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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祝你我都幸福!

罗岚对木尘可谓是一见钟情,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深深的爱上了他,于是开始主动攀谈,希望能够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第二次见面是在饭局上,饭后,她主动邀请木尘去酒吧,他没拒绝,这让她松了一口气,她想他对她应该还会有好感的。

第三次见面,他们开始上床禾。

成年男女,有时候肉体欢愉,并非一定要跟感情有关系,场合对,气氛对,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对罗岚来说,男欢女爱在激情里能够达到欢爱极致就必须要有情感失控,但木尘一直都很理智,至少在床第间很理智,好像从头到尾投入的那个人只有她,而他的神智早已跑到了九霄云外。

凌晨三点,罗岚穿着浴袍走出浴室,就看到木尘坐在床上,闭目小憩,灯光照在脸上有一种晦暗的朦胧感。

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在他睁眼的时候,吻他的唇,他任由她吻着,却没有回应。

这样的亲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罗岚终于停了下来。

“不喜欢我的吻?妲”

他眼神幽暗,看着她,“累了。”

“是累了。”罗岚笑,浴袍敞开,可以看到锁骨处的青紫吻痕,他今天明显失控了。

深夜十二点按响她的门铃,进门就直奔主题,虽然对于他的“热情”有些意外和吃不消,但都可以接受,谁让沦陷的那个人是她呢!

他看着她衣袍下的点点吻痕,拍了拍她的肩,算是道歉了。他其实是个很骄傲的男人,不轻易道歉,他的道歉一向很弥足珍贵。

罗岚眉目低垂:“木尘,你今天怎么了?”木尘冷静,理智,他把情绪分配的很完美,可是今夜,她感受到了他的仓惶和痛苦。

痛苦?如果不是在激情深处窥探到他眼睛里流露出的痛苦,她会觉得她只是眼睛花,看走眼了。他的痛苦是那么明显,她就在他身下,但他好像拥抱的却是别人。

木尘忽然问道:“罗岚,我们认识多久了?”

“六个月。”正确的说应该是六个月零八天。

他轻叹:“……已经这么久了吗?”

她笑,只是笑容有些酸涩:“你所有女人里面,我应该是你相处最久的那一个吧!”

“不是。”有比罗岚相处更久的,一个是艾青,一个是……夏静言。

罗岚想了想,这才迟疑开口道:“是艾青吗?我曾经听说过她好像怀了你的孩子,后来流产,然后就消失了。”那个赫赫有名的酒吧老板娘,原是法国著名名媛,更是木尘的得力助手。

罗岚曾经见过艾青,长得性感美艳,举手投足间足以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爱上木尘,注定身心俱伤。

罗岚静静的看着木尘,良久后开口:“上流圈一直都流传着一个说法,是有关于你和夏静言的,他们说你和夏静言曾经秘密交往过……”她在想木尘的失控是不是跟夏静言有关系,毕竟自从他见过夏静言之后,举动就很反常。但木尘和夏静言相处,她虽然隔得远,但还是看的很清楚,他们淡笑疏离,礼节到家,关系跟刚认识的陌生人没什么区别,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疑惑。

“我跟她交往过。”没必要隐瞒,事实就是事实,谁都改变不了。

心一紧,罗岚问他:“为什么分手了?”

木尘一时没说话,当年季如枫有心保护夏静言今后的人生,所以纵使知道夏凌峰做过什么,并没有扩大影响,只有内部少数人才清楚内幕,所以罗岚不知道他和夏家的恩怨再正常不过了。

“不合适。”短短三个字,他却斟酌了很久才说出。

罗岚微微皱眉,是夏静言不合适木尘,还是木尘不合适夏静言?罗岚分不清楚了。

“那你觉得我跟你在一起合适吗?”罗岚问这话的时候还是很紧张的。

半年来,木尘似乎收心了,身边女人只有她一个,而她也是他固定的床伴,外人看来大概觉得她成功屡获了木尘的心,但只有她清楚,他的心很冷,纵使她拥抱他滚烫的身体,可心却永远都暖不热。

又是一阵沉默:“你想说什么?”他从罗岚的话里察觉到了什么,所以凝眸淡淡的看着她。

罗岚咬着唇,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两个月前见了一个相亲对象,感觉一般,不讨厌但也不厌恶,如果跟他结婚的话,也未尝不可。”

“怎么这么急?”

