拖着行李箱,向路边的香烟摊走去。

他心里,封大总裁正指点着:“去买两包香烟,按照我说的牌子。”

邱明泉点点头,径直走向摊位,沉声道:“老板,来两包‘翡翠’香烟。”

付钱拿到香烟,他在心里小声问:“这是干啥用的?给歹徒敬烟不成?”

封睿神秘地嘿嘿一笑:“把里面的烟扔了,只留烟壳子就好。”“

……

“明泉!”一声清脆甜美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

邱明泉一回头,正见不远处一身墨绿短呢大衣的向明丽,戴着条格子花纹的素色围巾,正笑盈盈向他挥手。

邱明泉赶紧跑了过去:“姐姐!你们也到啦?”

向明丽身边,有个白发苍苍的老教授,有个瘦弱得像根豆芽菜的眼镜男生,还有和她手挽手的一个女孩子,圆圆脸,长得十分喜庆。

都是二十来岁如花般的年纪,两个女孩子站在一起,脸上满满的都是胶原蛋白,穿得都和身边人格格不入地讲究,自然显得分外青春靓丽。

心里,封睿就是一声叹息:“一个漂亮的不够,还来了一个。”

这趟列车上,就是在这几个月内犯罪暴增,一开始是抢劫,后来就开始出现了更加丑陋的罪行,对女性乘客下手!

在一堆脏臭的国际男倒爷中间,向明丽她们,简直就像是人群中明亮耀眼的发光体啊。

向明丽向自己的老师和同学介绍了邱明泉,又对着邱明泉道:“这是我的研究生导师李教授,这两位是我的张师兄和赵师妹。”

她伸手帮邱明泉掖了一下脖颈上的围巾,半是埋怨,半是感动,小声道:“你怎么这么冲动?学都不上了,来陪我一起做什么?”

得知他的决定后,向明丽真的大吃一惊,紧急联系了父母说了这件事。

向元涛夫妻也是大惊,可是邱明泉决心已定,一家人反复劝说无效,也毫无办法。

邱明泉微微一笑:“我也要顺便去俄罗斯做点生意,就当长长见识。”

旁边圆圆脸的青春女生叫赵晓缘,笑嘻嘻道:“明丽,你弟弟和你长得真像,都那么好看!”

长达六天六夜的行程,加上去俄罗斯要待上一阵子做学术交流,所以向明丽他们都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邱明泉伸手把姐姐和赵晓缘的一个包拿过来,又转身拉过来李教授的沉重行李箱,这才轻松地开口:“进站吧。”

那个豆芽菜男生羞愧地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气喘吁吁地赶紧赶在后面:这人和人比,怎么就差距这么大?面前这个小弟弟,明明看上也清瘦得很啊!

一行人拿着车票,挤上了这列著名的国际列车,邱明泉找人换了座位,挤过人流,终于坐到了向明丽他们这节硬卧车厢。

现在的硬卧车厢当然没有后世那样清洁干净,整整一节车厢里住着几十个乘客,墨绿色的车皮已经显得老旧,面前的小桌子上面的隔板也脏兮兮的,不知道用了多久。

最和后世不同的是,这时候的国际卧铺车厢,是同时卖站票的!

过道上,竟然还坐着一大堆自带毯子的乘客,就这么大剌剌地睡在走道地上,衣服一窝就当枕头,警惕地把各自的行李和包裹放在身边。

俄罗斯天气常年寒冷,中国内地生产的羽绒服、皮夹克、石英表、欧码的女式服装……应有尽有,几乎人人脚边都是好几个巨大的包袱!

放眼四周,除了他们这两张上下铺几个人显得文绉绉的,别的乘客都有着非常相似的特征。

一个个熟门熟路,上车就熟络地互相递香烟、拉家常,话题几乎全都是“你这次带了什么货”、“俄罗斯最近什么最好销”、“回来你打算带点啥”。

名副其实的国际倒爷列车!

