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站稳。云梦泽一事,说到底还是贫道的错,破坏了烛道友静修的道场,贫道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要打要罚,悉听烛道友尊便。”
马云的话说得十分真诚,乍一听就和真的一样,烛九阴也不由微微一愣,呵呵笑开来,“马云道友,看来你还真不相信本人,本人真是一个脱离低级趣味,具有高尚追求的人,真不会无聊到特意来找你报复!”
马云闻言,不喜反忧,皱眉望着烛九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烛九阴这老家伙出了名的阴毒,杀人不眨眼的主儿,云梦泽老巢被马云生生捣毁了,他会这么好说话,开什么玩笑!
马云心中充满了疑虑,他绝对不信任烛九阴。
烛九阴却是一脸赤诚真心,“马道友,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次我来只为一件事情,投奔你!”
马云难以置信的望着烛九阴,喃喃自语道:“投奔我,烛道友玩笑了,贫道何德何能,能让烛道友投效!”
烛九阴满脸焦急,他妈的,都怪他自己名声不怎样,巴巴跑到马天师这里来投效,竟然没人愿意相信他!
烛九阴无奈,游目四顾,陡然望见坐在马云身边的流苏飞卿,顿时眼睛一亮,大喜道:“小流苏,正好你也在,帮我好好向马天师说项说项,我云梦泽的人向来说一不二,说是跟着马天师混,自然是绝无二心。好好跟着马天师混!”
流苏飞卿静静的望着烛九阴,良久,才淡淡的道:“老祖宗。流苏已经不是云梦泽的人,不敢妄言!‘
烛九阴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你妈逼的,好不容易培养出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弟子,竟然有本事和马天师勾搭上,那帮脑残的玩意儿,脑子让门挤了。竟然把她扫地出门,太他妈的可恶了!
烛九阴连忙呵呵赔笑道:“小流苏,你可是云梦泽的小圣女。怎么会不是咱们云梦泽的人呢?”
流苏飞卿淡淡的笑了笑,“前辈说笑了,我乃是云梦泽一介弃徒,何德何能竟敢自称云梦泽圣女?”
烛九阴闻言不由勃然大怒。愤怒的大吼道:“是谁。谁敢说可爱的小流苏不配当圣女,看我不扒他的皮,拆他的骨,吃他的肉……”
烛九阴狂怒滔滔,流苏飞卿自然不会听他胡说八道,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不说话。
这时候,坐在马云一旁的李长风缓缓开口道:“马天师。贫道个人觉得烛道友还是非常有诚意的,不如天师再给他一个机会呗!”
如今。蜀山俨然已经是马云最重要的盟友之一,旁人说的话马云可以不听,李长风的话,马云却是不能不考虑!
马云疑惑的望向李长风,“李掌门此言怎么怎讲?”
李长风呵呵笑了笑道:“天师或许还不知道,如今您早已经不是一般人,三界之中想要投奔您的人绝不在少数,烛九阴道友是第一个,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马云心中疑惑万分,煌煌三界,他算哪根葱,别人来投奔他?凭什么?
马云还未来得及开口问,李长风已经笑呵呵主动解释道:“天师,你千万莫要妄自菲薄,你一身本事天知地知,早晚爆发出改换天地的力量,届时你就会明白,你自己的能量是有多么巨大!”
马云愣愣的望着李长风,若说刚才那些是奉承话,那也未免奉承的太过了吧!
改天换地的力量?!
呵呵,马云心中不禁失笑,李长风怎么不干脆说他是下一届玉帝!
不过,李长风乃是蜀山掌门,在凡间乃是呼风唤雨之辈,他愿意纡尊降贵和马云做盟友,马云已经感到非常意外了。
而现如今,李长风竟然如此大拍特拍马云的马屁,实在让人感觉匪夷所思,这不合理啊!