她低头摆弄着浴袍腰带:“我今年二十七岁,父母比较急,我也想让他们安心。”

木尘眸色暗沉:“你从未对我说过你有结婚的念头。”

她笑了:“木尘,我如果说我想结婚了,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微愣,想了想,木尘道:“……也许会吧!”

罗岚却摇头了:“可我不想跟你结婚。”

“为什么?”并没有生气,问话平淡无波,他……原本就是这样一个人。

罗岚语声轻淡:“结婚前可以试着爱一场,就算痛苦也是一种美好的回忆,但是结婚后,我希望一切归于平淡,那样的百转千回,那样的爱恨痴缠,我都不想再经历了,因为真的太苦,也太累。”

木尘心里一阵紧窒,有人曾经对他说过:“木尘,我只想平淡的活着,我再也不贪心了,因为太苦也太累。”

罗岚看着他,心里一叹,他又开始走神了。

她在职场精明能干,做事果断,他和她相识一场,暗夜相伴,但那并不能代表他必须爱上她,尽管两人很谈得来,相互欣赏,但并不妨碍对方去找寻最适合彼此的另一半,但豁达是一回事,舍不舍又是另一回事了。

罗岚问出萦绕在心的疑惑:“我一直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会跟我上床?”

“……”

因为那天酒吧光线太暧昧,罗岚拿着胭脂醉对他说:“胭脂醉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寂寞。”

“为什么会这么说?”他心一颤,抬眸看她。

罗岚则头,笑颜如花:“它让我想到了烟花女子。”

他心思骤疼,脑海中不其然想到了有女子对他说:“胭脂醉虽然好听,但我并不十分喜欢这个名字,年华女子之所以愿意大醉一场,无非是遇到了情伤。它让我想到了烟花女子,孤身一人买醉,她该有多寂寞啊!”

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对一个人的痛和不敢都可以拥有转接的能力,跟罗岚相处至少让他感到很自在,没有爱和不爱纠缠纷扰,他很安心,可安了心,为什么心里却空空的,那里时常有风穿过,刮起满满的落寞。

“我是不是很像一个人?”罗岚叹道:“你有时候看着我,我总觉得你好像看的是别人,我跟你心里的那个人是不是有相似的地方。”

他有些不悦了:“我心里没人。”

“没人你就不会这么落寞了。”

他没吭声,看了她一眼,指了指衣服,她帮他把衣服拿过来,当着她的面,并不避讳,把衣服穿上,她帮他把纽扣系好,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再也不能了,因为她也要对自己的丈夫负责。

“知道吗?我今天订婚。”罗岚再次语出惊人。

木尘觉得他头开始疼了:“你还有什么更惊爆的话完全可以现在说出来。”

“没有了。”这是最后一个,以后她的喜悲都与他无关。

他拂开她的手,自己把纽扣系上,她站在一旁看着他,“你会出席吗?”

“你希望我出席吗?”

“希望的,我未婚夫也听到你我在一起的暧昧传闻,你如果出现的话,有些谣言不攻自破。”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会出席。”毕竟相处一场,他对跟过自己的女人从不吝啬,除了……她。

两人拥抱,很有礼节,尽管前一刻,他们还在这张床上痴缠。

木尘离开的时候,罗岚唤住他的脚步:“木尘。”

他回眸,淡淡的看她。

“如果爱,请深爱。你心里有了裂缝,就要想办法去修复,要不然放任痛苦成长,只会伤上加伤,到那时,你就会失去爱人的能力。我们都要幸福。”罗岚说着,转过身体背对着他站在窗前,直到房门关闭,眼睛有些酸涩,但却强撑着,窗帘没有闭紧,不知什么反光到了眼里,眼睛一阵刺痛,再定睛望去,对面的住户也是窗帘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