邱明泉他们刚刚安顿好行李,列车就发出了一声响亮的鸣笛,车身晃动,缓缓驶出了燕京站。

车子刚动,旁边座位上就探过来一个脑袋,是一个长相和气的男人。

这人带着点闽南口音,身材不高,也带着典型的南方男人的特征,略带惊奇地看了看两个女生:“几位也跑俄罗斯玩玩?”

邱明泉微笑着回答:“是啊,我陪我姐姐去的,他们学术交流呢。”

那闽南男人看看领头的李教授,肃然起敬:“哦哦,科学家啊!”

走道上,一个圆眼睛男人探过头,目光在他们几人身上转了一圈,声音懒洋洋的略带稀奇:“哎呀,几只绵羊跑到了野地里,这里可都是狐狸窝呢。”

那闽南男人热情地跳下卧铺,递过来几根香烟给他们:“科学家抽点?”

李教授和那个男生张涵都婉拒了,邱明泉更是笑了笑:“我也不会。”

瞥了一眼这人手中的香烟牌子,不是“翡翠”牌。

邱明泉恭敬地压低了声音:“大哥,打听个事——听说这条路上,不甚太平?”

那闽南男人自己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你们也知道啊?”

邱明泉点点头,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听说这趟路随便带点啥都能赚。我这是空着手去的,回来想带点东西——听说那边的皮毛质量特好?”

闽南男人很是热情:“啊,你想带货回来啊?没错,毛皮、手工艺品从那边带回来都好销,你要是有钱啊,弄点象牙什么的,那可就更贵!”

邱明泉笑了笑:“俄罗斯有象牙?象牙可是违禁品。”

闽南男人哈哈轻笑:“什么好卖,俄罗斯人都能给你弄来什么。这趟车上的,谁做的不是灰色生意?”

他热心地凑近邱明泉:“你要是真想要好货,我下车带你去。”

邱明泉他们隔壁的包厢开着门,一个络腮胡子斜对着他们,闻言忽然抬起头,一双黑幽的眼睛盯着他们,不明所以地冷笑一声。

“少吵吵嚷嚷的,烦死了!”

闽南男人缩了缩头,看了看那人的体格,也不敢多说,小声对邱明泉道:“这车上啊,的确很不太平。遇到劫匪那可是常事。”

邱明泉赶紧点点头:“那真遇到,可怎么办呢?”

“钱藏好,真的被点名搜身了,就自认倒霉呗。”

“不反抗?”

闽南男人撇撇嘴:“人家一群人拿着刀,我们这些人都是各自跑单帮的,还不是任人宰割?上周我回去的时候,就遇到几个温州商人一起反抗,结果你猜怎么着?”

向明丽一直在一边悄悄听着,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一双妙目看着那人,紧张地问:“怎么了?”

闽南人压低声音:“一个人被挑断了手筋,剩下的几个全都打成了骨折。”

赵晓缘惊叫一声:“这么凶残?明丽你上次不是问过你爸爸,说没那么严重吗?”

另一边,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叹了口气:“以前没这么凶悍的,就最近一两个月,是越来越不对劲。不过你们也放心,只要不抵抗就没事,人家也是求财,也不想害命。”

他身边的同伴也神色愁苦,用极小的声音道:“那可不一定。听说殷姐那帮人里面,最近来了一个狠人,杀过人的,啥都干得出来呢。”

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丝丝的沉重气氛萦绕在车厢里,刚刚还高谈阔论的各地倒爷们都闭上了嘴。

男生张涵有点紧张地望着大家:“殷、殷姐是什么人?”

斜对面的络腮胡子冷冷看看他,鼻子里嗤笑一声:“能要你命的人!”

