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快速撤退的黄金骑,陌尚家沉入了一股异常的沉默。
清风轻笑,走向自他出现后就一直审视他的韩信面前,拱手笑道:“韩公子,久仰大名。”
这个韩公子,用的可真正不简单,一种称谓,两种意思,公子,一是王族后代的尊称,一种是世家男子的别称,韩信的眼神变的幽深起来,他可不相信,这个不知道他的身份。沉默稍许点头,同样拱手淡漠说道:“原来是清风公子。”
清风眼神一闪,嘴角微微勾起,似笑,又似嘲讽,清风公子,已经好久未听到这个称谓了,五年了吧,这韩信比他想的还要隐藏
的深,思此,清风看向韩信的眼神显的慎重起来,轻笑答道:“没想到韩公子知道清风当年的名号,清风深感容幸,看来韩公子就算隐居多年,却也知天下事,当真让清风受教。”
韩信本是极其聪明这人,从刚开始就一直奇怪他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可一听到他说隐居的事情,心中顿时明了,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对于清风话里的警惕与试探也不介意了。
韩信看着眼前的男子,突然间他对清风有种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他们同样都被同一个人当成棋子。忽而轻声感叹:“这哪是我们可以做主,本是红尘之人,哪能做到两袖清风啊,我们都一样,都是被算计之人。”
清风眼一缩,听韩信如此道来,也知道韩信也知一切,听到韩信如此感吧,更有种感周身受的感觉,看向韩信的眼神已不同,变的友好温和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显的随意与温和了。叹:“是啊,哪容我们做主,韩先生,受教了。”
韩信微微点头。不再做答
见此,清风走到王紫嫣面前,看着王紫嫣,他突然有点心疼她了,他并不知道子房的打算,可爱到子房看她的眼神,她知道,她也逃不开了。其实他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他们的过去。
这个时代并不公平,有的人一生犯在无数的错误,却相安一生,可有的人,一生仅犯了一个错误,却要用她的一生去偿还。就如此刻,他眼前的这个女子。他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他的立场可以容忍他说什么呢,他又有什么资格说呢,最终华为一句轻叹。然后转身看向陌尚阳等人点头示意后,留给了众人一个看似潇洒实则落寂的背影。
自上次被巫门,鬼门,黄金骑三方人马围缴之事后,时间已过一周,这一周陌尚家再次换了一个分机构,却仍停留在星海城。只因其它地方不是发生瘟疫就是在战争,根本就不适合他们这一大帮人马居住。
这一周陌尚家还是发生了好几件大事。
首先是南木榕一夜之间白了头发,原本乌黑发亮的秀发突然间变成了雪白色。这雪发衬的她更像一朵盛开在寒风中的雪莲了, 而众人也都可以看出医仙南木榕随着剑圣暮寒的死也跟着心死了。
其次就是花弄影虽然被南木榕冶好了,可却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每天都笑的一脸白痴叽叽喳喳的花弄影了,他变的沉默,变的安胸。静了。
再来上官流离的毒已入心脉,虽被保住了命,却也一直没有醒来,南木榕说,上官流离最快也得一年之后才能醒来。而蓝子逸也被枫月割伤了右手筋脉,此生,将再也拿不了剑,只可弹琴。
最后一件事也是最大的事了,蓝子逸带着陌尚流离与南木榕一起向陌尚家提出了退隐,现在的他们已经帮不了陌尚家任何事了。而陌尚阳也同意了。
南木榕站在王紫嫣的房间外徘徊,今天是她在尚陌家呆的最后一晚了,明早清晨,她就要和蓝子逸一起归隐了。她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进去,若是进去了,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此生,她不欠任何人的,甚至很多人都欠了她的,可她却独独欠了她的,欠了她两条命,她还不了。
她体内的蛊毒虽然看似是抑制住了,脸色也开始慢慢的转好, 可,在此同时,她也开始失去了五觉,这就说明,蛊毒有可能会解,但,子归却清除不了,子归,子归,子时归去。她,是否应该要告诉她这一切呢,可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可,若是不告诉她,这乞不是更残忍,她有权力知道她自己的身体状况吧。
就在南木榕犹豫不决时,门突然间被打开了,王紫嫣那平淡而又绝色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进来吧。”王紫嫣说完就径直走到暖坑上,坐着,她的前面摆着暖酒。是杏子酒,南木榕一看到这酒时,就略带惊讶,一般来说,这个时节是喝不到杏子酒。
王紫嫣熟练的拿起酒瓶,为两人各倒一杯,温声而又随意的说道:“喝一杯吧,这时节可难得喝到这杏子酒,也不知道韩信从哪里给我弄来的,还拿了整整一箱子过来。你看看你是否喜欢,喜欢就拿点过去。”
南木榕一惊,突然间想起,不久前韩信曾问过她,这时节天气冷,像身子比较虚的女子应该喝些什么既可以御寒暖身,还可以补身子。
当时,她立马就想到了杏子酒,不过,这时节可是很难弄到杏子酒的,不仅仅因为杏子一两千金,更是因为这边,基本就没有这种果实,只有西域才有,就连她自己也是在医书上看到的它的特性的。
所以当看到杯中的杏子酒时,她才会如此的惊讶,她完全没想到,韩信他居然弄到了,看到她对王姑娘真的是上心了。至少比那个男人上心很多。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我很喜欢这酒呢,喝起来不仅不辛辣还很甘甜,喝完后,全身更是觉得异常的温暖。就连气也变的异常顺畅。”王紫嫣轻笑说道。今天的她与平常不同,没有那种刻意显露出来的冷漠与冰冷,也没有那种极力隐藏的阴暗。
看着这样的王紫嫣,南木榕觉得更内疚了,杯中的杏子酒更是难以下咽。想说什么,最终轻唤了三个字:“王姑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