若说是拍马屁,那也应该是马云拍李长风的马屁,对方可是掌控了一座煌煌蜀山,座下弟子无数,实力雄浑,跺一跺脚,整个的凡间都要晃三晃的人物。
李长风说的话绝不会是单纯为了溜须拍马,更不可能信口胡诌,莫非……
马云大惊,这么看来,李长风难不成还说的是真话?
改天换地的力量,这玩笑开大了吧,他可没那么大的野心,有钱花,有酒喝,再和一众红颜知己长相厮守,这就是马云此生最大的愿望,改天换地想也没想过!
这么有意义的使命,还是交给有抱负的年轻人吧,他马天师做不到,也不想做!
李长风笑眯眯的望着马云,静静等待马云消化这个震撼的消息。
马云脸上神情精彩纷呈,起初先是无比的震撼,接着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平静下来,恢复到以往古井不波风平浪静的模样。
马云静静的忘了李长风一眼,便缓缓的坐了下来,“李掌门玩笑了,贫道何德何能竟敢改天换地。”
李长风呵呵笑了笑,马云不愿意认,他也不强求,机缘未到时辰未到,届时就容不得马云推脱,至于现在吗,反正他们蜀山已经站好了队,一条心跟着马云干呗,前途是无限光明的!
李长风笑了笑,开口道:“马天师,此间事了,我蜀山一堆杂务,不敢再叨扰了,准备即刻返回蜀山。”
马云闻言,倒不由心生一丝不舍,这帮蜀山老头初见之时还真有些讨厌,为人执拗偏执又拧又犟,可是接触下来,马云很快发现他们一个个率真的可爱,爱剑成痴,虽然有些城府,却没什么机心,从头至尾他们便是诚心诚意的帮着马云,并无半点邪心。这份心意,马云心领了。
马云望着李长风,正色道:“李掌门。何必这么早离去,不如在这里盘亘数日,贫道也好一尽地主之谊。”
李长风呵呵笑,微微摆了摆手道:“不了不了,天师的心意贫道领了。不过俗事缠身,实在不能再耽搁了,喝完这顿席面。贫道等就准备回返蜀山了。”
司徒酒正在大快朵颐,宝贝的抱着一葫芦酒,马云特意送给他的猴儿酒。
如今刑天仙府完全落入马云掌中。灵猴和巨蟒和睦相处,猴儿酒源源不算的酿造出来。
司徒酒爱剑,更是爱酒成痴,一滴美酒能拼了老命的主儿。
猴儿酒堪比天庭琼浆玉液。乃是酒中珍品。万金难求。
司徒酒甫一接触猴儿酒,几乎要了他的老命,什么也不管,什么也顾不得了,整天舔着一张二皮脸跟在马云身后,笑得仿似见到小媳妇的二傻子。
最后马云实在熬不住,干脆送了他一葫芦,把司徒酒乐得和什么一样。整天什么也不做,只是宝贝的护着他的猴儿酒。
骤然听到掌门师兄说要走。司徒酒满是不舍,这时候走了,岂不是以后就喝不到猴儿酒了。
司徒酒露出为难的神色,干笑道:“掌门师兄,你看咱们也不急在这一时,不如等到雪儿和天一完婚再走不迟!”
马云闻言大喜,哈哈笑道:“司徒道友所言有理,草谷,雪儿和我那不成器的大弟子完婚在即,不如等喝完杯喜酒再说!”
律德长老眼睛一翻,没好气的道:“放屁,蜀山上上下下十数万人,家不可一日无主,他们都在等着我们回去,我们哪有功夫在这里和劳什子喜酒。”
律德长老还是那副又臭又硬的脾气,虽然说的是司徒酒,却是若有似无的针对着马云。
马云呵呵笑,也不以为意,这老头,执拗也真执拗的可爱!