封睿声音带了凝重:“他没说错,这个殷姐团伙的确就是后来那场跨国要案的最大恶魔。她手下的人,不仅血洗了五月份的一趟列车,还强-奸了好几名女性,罪行累累。”

他在向家看到的那份内参卷宗,不久后也公诸于世,所以他记得不少细节。在案件还原中,那个叫殷姐的女人原先是跟着姘-头干这种事,后来那个男人在燕京秀水街因为捅人被抓,她不仅没有舍弃那男人,还豪掷千金付了一大笔保释金,把她男人保了出来。

一出来以后,两人就连夜逃脱,彻底消失在境外,这个叫殷姐的凶悍女人也因此在匪徒窝里落了个“有情有义”的名声。

再往后,她和那个在逃男人就纠集了一群最凶悍的劫匪,在这趟列车上屡屡出手,凶名大盛。不久后她男人死于斗殴,她却成了团伙的头头。

但实际上,这趟车上劫人越货的,可不止一帮人,而是好几伙。一趟车在路上往往在不同的站点,会遭遇不同的匪徒,抢夺一番后又匆匆离去,到底哪节车厢会遇到哪一伙,却要靠运气。

张涵被络腮胡子那句吓得不行,立刻哆嗦起来:“那怎么办?我们身上可还带着生活费呢……”

话没说完,赵晓缘就狠狠踩了他一脚,疼得他“哎呀”一声抱着脚跳起来。

“师兄你可闭嘴吧。”赵晓缘心直口快,可不给这个师兄面子,小声埋怨,“刚刚人家都说了,别提钱的事,隔墙有耳不懂吗?”

张涵的脸吓得煞白,紧紧闭上嘴,不说话了。李教授一直很寡言少语,此刻也有点眉头紧锁。

他不安地抱住了胸前的大包:“他们……他们不会抢我的资料吧?”

闽南男人忍不住,哈哈笑出了声:“老伯,谁要你那些不值钱的资料啊?”

老教授把眼一瞪:“怎么不值钱,这些都是价值连城的!”

向明丽赶紧安慰老爷子:“李教授,那些人只要现金,对他们来说,这些资料的确一文不值。”

邱明泉直视着张涵,忽然站起身,拉着他:“张大哥,陪我上趟厕所吧。”

张涵莫名其妙,可是看到他神色郑重,只得跟了过来。

两个人穿过拥挤的过道,邱明泉把他拉到厕所,伸手“咔嚓”一声锁上了门。

“张大哥,你把钱交给我保管吧。”

张涵呆呆地问:“为什么?”

邱明泉叹了口气,手腕轻伸,买的那把小弯刀露出了半边,在晃荡的车厢里寒光四射,刺得人眼睛一花。

张涵惊叫一声,腿肚子立刻就哆嗦起来:“有话好说!我我……我把钱给你!”

邱明泉哭笑不得,封睿更是在他心里瞠目结舌:“他以为你要抢劫他?……”

邱明泉赶紧收回刀:“张大哥,我是说,我有能力保护好你们的钱,你交给我,更加安全。”

张涵反应过来,自己也涨红了脸:这是向明丽的弟弟,难道还会来打劫他们不成?

他赶紧乖乖地从怀里掏出了钱包,整个交给了邱明泉:“那个……你能行吗?”

邱明泉直接打开钱包,里面是一沓百元面值的美元。

“五千美金是吗?”

张涵忐忑地点头:“嗯,这是学校批给我们这趟行程的学术经费和差旅费。”

封大总裁感慨一声:“还真不多啊,搞学术的就是清苦。”

邱明泉点数好,正色道:“我下车就还给你。万一路上有危险,你就一口咬定说,你们的经费直接汇款到交流单位的会务组了,懂吗?”

张涵恍然大悟:“哦哦,我懂了!可是你……刀具的话,还是不要随便用啊。太危险了,万一伤到人,自己也是会坐牢……”

邱明泉温和一笑:“好的,张大哥,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香烟壳子,是真实案件中的一个细节,很有意思,慢慢看吧。

说向明丽为什么非要坐火车,九十年代的舆论氛围真是现在不能想象的,很多干部家庭的子女都非常约束行为,“搞特殊化”这个词,在那时候就是一种罪名。

另外,那时候去俄罗斯公干的外交官员,都坐火车呢,根本不准坐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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