马云的二弟子独孤宇文,天纵奇才,乃是独孤家的庶出,可惜一直和独孤家嫡子长孙不对付,前不久更是大大落了他的面子,这老头便记恨在心,有事没事总要找些麻烦。
马云也无所谓,以律德长老在蜀山的地位,他另外有一千种方法对付马云,可是他却选择最笨最没效的方式,与其说报复马云,倒不如说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满足自己的执念,看看随随便便报复一下就行了。
这老头小人的如此率真,也实属难见,马云当然不会和他一般见识,他的弟子比人家牛叉那么多,还不许别人嫉妒唠叨两句吗?无所谓!
李长风正色,沉声道:“独孤师弟禁言,莫要胡说八道!”
律德长老脸色一黑,他万万没想到掌门师兄会说他,不过律德长老也就是脸色变了变,眼中闪过不甘的怒火,最后还是选择的沉默。
他虽然经常有些私心,但是大是大非面前,一向拎得很清楚,马云对于整个蜀山的意义不言而喻,蜀山崛起的希望全部落在了马云的身上,无论是无名剑典,剑匣法宝的奥秘,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个时候得罪了谁,那也不能够得罪了马云。
李长风对着马云微微一拱手,歉声道:“天师不要在意,贫道这位师弟说话直接,却并没有什么坏心。”
马云当然不会与蜀山交恶,笑呵呵道:“李掌门说到哪里去了,律德长老心直口快,乃是性情中人,贫道佩服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介怀呢?”
马云话音未落,身边骤然响起一声暴喝声,“妖道无理,竟敢诘难我家大哥,活得不耐烦,找死!”
一个光头恶汉满脸狰狞,横肉抖动,仿佛与人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拍案而起气势张扬,“来来来,你这个不知死活的牛鼻子老道,看看你究竟有几分本事,竟然在这里放屁!”
烛龙?烛九阴!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个状若疯虎的光头恶汉不是旁人,正是刚来的烛九阴!
张天一见状,眉头皱起,这个家伙想干什么?
身为马云的大弟子,张天一乃是道正司的大公子,一方面代表着马天师的威望。
身为蜀山的女婿,一人迎娶了草谷长老。司徒雪,两大蜀山绝色女神,张天一又不得不替蜀山说话。
张天一是最希望道正司与蜀山结好之人。本来一切都发展得好好的,就算有个律德长老,但是以张天一对他师尊马天师的了解,这个小小的不快,绝对不会成为道正司和蜀山友好交流,结成广泛同盟的绊脚石。
但是现在突然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一个光头恶汉,让他这么一搅合。好好的道正司和蜀山,岂不是有反目成仇的趋势。
张天一决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他站出来就要对方烛九阴。却冷不防眼前人影一闪,被一个冷峻帅酷的人挡住。
张天一定睛望去,挡住他去路的不是旁人,正是他的二师弟独孤宇文。
“二师弟。你……”
不对啊。张天一又是疑惑又是不解,独孤宇文也曾是蜀山弟子,虽然如今拜入师尊门下,可对于蜀山,张天一相信二师弟还是一定有深厚感情的,可是为何二师弟要眼睁睁看着旁人破坏师尊和蜀山的关系而坐视不理。不仅坐视不理,二师弟还阻止他去管!
独孤宇文静静的忘了张天一一眼,平静的道:“师兄稍安勿躁。那人破坏不了什么,你且看师尊如何应对!”
经过二师弟这么一提醒。张天一顿时想起来了,对啊,师尊这个人平时最精明了,若说破坏与蜀山之间的交情,他老人家第一个不同意。可是如今他却还没有一点动静,莫非还有什么情况?
果然,烛九阴暴跳而起,马云却是笑眯眯的喝着酒,任由这头疯虎去闹,俨然一幅稳坐钓鱼台,坐山观虎斗的模样!
马云只是笑呵呵的坐着,从刚开始烛九阴就让他难以接受,这家伙的来意太让人起疑了,如今烛九阴又做出这等莽撞强出头的事情,完全不像个万年老妖该有的行为。
哼哼,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马云眼中一丝精光闪过,他微微眯起双眼,掩饰爆闪的精光,让人看起来只是笑呵呵的喝酒。
律德长老乃是堂堂蜀山长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修真界巨擘,万众敬仰的存在,他跺一跺脚,整个修真界都要抖三抖。他敬重掌门师兄,李长风的话他不敢反驳。他畏惧马妖道三分,也不敢过分招惹马妖道。可这却并不代表他胆小怕事,更不是说谁想欺负到他头上都行!
听着烛九阴略带挑衅的话,律德长老勃然大怒,猛地拍案而起,掌力之盛,甚至将面前的桌子拍碎成三截!
烛九阴冷冷的望着暴怒的律德长老,眼中寒光四射,杀气浮动,“怎么,不服气吗,看来是要练练了!”
坐在一旁的明暮雪仙子终于坐不住了,无论如何,烛九阴终究是云梦泽的老祖宗,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蜀山的人欺负了去。蜀山人多势众,再兼之又精通剑阵合击之术,斗法打架最喜欢一拥而上,人多欺负人少。烛九阴只有一个人,肯定要吃亏!
“老祖宗,稍安勿躁!”
明暮雪仙子轻盈的跃出,轻盈飘然的站在烛九阴面前,柔声劝道:“今日是欢庆的日子,大家开心就好了,又何必多生事端。”
烛九阴望着明暮雪仙子红扑扑可爱娇俏的小脸蛋,眼中的宠溺之色一闪而过,“小雪儿,莫要替老祖宗担心,就这些牛鼻子,老祖宗我随随便便一只手就能把他们收拾了。”
律德长老闻言大怒,眼中杀气大盛,背后的仙剑也感受到主人的滔滔惊天怒气,铿锵作响,威势直冲九霄。
明暮雪仙子秀眉微微蹙起,粉嘟嘟的俏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老祖宗,你莫要意气用事!”
烛九阴哈哈张狂大笑,“小雪儿放心,老祖宗一把老骨头还有些本事,对付几个耍贱的老牛鼻子还是不成问题!”
烛九阴隔空一掌印出,精纯浑厚的真元狂狂滔滔,磅礴浩荡如汪洋大泽,一波接着一波,轰然怒卷向律德长老。
律德长老见状丝毫不敢怠慢,仙剑出手,剑气如龙,滚滚贲张怒卷,烛九阴的真元绞杀一空。
烛九阴不慌不乱,嘎嘎怪笑一声,化掌为爪,狠狠一爪捞出,真元犹如实质,化为一只恐怖狰狞的巨型白骨,锋锐的骨刺犬牙交错,铿锵作响,死死的锁住律德长老的仙剑。
律德长老正是老力用旧,新力未生的时候,仙剑骤然被烛九阴拿捏住,急切间竟然脱不了身。
“撒手!”
律德长老只感觉手臂一麻,狂狂螺旋劲道袭来,他把握不住,整柄仙剑被狠狠转飞出去,“咣当当”掉落在地上。
“哈哈哈,蜀山牛鼻子也就这个水平吗,不怎样,真的不怎样吗!”
烛九阴一张嘴,瞬间仇恨值满满的,将所有人能得罪的人全部得罪了,这一回他不仅是侮辱了律德长老,还顺带鄙视了整个蜀山。
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
司徒酒也忍不住了,他虽然时常与律德长老拌拌嘴,可是却也不容许律德长老真的被人欺负,他冷笑道:“好臭的屁,哪来的臭癞蛤蟆放屁!”
司徒酒也是个毒蛇腹黑的家伙,一张嘴足以气死头牛!
烛九阴是什么人,闻言顿时暴怒,怒滔滔的道:“死牛鼻子老道,竟敢侮辱我,来来来,有本事单挑!”
司徒酒也是个极端好战分子,嘎嘎怪笑着,一边捋起袖子,一边操起酒坛子,“来来来,打就打,莫非还怕了你不成,今日不打得你哭爹喊娘,跟你信!”(未完待续。。)(未完待续)